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我真的沒病。”張鴻沒好氣地說。
“好,好,沒病。”林筱看着張鴻小心翼翼說,“但去看看醫生,也沒有關係,是吧?”
“沒病看什麼醫生?我還有事,走了。”張鴻甩開林筱,大步走到門口,拉開門,擡步往外走,但他很快目瞪口呆地停了下來,因爲外面天色已經矇矇亮,而他只圍着一條浴巾,讓他最最尷尬的是門外正站着一名青春少女,穿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身材一流,酥胸高挺,加上那飄飄的長髮,簡直如同從天上走下來的仙女。
其實,即便這名少女再美也沒可能讓張鴻目瞪口呆,讓他目瞪口呆的是因爲這少女長得和林筱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你是誰?怎麼從我家出來?”少女瞪大雙眼,一臉的驚詫和緊張,還有一份害怕和擔憂。
“我,我~”張鴻不好解釋,只好狼狽地退回大廳。
“筱筱,你回來了?快進來,進來說。”林筱連忙將筱筱拉進門,然後哐噹一聲把門關上了。
“姐,你,你和他?”筱筱用怪異的目光看看林筱,瞅瞅張鴻。
“這個,這個,他是我的一個朋友,來拜訪我的。”林筱的臉也莫名地變得通紅。
“那他爲何不穿衣服?”筱筱一臉懷疑,用審問的眼光看着林筱,“他不會是鴨子吧?”
“鴨子?”
林筱傻眼,尷尬地不知如何解釋。
張鴻也哭笑不得,差點暈倒。
“天啦,姐,你變得這麼壞了,竟然花錢叫鴨?而且還叫到家裡來?”筱筱見兩人半響說不出話,更是懷疑了,跳了起來,甩開林筱的手,用要吃人的目光瞪着張鴻,最後目光定格在張鴻圍在腰間的浴巾上,憤怒地吼道:“你這死鴨子,竟然用我的浴巾?”
她一把扯住浴巾的一角,用力往外拉,同時哭着喊:“脫下來,死鴨子,死鴨子。”
“你誤會了。”張鴻大急,連忙拉住浴巾,和筱筱展開了爭奪。
“妹妹,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難道你不相信姐姐的爲人嗎?”林筱終於緩過神來,攔住筱筱,拉她往房間走去,“我解釋給你聽。”
到了門口,她回頭對張鴻說:“不準走,如果你這樣走出去,被鄰居們看到了,我就不活了。”
“我不走。”張鴻苦笑着點點頭,在沙發上坐下來。
兩姐妹進了房間,嘀嘀咕咕了大約半個鍾才嫋娜走出,林筱對張鴻說:“她是我妹妹,名叫林筱筱,上班族,昨晚加班通宵,現在纔回來。”
“你好。”張鴻對林筱筱點點頭。
“我不好。”林筱筱用古怪加憐憫的目光看着張鴻,“但你是病人,我也就不生氣了,謝謝你救了我姐。”
“不用謝。”面對着這樣的目光,張鴻只覺頭痛無比。
“記住了,你要賠我一條浴巾。”林筱筱恨恨地說,“還有,下次去別人家裡一定要穿上衣服,更要帶上禮物。”
張鴻訕訕,轉移話題道:“你們是雙胞胎?”
“不是。”兩人同時回答。
“你們無論身高、容貌都一模一樣,竟然不是雙胞胎?”
“雖然我們是同時出生的,但真不是雙胞胎。”林筱笑着說。
“不可能吧?”張鴻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裸露狂,你還真笨。”林筱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鄙視道。
“你們就是雙胞胎,還想騙我。”張鴻再次審視兩姐妹一番,肯定地說道。
“你比豬還笨呀,我們雖然不是雙胞胎,但我們還有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妹妹,你猜我們是什麼關係?”林筱筱扁嘴。
“三胞胎?”張鴻一臉古怪,“大姐叫林筱,二姐叫林筱筱,三姐叫什麼呢?”
