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一句管飯,是這個山村最大的誠意!(三合一打賞加更章!)
聽到村長的建議,林大伯眼睛一瞪,立馬搖頭:
“不行!”
“咋不行了?”
提出意見的村長急了,連忙發問。
林大伯嘆了一口氣,解釋說道:
“鄉親們都淳樸得很,你叫人,人好意思不回來嗎?都怕被戳脊梁骨!”
“但是人回來了呢?這修橋修路不是一月兩月的事情,動不動幾年起步!”
“我們又給不起人家在外面打工相同的工資,人家怎麼養家餬口?!”
林大伯說的是大實話,這下,整個村公所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只有旱菸的青煙徐徐在空氣中盤旋。
良久,林大伯放下了菸袋,拍了板:
“行了,大家都回自己村吧,然後通知下去,各自村裡沒有事的人,都帶着鋤頭、鐵鍬、扁擔,明天在橋邊集合!”
“……”
就這樣就定下了?!
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
“你們木頭疙瘩啊!讓你們通知就通知,青壯年一天能幹完的活兒,其他人幹兩天、三天也能幹完!”
“話說清楚,誰都別嫌棄苦,別嫌棄累,老話說得好,前人栽樹,後人摘果,都是爲了子孫後代!”
“也不會讓大家白乾,在哪個村的地界幹活,那個村就管飯!明天修橋,飯就是我香樟村出!”
林大伯把煙桿兒往腰帶上一插,拍拍屁股定下了。
“行,幹就完了!!”
衆人點頭。
事已至此,再無異議,立馬各自回去通知去了。
不多時,香樟的大喇叭裡,都響起了林大伯的聲音:
“通知!通知!大家都聽倒哈,明天早上七點,屋頭沒得事的人,全部都去橋頭集合,我們村要修橋了!管飯!其他村的人也會來,香樟村不能丟臉,都跟我好好幹!”
“再說一遍,通知……”
大喇叭的聲音在空中迴盪,如實的被節目組的收音設備捕捉到了。
直播間裡的觀衆們自然也聽到了。
“哈哈,這個通知好有鄉土氣息。”
“香樟村的動作好快啊!纔拿到錢,說動土就動土,我還以爲按照農村的風俗,會找大師算一算動工的日子呢!”
“大概是對造橋這件事有執念吧,那也確實該修了,還管什麼日子!”
“哈哈哈,管飯就是最大的誠意,好淳樸的人。”
“……”
而此刻,已經是香樟小學的放學時間了,林楓聽到林大伯的通知,會心一笑,也沒有多管。
他倒也不知道,林大伯度過了一個難眠的夜晚。
幾乎是雞剛剛叫,林大伯就一股腦的從被窩裡面爬起來了。
他擔心吵到住在家裡的吳鵬和孫薇,冷水洗了一把臉之後,躡手躡腳的背起了一個包袱,手裡拎着鐵鍬,出了門。
老實說,今天能來多少人,林大伯心裡是沒有底的。
修橋修路是好事,但是,一村子的老弱病殘也是事實,還有其他村動員成什麼樣他也不知道。
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數。
……
林大伯不知道的是,就在昨天晚上。
他不熟悉的網絡上,關於香樟村的一些視頻,悄然流傳開來。
【香樟村音樂天才周聰】
【香樟村的天才總結】
【香樟村淳樸的修路動員,管飯就行】
【……】
每一個視頻標題,都帶上了‘香樟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山村名。
並且悄悄的爬上了熱搜。
當天晚上10點左右。
集裝箱造的鐵皮房裡,一盞昏黃的燈泡懸在空中,在衆人的聲浪中搖搖晃晃。
“四個三,我炸!”
“臥槽,伱特麼的怎麼還有炸!老子單剩一張牌了,靠!!”
“對5,我贏了,哈哈哈!!給錢給錢!!”
