“這怎麼好意思呢常老闆!”保安看着手裡的鈔票,賠笑了兩聲道。
“沒事,說不定以後還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就當是交個朋友了!”常大鼻涕是這裡的常客,平常跟這些服務員啊,保安們也不見有多親近。今日陡然拿了他100塊錢,說實話保安其實覺得有種太陽從西邊出來的感覺。常思東拍了拍保安的肩膀,努力使自己看起來平易近人一些道。
“我就先上去了,你忙!”跟保安寒暄了兩句之後,常思東不再多做停留,打了聲招呼就向電梯走去。四樓,後半夜也沒人坐電梯,常思東很快就來到了魯易發的房門口。
“你怎麼纔來?”魯易發穿戴整齊的把門開開,探出頭來左右看了看,然後一把將常大鼻涕扯進了屋問道。牀上的兩具屍體就那麼玉體橫陳在那裡,常大鼻涕皺了皺眉,走過去將牀單扯掉蓋在她們身上。
“你打算怎麼辦?”魯易發點了支菸狠吸了兩口問常大鼻涕道。他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他同樣明白,再牛掰的人,在子彈面前也是個渣。他不想被抓去槍斃,他得想轍。
“先把屍體搬走,後邊的事情咱們在車上再商量!”常大鼻涕覺得腦仁兒一陣發懵,他哪裡有轍可想?他能想到的,也只有先把屍體搬離現場,然後看看能不能找個地方給扔了。就是這,他也是從電視劇裡看來的。
“你背一個,我背一個,咱們快着點兒。對了,別坐電梯,走樓梯從後門出去!”常大鼻涕努力的回想着電視劇裡的情節,然後對魯易發囑咐道。
“哎媽真沉,難怪人家說人全靠魂兒撐着。魂兒一走,這攤肉就會死沉死沉的。”魯易發用被單裹了一具屍體背在身上,打開房門見走廊上半點動靜都沒有,小跑着就進了安全通道。下到二樓拐角的地方,他在那裡喘着粗氣對緊隨其後的常大鼻涕說道。
“別墨跡了,趕緊的吧!”常大鼻涕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從嘴裡跳出來了,這個時候哪裡還有心情去跟魯易發討論屍體重不重的問題?探頭探腦衝外頭看了一眼,然後快步向樓下走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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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在這裡呆着,我去把車開過來!”從後門出來,就是一個停車場。這個點,除了他們倆外加兩具屍體之外,這裡是一個人都沒有。常思東將屍體放到一個僻靜的角落,穿着粗氣對身後已經體力不支的魯易發囑咐完,邁步就向停車場外頭走去。
“喲,常老闆怎麼從這裡走?”停車場門口有一個值班的崗亭,崗亭裡保安正半靠在沙發上準備打個盹,忽然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他將門口的大燈按亮,藉着燈光看過去然後問道。
“哦,有點事情,等不及電梯,我自己走下來了!”常思東扔了一支菸過去,然後從停車場的小門走了出去。
“您這是?”保安前腳把煙點上,後腳就看見常思東開着車過來了。
“把車開進去接個朋友,麻煩了,拿去買包煙抽!”常思東哪裡有閒心去跟這個保安嘮嗑?拿出一百塊錢來塞人手裡,示意人家把伸縮門給打開道。
“快,擡車裡去!”將汽車尾箱打開,常思東彎腰擡起一具屍體的胳膊對魯易發催促着。兩個人費盡力氣,終於是將屍體塞了進去。
“這麼快就走啊?還回來不常老闆?”保安坐下去沒多久,就看見常思東開着車又出來了。強忍着心裡的不耐,起身將伸縮門打開之後,保安站在路邊問道。
“不回來了,你安心休息吧。麻煩了啊!”常思東擡手抹了把汗水,然後對那保安強笑道。
“就扔這裡吧,這裡應該沒什麼人來的。等過些日子,人一爛,就算有人發現,也查不出個什麼來!”開着車徑直往郊區而去,一直開到一處水塘邊上,常思東才把車停下來對副駕駛位置上惴惴不安的魯易發說道。
“這裡?”魯易發從車裡下來,前後張望了片刻問道。
“嗯,就這裡!再往前,就到人家村子裡了。你看這周圍,這麼深的草,應該是不會有人來的。”常思東指了指池塘岸邊那些人腰高的雜草對魯易發說道。
“噗通”兩聲,兩人將屍體擡池塘邊上扔了下去。然後從車裡拿出兩個妹子的衣物,就在池塘邊上點了把火燒了個乾淨。一切都做完之後,他們席地而坐,狠抽了兩隻煙定了定神後這才轉身開車離開。
“伢子,大早上的出去做什麼?作業不做,光想着玩!”大禮拜天的一早,距離池塘幾百米遠的村落裡就傳來一聲吼。
“我就出去釣釣魚,一個小時就回來好不好?回來就做作業!”一個10來歲的孩子,手裡拿着根手指粗細的竹竿。上頭掛了根尼龍繩,繩頭穿了個用鋼絲彎成的魚鉤。晃盪着從村子裡走了出來,一邊走一對衝自己的老媽喊着。
“就在附近玩啊,等下喊你吃早飯!”孩子的媽媽正在竈臺裡生火,準備給全家準備早餐。
“曉得咯!”孩子見家長允了,歡天喜地的提着魚竿就往不遠處的池塘跑去。
“唉,要是能釣到一條鞋板這麼大的魚就好了,帶回去炸了給爸爸下酒。”孩子很有孝心,將魚鉤拋進水裡輕聲說道。
“嗯?難道真有魚?”約莫刻把鍾之後,孩子覺得魚竿一沉。他心頭一陣狂喜,手上一使勁,就將魚竿往上拖。
“好沉啊,難道是條大魚?”拖了半天也拖不動,孩子急了,將魚竿夾在腋下,使勁往後倒退着想把上鉤的大魚給拖到岸上來。
“娘,娘啊!”一片白膩膩的東西隨着孩子的拖動浮了上來,孩子定睛一看,就看見一張被水泡得浮腫了的臉正對着自己。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和自己的眼睛對視着。孩子覺得褲襠一陣溫熱,扔下魚竿踉蹌着就往家裡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