“你猜猜?”林筱插言了。
“我猜不到。”張鴻搖搖頭。
“太笨了,肯定是叫林筱筱筱了。”林筱筱再次鄙視。
“是真的?”張鴻把訝異的目光定格在林筱的俏臉上。
“是真的,當初我們一出生,我那病重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的父親很高興,分別看着只有一斤多重的我們感嘆:小,小小,小小小,也可能是說:笑,笑笑,笑笑笑。之後他很快去世了,連名字也沒來得及給我們取,我媽很傷心,就給我們取了這樣諧音的名字,以紀念死去的他。”林筱黯然道。
一陣沉默,氣氛有點沉重。
幸好此時,三姐妹中最小的林筱筱筱推門而進,打破了這沉重的氣氛,當然又是一番解釋,又讓張鴻狼狽了一回。
林筱筱筱的職業是醫生,經常上夜班,而她們三姐妹就住在這一室一廳的房中,爲的是省錢,因爲她們母親得了尿毒症,要換腎,需要一大筆費用,三姐妹拼命工作,就是爲了籌足醫療費,早日讓她們母親康復。
一說到重病的母親,三姐妹都很難過。
張鴻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苦笑着說:“我從小就是孤兒,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和我唯一相依爲命,同樣在孤兒院長大的玩伴卻被人害得成爲了植物人,現在還躺在醫院的病牀上。。。”
“好了,好了,不聊這些。大姐,你去給裸露狂買衣服吧,三妹,你是醫生,也學過心理學,就給裸露狂看看,我先去衝個涼,然後煮早餐。飯後我們去陽光海灘遊玩,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容易有個禮拜天。”林筱筱活潑好動,不想繼續這樣沉重的話題,建議道。
“好。我今天也休息。”林筱筱筱點點頭。
三姐妹很快開始分工合作,林筱擔憂地看了張鴻一眼纔出門去了,林筱筱則進了房間中的浴室洗浴。
林筱筱筱舒服地靠在沙發上,用清亮的目光看着表情尷尬的張鴻,柔柔地說:“張先生,不要緊張,我們隨便聊聊,其實,人類的身軀是最美的,女性的身軀曲線柔美,高低掩映;男性的身軀剛強健壯,肌肉分明,充滿力感。特別是你的身軀,剛強得讓我歎爲觀止,而向異性或者同性裸露自己的身軀,是展示軀體美的一種行爲和表現,只是要注意場合。”
張鴻欲辯無言,恨不得即刻跳下樓去,變身爲鯤,展翅飛走。
“張先生,你是不是覺得只要穿着衣服就很不舒服,而裸身的時候就自由自在,而且還爲之自豪?”
“這個,這個,是有點。”張鴻面紅耳赤地敷衍着,只期盼林筱快點回來,讓他能穿上衣服,以躲避林筱筱筱這樣一個美麗動人的女性的灼灼目光和停止這樣的尷尬話題。
“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樣感覺的呢?”
“這,從三個月以前吧。”張鴻繼續敷衍,但他也沒有說錯,自從他吃了鯤鵬蛋,能變身成鯤後,就感覺不穿衣服很舒服,而穿上衣服就像受了束縛一樣。
“三個月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
“這個,是發生了一些事。”
“那能不能告訴姐姐我呢,你應該不到二十歲吧?”
“我今年剛剛二十歲。”
“讓我猜猜,是因爲你的同伴出事,對不對?”
“我想不是,和她沒有關係。”
“那是什麼事情呢?說出來吧,只要你說出來,就感覺輕鬆了,壓力也會隨之一空。”
“我根本沒病,也不是裸露狂,其實我是從大西洋底來的人,從小就生活在海洋中,習慣於不穿衣服的。”張鴻火大了,這還沒完沒了了。
林筱筱筱愕然。
沐浴完畢身穿長裙高挽長髮從房間中走出的林筱撲哧一笑,如同百花盛放,春色無邊。
而提着一個塑料袋推門而入的林筱卻一臉訝異,在心中驚疑不定地自問:“上次在水底他給我度氣了至少一個小時,說明他能在水中呼吸,難道他真是從大西洋底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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