“……”
一片吵鬧聲中,桌子上堆放着的紅紅的票子,從一個人的口袋,進了另一人的口袋。
角落裡,一個穿着發黃背心的男人,坐在一個空空的油漆桶上,小心翼翼的、一遍一遍的數着手裡的鈔票。
“一百、二百……五千三,寄四千五回去,給娃攢着娶媳婦,我留八百就夠了……”
男人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這時候,牌桌上,一個叼着煙的男人回頭衝他大喊:
“老林,上來玩兩把!今天發工資了,你也不樂呵樂呵。”
老林連忙把錢塞進了內褲兜裡,憨憨一笑:
“不玩不玩,你們玩的大的咧,我輸不起,我錢要寄回去給娃娃咧。”
“沒勁兒!抽菸、喝酒、打牌你是一樣不會,活着有什麼意思?”
叫他的男人罵罵咧咧的在桌子上扔下了一張牌。
老林摸摸頭,他纔不知道,抽菸、打牌、喝酒有什麼意思。
城裡的煙可貴了,最便宜的都要二塊五一包,勁兒還沒有家鄉的旱菸大,家裡帶來的旱菸抽完了,他寧願忍着,也不去買。
打牌更不用說了,辛辛苦苦幹一個月,說不定一晚上就輸完了,更不能幹。
喝酒更是算了,村裡喝垮了身體的,也不是沒有。
賣苦力的人,身體廢了,那就是廢了,家裡娃還頂不起事兒來,他一點事都不能出!
牌桌上的男人見老林不搭話,心中暗罵了一句,牌癮正濃的他,也懶得去看老林了。
而老林則是從衣兜裡摸出了一個屏幕已經摔裂,但是還能用的手機,打開流量,上了網。
這是他唯一的休閒方式。
剛剛打開流量,幾十個新聞彈窗蹭蹭蹭的響起,手機界面隨之變得無比的卡頓。
老林已經習慣了,耐心的等着手機卡完。
但是,下一刻,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映入眼簾。
香樟村!
老林一下子急了,手不停的在屏幕上戳戳戳。
加載的圈圈轉了半天,終於跳出了半截頁面。
“香樟村修橋,村長大氣管飯,網友熱議……”
老林的手微微有些發抖,香樟村自己已經整整兩年沒有回去了。
第一年是因爲包工頭拖欠工資,他沒有路費,只能在工地過的年。
今年發工資倒是正常了,但是過年的時候,工資高,爲了賺錢,他沒有捨得回。
現在都年中了,突然聽說村裡要修橋了。
老林的心中全是疑惑:
哪裡來的錢?誰去修?
這時候,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了當年村裡的秀花出嫁的時候,被大水沖走的慘劇,眼睛一下子紅了。
……
夜市一條街,人來人往,聲音鼎沸,熱鬧非常。
燒烤的店裡。
一個右手五指明顯畸形,不能張開的男人,熟練的用自己的左手擦桌子、收拾殘羹冷炙。
這時候,店鋪中間的大電視機上,傳來了一陣美妙的歌聲。
男人心中一動,這聲音怎麼有點熟悉?
擡頭一看,一個小男孩在電視裡唱着歌。
“當~”
男人手裡的不鏽鋼盤子一下子滑落在了地上,食物殘渣四濺。
老闆剛想呵斥一句,但是男人一下子捂住自己的臉哭了。
“???”
我還沒有怎麼着吧?
就在老闆懵了的時候,男人指着電視機,又哭又笑的對老闆喊道:
“老闆!老闆,這是我家的娃!嗚嗚嗚,他唱的真好聽,嗚嗚嗚。”
男人打着哭腔,十分遺憾的說道:
“爲了賺錢,我已經三年沒有回去過了,我沒想到,孩子都長這麼高了,唱歌還唱的這麼好聽,他一定是想我和他媽了。”
燒烤店老闆看看電視,再看看男人,想起後廚裡,蹲在地上洗盤子的那個腳不方便的女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生活不容易啊!
與此同時,在其他的地方,都同樣上演着差不多的一幕。
一處裝修豪華的別墅裡。
女人收拾完了碩大的客廳,又去收拾玩具房,將小主人的玩具一一歸位之後。
她輕輕的揉着自己疼痛的腰部,琢磨着明天是不是買點膏藥來貼。
但是片刻之後,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爲膏藥的味道太大了,萬一引起主人的不滿,把自己辭退了,上哪裡再去找這麼輕鬆的活兒幹?
