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住手就住手,你真的以爲男主是無所不能的?好吧就算你在這個劇情裡是無所不能的,但是老孃是知道劇情的,我會配合你?
綜上所述,丁燭在聽到了裴禹的話之後,不但沒有停手,反而更重的按下了短劍,白雨衫脖頸上的鮮血流淌得更歡快了。
看着心上人如此痛苦的叫喊和鮮血的流淌,裴禹整個人都不是很好了,他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這個發展似乎偏離了什麼,可是具體是什麼他又根本想不到,只能大喊着:“住手!你給我住手!”
“哼,住手不住手主動權在你手裡,你要是現在就朝着天靈蓋打下去,廢了自己的武功,我立馬住手,不然,你就等着給這女人收屍吧!”
“好,好,你停手,我,我廢了自己的武功便是……”裴禹幾乎是痛不欲生的做出了決定,只是他的痛苦半點都沒有影響到對面的女孩子,她依舊毫不留情的下着重手,不管白雨衫的死活,彷彿她並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只是一個蘿蔔土豆一樣的蔬菜一般。
就在裴禹舉起了手,正要朝着自己的天靈蓋上拍過去的時候,忽然一道本來應該在地上死得透透的身影卻突然爬了起來,朝着丁燭就奔了過來。
嘖!
果然是男主,就算是死到了臨頭劇情也能弄出這樣的幺蛾子!
丁燭憤怒的咬着舌尖,看着那奔向自己的人影正是裴禹的爪牙之一,此時此刻,他的身上被開了幾個窟窿,正在朝外面自來水龍頭一樣的噴水,可是這完全不影響他的奔跑速度以及朝着丁燭撲來的那凌厲的殺機。
迫不得已的朝着後退了兩步,可是就算手中的白雨衫死沉沉的影響了丁燭移動的速度,她也完全沒有放開白雨衫的打算,開玩笑,這小娘們可是她制敵的關鍵!
不過,這個黑衣人的攻擊一看就是不可小覷的,如果不想辦法,今天必定要死在這人手下,她就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該如何是好?
就在丁燭只能本能的被動的帶着白雨衫躲閃的時候,就在這黑衣人已經手擡着長劍直奔丁燭面門的時候,就在丁燭以爲這一次一定逃不過劇情的時候,就看見那黑衣人就彷彿一部流動的電影卻被人猛地按下了暫停鍵一樣,他一下子就定在了原地。
隨後,黑衣人緩緩的回身,似乎不相信,又似乎不甘心,不過到底沒有說出一個字,僵滯的站立了幾秒鐘之後,頹然倒下。
直到這個時候,丁燭纔看見半歪着身子撐靠在石頭上的袁少寧顫抖的手中握着的武器,他衝着丁燭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用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交代:“小師妹,後面靠你了……”
說完兩眼一翻,徹底的昏死過去。
靠我?靠我什麼?
丁燭微微一愣,便立刻從自己那麼好運居然袁少寧還能詐屍來幫自己的驚喜中掙脫了出來,因爲她已經看見裴禹朝着自己衝了過來。
丁燭當然不會認爲裴禹上來是跟她來個勝利的擊掌,因爲她已經看見了裴禹手中那寒光凜冽的長劍朝着她直逼過來。
尼瑪,劇情當真是不願意放過醬油啊!
跑?當然是要跑!不過跑不過的!裴禹是什麼人,丁燭又是什麼人?裴禹是什麼體格?她丁燭又有什麼體格?呵呵,這是直接要弄死她的節奏吧!
“想跑?小賤人,我現在就讓你知道威脅我裴禹的人是什麼下場!”在丁燭看來裴禹的速度已經非常快了,但是實際上,這並不是裴禹最快的動作,畢竟剛纔的兩場惡戰都已經讓他耗費了太多的體力,更何況他還受了傷,不過就算是這樣,想要對付丁燭這麼一個大豬蹄子還是輕而易舉的。
“阿克!快跑!”胸口被重重的擊了一掌的謝牧荒原本的傷勢就沒有完全好,現在更是讓他血氣逆行,整個人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能一邊嘔血一邊對着還傻站在原地的丁燭聲嘶力竭的大叫!
師父父唉,我也想跑,但是,我能跑得掉嗎?
丁燭盯着裴禹,近乎絕望的想,果然在這個故事裡,醬油是沒有辦法逆襲掉男主的吧……這劇情根本就改不掉的吧。
裴禹望着站在距離自己不遠處的那個小女孩,臉上近乎冷漠(其實是呆滯)的表情,脣角翹起了一絲嘲諷的笑意,他能感覺得出來,這個小姑娘沒有一點武功,她能制住白雨衫也多虧前人栽樹,她這後人才能撿了便宜,只要自己稍微一運功,她就直接能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是,忽然之間,裴禹並不想讓這個小女孩死得那麼容易了。
在這個世界上,能得罪了他裴禹之後還死得其所的人從來都沒有,他也完全沒有必要跟一個小姑娘開這個先例。
一個絕世高手想要逗弄一個沒有武功的人來,那簡直是跟貓逗弄一隻老鼠沒有任何區別。
當丁燭的身上被留下了第三條並不算嚴重的劃傷之後,她終於怒了,看着裴禹那臉上近乎殘忍的邪惡笑容,她忽然就不在驚惶了。
不再躲藏,不再逃避,丁燭就這樣定定的站在那裡靜靜的看着裴禹,就在裴禹也在思考爲什麼這個小丫頭怎麼在一瞬間就鎮定下來的原因的時候,他看見了丁燭脣角翹起了一個非常好看的弧度。
但是此時此刻,這個弧度出現在這樣的環境中,出現在這樣的一個少女的臉上,又帶着一種讓人心驚肉跳的詭異,裴禹的動作稍稍的停頓了下來,他警惕的看着丁燭。
接下來的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得讓裴禹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就眼睜睜的望着那一切如此發生了。
白雨衫一直在丁燭的手裡,如果說剛纔裴禹是擔心這個小丫頭會傷害到她的話,那麼當他開始重新找回主動權之後,他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問題,他堅信,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他的劍更快的東西。
所以,就算剛纔這個小丫頭受傷時一直在拉着白雨衫,他也並沒有出手救她,因爲,裴禹相信整個戰局已經出現了質的變化,她無法左右自己的攻擊,所以她也不敢對白雨衫如何。
一直到此時此刻,裴禹忽然發現,太過於自信其實是一件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