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心憂禍動江山震
十年前,風君子在烏由濱海公園的大門口,被一羣地地頭破血流,這是我所掌握的資料,請問他戰敗了嗎?你要以神蹟的力量去戰勝他,可惜他本人並不擁有這種力量,他曾經的強大是因爲可以藉助這世上一切魔力的源泉,就算您取得了勝利也毫無意義,維納小姐不會認爲你戰勝了他。……所以要想真正戰勝他,只有讓他的存在失去意義。“約格不緊不慢的說道。
靈頓侯爵面露思索之色:“怎樣才能讓他的存在失去意義?”
約格:“那就需要你我的努力,讓上帝的光輝照耀整個志虛大陸,讓我們的理想成爲這裡所有人的追隨,當所有人都以我們希望的方式去思考,上帝賜予每個人公平的慾望,這慾望成爲你我的一切力量源泉。
那麼風君子的存在就毫無意義,再也用不着去戰勝他!“
靈頓侯爵默然良久似有所悟:“這便是你我的共同利益了,也是神聖教廷和斯匹亞王國的共同利益,上帝的意志需要世間的守護人去實現,而斯匹亞王國也需要神明的精神照耀。”
約格點頭很滿意的說:“是的,所以您在我的眼中不僅僅是一位神殿騎士,您還代表了一種利益,您在世俗中擁有的權力、地位、財富、學識都是您的力量,它也是上帝所需要的。這些並不是罪惡,如果有人讓它們成爲罪惡,那請把這一切罪惡奉獻給上帝,去接受洗禮!”
靈頓侯爵看着約格也笑了:“大人。我也聽到了一些對您的評價,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您將是最有可能繼承教皇之位地人,領導一個如此強大的神聖教廷,您需要團結很多力量,而我在羅巴聯盟各國的教廷守護者中還有些影響,這便是您來找我的原因?”
約格:“事情不因爲語言的高雅和庸俗而改變本來的意義,確實如此!……星髓留在你的手中,我也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假如有一天我奉命不得不拿回星髓時。我會和你提前打聲招呼,只要您悄悄把它放回原來的地方就可以。……還有一件事情我想求侯爵先生幫忙。崑崙長白劍派的掌門杜寒楓,您能不能對我介紹一番?”
靈頓侯爵:“我在世俗間安排的生意。與長白劍派有關聯,這對他們來說是有利地,所以我與杜寒楓有私交。……但是杜寒楓這個人,不會做有損於他自己以及長白劍派的事情,他曾經對我說過,他只會做他願意地事情,而不會做教廷企圖讓他做的事。”
約格:“我喜歡和這種人打交道。他們都有所謂有條件地原則,那就談條件好了。看他願意做什麼,如果我們也願意,就幫他做什麼,安排我和他見一面好嗎?”
靈頓侯爵:“我儘量安排,不過最近聯繫不上。”
約格眨了眨眼睛:“聽說最近有名刺客受傷了。刺殺的竟然是坐懷山莊一頭驢,然後杜寒楓就閉門謝客,你說這名刺客爲什麼要去刺殺一頭驢呢?”
靈頓侯爵:“這你還是問杜寒楓本人吧。你既然猜到他是刺客,如果他真是,不會拒絕您見面的邀請。”
……
約格見到杜寒楓,是在半個月之後,地點是烏由市郊的一處莊園,這裡本是黃亞蘇爲長白劍派在烏由落腳以及杜寒楓劍術修煉所準備,當杜寒楓結識艾思之後,這裡成了杜寒楓的一處私家莊園。會見是在一間修行靜室裡,沒有椅子,約格也入鄉隨俗坐在一個藤草蒲團上。
杜寒楓的話滴水不漏:“約格先生,聽聞您最近拿下了刺殺海南掌門宣一笑的兇手,既爲教廷清理了門戶,也幫了我崑崙修士地大忙。身爲崑崙大派掌門,您登門我理當以禮相待,就不知您有何見教?”
約格說話開口直指要害:“捉拿兇手之時我受了傷,被崑崙盟主梅野石一眼看出,而剛纔進門時我觀杜先生身形姿態,您的腿上也有傷。
我只是好奇,杜先生親自出手,爲什麼去殺一頭毫無意義的驢呢?“
杜寒楓臉色一變:“我不明白約格先生在說什麼?”