不管怎樣,都比在家裡種地、在工地上和水泥來的輕鬆,這份工作,她一定不能丟。
就在這時候,女人的手機提示音輕輕響起,她打開一看,是丈夫轉發過來的新聞。
是香樟村的消息!
女人睜大了眼睛,腰部的疼痛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捧着手機,開始笨拙的在網上搜索各種香樟村的消息。
然後,躲在自己小小的房間裡,泣不成聲!
這個夜晚,也註定是很多根在香樟村的不歸人的不眠夜!
……
林大伯迎着濃濃的霧氣,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了村頭。
這一路,他都走的十分的忐忑。
通知是已經通知下去了,但是,家家戶戶都各有各的難處,今天到底能來幾個人?
走着走着,林大伯的前面影影綽綽的出現了一個黑影。
“咳咳!”
林大伯老了,眼睛有些花,看不清是誰,只能試探了一下。
那人回頭,也是試探着出聲:
“大爺爺?”
林大伯聽出來了,這人是林雪的父親,別管年紀,按輩分,就是該叫他一聲爺爺。
“你咋到的這麼早?”
“我、我這不是有傳染病嗎,我不知道你們要不要我,所以提前來守着了,要是你們嫌棄……我立馬就回去!”
說話間,林大伯已經走上了前,這纔看清楚,林柱子臉上還戴着一個洗的發白的布口罩。
這可看的林大伯心中發酸,得了會傳染的肝病,已經很久沒有在村子裡看到柱子出來活動了。
誰能想到,第一個跳出來響應號召的是他呢?
“要你!怎麼不要?就是吃飯的時候,要分開,免得傳染。”
林柱子一聽到林大伯要他,自己這副病體還能給村子裡做點事,立馬笑了,連連點頭:
“知道了,大爺爺,我的飯不用管!我自己從家裡帶了窩窩頭!給我分點活兒就行!”
既然已經說定了,林大伯和林柱子兩人繼續向前走去,說好的是在橋邊集合的,從村子過去還有一段路。
但是,越走,林大伯心中就越發的打鼓,因爲再也沒有遇到人了。
一路上,林大伯一直期待有人從背後叫住他,可是直到快要靠近橋了,這個聲音還是沒有出現。
林大伯伸手拔出別在腰間的煙桿,摸出火柴,想要抽上一口,平復一下心情,但是霧氣太大,空氣太潮,火柴劃拉了好幾下,始終沒有點燃。
林大伯嘆氣了,重新別好煙桿,不發一言。
香樟村現在還留在村子裡的人,也就那麼幾個,而且人家也不是留在家裡享福的,地裡的農活、家中的牲口,那是一刻都離不開人的,人家脫不開身來,也不能怪罪!
現在,就是看看,其他村能來幾個了。
林柱子看出了林大伯心中難受,拘謹的開導林大伯:
“那個……沒事,我們倆人修橋是有些困難了,但是也不是就這麼幹瞪眼了,孩子們放假之後,也能當半個勞動力用起來的。”
林大伯只能無奈的點頭。
兩人步履不停,終於,在拐了一個彎兒以後,突然發現,前面的茫茫霧氣中,高矮不一的立着好幾個黑乎乎的身影!
這可不是鬧鬼!
林大伯臉上一下子綻放出了光彩!
“不是說好的七點嗎,你們怎麼一個個的來的這麼早?!”
“俺家沒有表,雞叫我就來了啊。”
“書記,你咋來的這麼慢?這橋還修不修了?”
“俺們這橋,年年發水,年年淹,我看這地勢就沒有選好,我們可不能憨憨的又在這裡栽跟頭!”
“秀英家的託我來說一聲,她回孃家叫侄子去了,來的會晚一點,可不是她偷懶!”
“……”
衆人七嘴八舌的把林大伯圍在了中間。
林大伯不知怎的,眼眶突然有點紅。
他不確定霧氣之中,大家能否發現他的異樣,擡頭看着天空,一幅高深的模樣。
而林柱子悄悄的往後退了一步,對於這種衆人圍在一起的地方,他習慣性的想邊緣化。
這時候,斜前方伸出了一隻手,拉了他一把:
“我聽我家娃娃說,你家林雪帶着他們修了一座小橋,這娃有出息啊,她在家有沒有說我們這個橋該怎麼修?”
聽到前半句誇讚林雪的話,林柱子眉開眼笑,也想附和幾句。
但是下一刻,一聽修橋這麼大的事情,鄉親們竟然問林雪有沒有說過啥,林柱子的頭頓時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沒沒沒,林雪一個小孩子,哪裡懂這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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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林柱子這話,拉他的人點點頭:
“也是哈,那我們還是要請人過來勘測,可惜了,我以爲將來這橋是林雪帶頭修,那樣的話,還能省下一筆勘測的錢呢!”
“哈哈哈,可惜了可惜了……”
人羣中爆發了一陣笑聲,大家都說可惜,但是語氣裡全是快活的味道。
此刻的天邊,已經出現了一抹淺紅。
樸實的村民們這才發現,不遠處有好些攝影師正扛着那些奇奇怪怪的儀器,對着他們拍着。
不過無所謂了,只要不打擾他們幹活兒,管這些人幹嘛?
這些攝像師們,一個個的頂着黑眼圈,無精打采的。
“導演讓我們提前在這裡蹲着,就爲了拍村民說話?”
“也不知道這些對收視率有沒有幫助。”
“管他的呢,導演怎麼說我們就怎麼辦。”
在他們的竊竊私語中,遠處又陸陸續續的走來了幾個人。
“林書記,你們來的挺早啊!吃了嗎?我帶了窩窩頭,白麪做的!”
“顯擺得你,中午香樟村管飯,也是白麪窩窩頭!”
“耶??老頭子你沒憋好屁啊,香樟村管飯你給白麪窩窩頭,那到我們村也是不是要出白麪窩窩頭?我不管,我們村只能是玉米麪管夠!”
“小氣!那我香樟村也是玉米麪管夠……”
……
此刻的屏幕前,觀衆們聽着村民們的插科打諢,還有賴皮的省錢還價,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好感動啊,大家齊心協力……就爲了省幾口白麪,哈哈哈。”
“唉,笑歸笑,這些人是真正的爲自己的家鄉出力啊。”
“臥槽,你們看後面,顫顫巍巍的來了個七十多的老頭啊,說實話,這要是在城裡,摔倒了我都不敢扶,但是人家居然來修橋了!!”
“臥槽,你們看那個女人,帶着三個這麼小的孩子,竟然也來了?!”
“估計是想來出力,但是孩子太小了,又丟不開,索性帶來了。”
“啊?!他們、他們怎麼都來了?我哭死了!!”
“……”
昨天晚上躲在屋子裡哭的保姆、農民工們,此刻都出現在了直播間裡。
抱着手機,看着畫面裡,那一個個熟悉的面孔。
此刻。
人人泣不成聲!
此刻出現在畫面裡的人,有他們年事已高的父母、在家務農的老婆……
總之,這些看起來就幹不成事的雜牌隊伍們,在鏡頭的捕捉下,人人臉上都帶着堅毅的笑容!
“大家聽我說!”
迎着朝陽的暖光,林大伯眯起了眼睛,然後,又低頭盯着腳下滾滾的河流看了一會兒。
他爬上了一處大石,舉着鐵鍬喊道:
“祭河,開工!”
話音落下,林大伯打開了自己帶來的包袱,拿出了一串鞭炮,點燃。
“噼啪噼啪!!”
鞭炮炸起,紅紅的紙皮四處飛濺,鄉親們捂着耳朵,笑意盈盈。
林大伯氣沉丹田,大聲禱告道:
“敬告龍王,今天是個好日子,香樟村要修橋了,望龍王行個方便,自今日起,到完工日,行個方便,不要發大水!”