約格微笑:“這裡沒有別人,實話告訴你,那一天我也在坐懷山莊附近,看見了那一幕,我們都悄悄的潛伏到坐懷山莊附近,彼此心照不宣吧?相信這個共同的秘密我們都不會告訴其它人。”
杜寒楓:“就算你知道那人是我!又能怎樣?”他的語氣開始發冷。
約格笑容不變:“其實我沒有別地意思,就是好奇,杜先生滿足我這個好奇心好不好,這樣我就不必去尋問他人。”
杜寒楓:“你真想知道嗎?”
約格:“您怎麼能懷疑我的真誠呢?”
杜寒楓:“那好,我就告訴你一件往事,這也不算什麼秘密,崑崙修士人盡皆知!……”
杜寒楓告訴約格當年風君子與七葉昭亭山一戰,風君子借九州山川之力,用誅心鎖捆住七葉元神,打入輪迴世世爲驢,崑崙修士沒有不知道的。他最後說道:“我師父天湖真人死於昭亭山,修行弟子視師如父,他是因七葉而死,所以我要殺了這頭驢。”
聽說風君子有這種手段,約格也在心裡打了個寒戰,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地問道:“真是不可思議,如果不是值得我尊敬與信任的杜先生說出來,我不敢相信。但是,你怎麼知道那頭驢就是他呢?”
杜寒楓:“那白少流兩年前不過是一家銀行普普通通的實習員工而已,這麼短的時間內聲名鵲起,不僅成立坐懷山莊還兼任海南掌門,非大宗師手段不可爲也。白少流把一頭毛驢做爲寶貝,天下的驢很多,但是那樣的驢只能有一頭。就是躲在白少流身後地大宗師七葉!沒有任何人告訴我,是我自己猜到的,只有如此事情才能得到圓滿解釋。”
約格長嘆一聲點頭道:“原來如此!”
杜寒楓:“您要問我的話已經問完了,今天就是爲此而來的嗎?”
約格:“當然不是,我是爲了上帝的利益而來的,結交您這位盟友。”
杜寒楓硬邦邦的答了一句:“我不信仰上帝!”
約格:“這沒有關係,我只想給朋友提供幫助,如果有任何需要,你都可以去找靈頓侯爵或者我。……不要着急拒絕,人總有需要幫助的時候。”
杜寒楓:“約格先生如此殷勤。杜某人能做什麼呢?”
約格:“神聖教廷在烏由犧牲了三位主教,我雖然不想多說什麼。
但如果換成你也能理解我這種心情。如果還有人暗中策劃對教廷不利,希望您不要
能夠提醒我們一聲那就更加感激不盡,畢竟您是這裡情況比我們瞭解。如果我的下屬們有做地不對的地方,也希望能得到您地指點。我擔心的就是坐懷山莊,相信我們看到它都不怎麼舒服。“
杜寒楓哼了一聲未置可否。
……
“約格大人,您真地要去刺殺一頭驢嗎?”這是在烏由大教堂的密室中,靈頓侯爵問約格的話。
約格搖頭道:“不。我可不想這頭驢被人殺了,它對神聖教廷來說可能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一個寶藏。”
靈頓侯爵讚道:“您想把那頭驢抓回教廷做研究,得到崑崙修士更多的秘密?真是個好主意,而且那頭驢一旦失蹤,首先受到懷疑的肯定不是我們。”
約格:“所以說那是一個寶藏。你能想像嗎,一頭驢的身體裡是崑崙修行人地大宗師?你去安排一件事情,準備好交通工具與出入境手續。最好是你的私人飛機,我得手之後,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那頭驢帶回教廷。”
靈頓侯爵:“大人要親自動手嗎?我想不用這樣,志虛教區有的是高手。”
約格搖頭道:“此事一定要隱秘,只有你和我知道。”
靈頓侯爵:“那麼就讓我去吧,不能讓大人您去冒險。”
約格:“冒險?你認爲偷一頭驢就算失敗又應該受到怎樣的懲罰呢?……以我的身份,其實很多事根本用不着親自去做,這也失去了人生地很多樂趣,我學習魔法又是爲什麼呢?等我回到教廷再,也不能像在志虛這樣過有趣的生活了,您就讓我享受這一次難得的樂趣吧。”