說完之後,林大伯朝着河裡扔下了幾個蒸熟的土豆,祭河儀式就這麼完了。
一邊的林柱子看得兩眼發直,就這麼完了?
“大爺爺,我們是不是請個先生來開壇?就這麼……也太……”
林柱子欲言又止。
而林大伯雙眼一瞪,擺擺手說道:
“封建迷信要不得!再說了,哪裡有閒錢?”
“不是,那你放鞭炮、扔土豆是??”
看着林柱子迷惑不已的目光,林大伯正義凜然:
“我是走走過場,勸龍王不要不識好歹!”
“……”
“哈哈哈哈哈!!!”
聽着倆人的對話,直播間裡的觀衆們笑出了鵝叫。
“笑死我了!還得是書記明事理!!”
“林大伯早就看出來了,祭龍王沒啥大用,估計以前沒少祭,但是年年該發大水就發大水,求龍王,還不如修橋呢!”
“這串鞭炮,還有那幾個小土豆,已經是林大伯對龍王最大的尊敬了!”
“龍王:大可不必!!”
“哈哈哈,我正喝着豆漿呢,差點沒有笑死我!!”
“……”
大清早的,觀衆們在一片笑聲中開啓了今天的生活。
而從香樟村以及這片山區,走出去的鄉親們,卻是另一種心情。
他們有的是自從節目組入駐香樟村的時候,就時不時的關注着這檔節目,算是一解思鄉之愁。
有的,則是和周聰的父母一樣,昨天才在無意中知曉香樟村現在火起來了。
雖然大家瞭解到這些事件的時間不盡相同,但是此刻對香樟村的大事的關注度都是一樣的。
尤其是周聰的父母,燒烤店收攤之後,兩口子覺都不睡了,就守着店裡的電視機,等着節目組開播。
然後,他們看到了,那個帶着三個孩子,也要出力的女人,正是周聰的舅媽。
這個舅媽爲了讓他們安心的在外面打工掙錢,無條件的接納了周聰來自己家不說,現在拖着三個孩子,也要爲村裡出力!
何其的善良、何其的樸實!
“我們倆個,加起來都不如孩子他舅媽一個啊……”
看着在鏡頭裡,懵懂但是乖巧的在一邊玩泥巴的孩子,男人下定了決心:
“孩子他媽,你回老家去吧,去幫着舅媽打理家裡,我換個工作,去工地,一定比現在掙的多,到時候按時給你寄錢,我們不能看到舅媽的難處,那不是腿腳不好,那是眼睛瞎了!”
這時候,站在門外想叫他們關掉電視,不要浪費電的老闆,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推門而入。
“就你這隻手,去工地誰要你啊?還不是挨欺負的份兒!”
說着,老闆從衣兜裡掏出了今天準備去進貨的四千塊錢,塞給了男人。
“你們村現在好像很缺勞動力,你帶着老婆回去幫忙吧,店裡的位置我給你倆留着,修完橋再回來!”
男人一下子紅了眼睛。
他何嘗不知道村裡缺勞動力?但是他不敢開這個口,兩口子都是殘疾人,能在一家店裡打工,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好工作了!跟老闆提回去容易,但是回來就難了!
所以,他知道,老闆的這個承諾有多重!
“老闆,錢我不要,有你這個承諾,比什麼都強。”
男人打死都不收錢。
“死腦筋啊死腦筋!”
老闆恨鐵不成鋼的罵道,想了一下,終於開口說道:
“回來以後學門手藝吧。”
“啊?!”
男人眼裡迸發出了一絲光芒,他懂老闆的意思了,對他來說,學一門手藝這條出路,比去工地強多了!
“啊什麼啊,快點去火車站訂票吧,去去去。”
老闆將倆人往外面推。
……
“賺錢什麼時候不能賺啊?可是村子需要我,也就是現在了,請假回去吧。”
……
“嗎的,修橋修路可是能刻碑的事情,這種大事,我當然要回去了!別想撇下我!”
……
或許是大山的孩子,天生就更願意反哺大山,又或許是被留守在山村裡的人感動到了。
這片土地上,外出務工的人們,紛紛踏上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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