……
以約格地身份,去偷一頭毫無神通的驢,聽似也沒有什麼嚴重的後果,哪怕是失手。但是他忘了,在《聖經》中聖子耶進入聖城撒冷時騎的就是一頭驢,後來耶被釘上了十字架。
約格偷驢,足足又等了一個月,不是他的手段不夠高明,而是他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那頭驢就在坐懷丘中沒有出來。白少流閉關前早就下了嚴令,坐懷山莊弟子不得擅自行動,外出必三人成陣,坐懷山莊周邊一帶也佈滿了暗哨警戒。
一個成功而又聰明的人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樣,換一個人早就放棄了,可是約格沒有,他用一個月的時間做了一件事,就是悄悄的研究坐懷山莊之外海灘以及山林的各種佈置,找到一條最佳的潛入路線,並且悄悄的佈置了移動魔法陣,魔法陣隱藏並沒有開啓。這都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工作,也不是一般的魔法師能有的本領,可是約格以極大的耐心和高超的手段做到了。
俗話說機會總是屬於有準備的人,約格終於等到了機會,就在白少流出關的前一天。
白少流閉關的時間太久了,誰也沒想到會是七七四十九天,閉關前他曾有言,如果百日不出關,就請張先生入密室將他喚醒,淨白蓮臺大法的修行日後再說,他拖不起時間。白毛預計就是十天半月,卻沒有想到百日之極限已經過去了一半,小白還是毫無動靜。
麻花辮的傷勢已經基本康復,連亭陪着她也是一個多月都在坐懷丘中沒有出去,感覺確實非常悶。坐懷丘洞天仙靈之氣再盛。可是天天困局在裡面心情也不能太好了,麻花辮的傷勢要想徹底養好,最重要的是三焦不可鬱結,需要胸臆開舒。所以白毛也想陪麻花辮出去透透氣,用蹄子畫字對連亭也說了。
連亭仔細想了想,認爲不可以走遠,坐懷丘外不遠處地海灘是散步的好地方,附近都有警戒,離坐懷山莊距離也近,有任何異常都可以提前發現。也是坐懷山莊勢力的核心地帶,不必擔心什麼。連亭這麼想其實也沒什麼錯。坐懷山莊外大路對面的海灘確實很安全,有她帶着軟玉蛟吻陪在白毛和麻花辮身邊出什麼情況都來得及反應。但是恰恰那一天出事了。
……
這一天午後,崑崙九州各地突然山河震動,烏由無震,卻海退大潮。坐懷丘洞天屏障上空隱約有極光如垂幔閃動,小白在密室,真空定境中一無所知,張先生在坐懷丘卻察覺地脈擾動地氣翻騰。當即起課而佔。起卦爲“連山不穩”,復卦爲“歸藏有失”,合卦爲“環周易變”。
張先生臉色一變,緊皺眉頭自言自語道:“天異之象,衆生連殃,內外交憂時局。拷人心社稷,坐懷丘小,九州江山重。我得走一趟。”
他當即來到山莊中,用衛星電話和各處聯絡一番,也聯繫上了遠赴海外未歸的崑崙盟主梅野石,還給風君子打了個電話,一番交流之後面色愈加深沉。立刻叫來陶奇、陶寶等人,說自己有要事須立刻趕赴康西,不及向白少流辭行,要他們穩守烏由勿使此地生亂。然後就匆匆離開坐懷丘,辭別烏由,往七千裡外尚雲飛重建大毗盧遮那寺所在的康西山區去了。
張先生走的突然,這天下午坐懷丘中也有些憂悶,兩個女人一頭驢走出了坐懷山莊的大門。守門戶的司徒酒知道連亭要去哪裡,也沒有阻攔,只是吩咐周邊弟子加強了警戒。麻花辮來到了海灘上,蹦蹦跳跳的,還不時揀起幾個被浪花衝上來地小海螺玩耍,好久沒見她這麼開心過了。麻花辮比不得修行高人,雖然有些根基,但還是一個小狼妖的心性與小女孩地天性。
連亭與白毛並肩走在麻花辮身後,一隻手很自然的搭在驢背上,海風迎面吹來將她地長髮揚起,長裙貼在身前顯得她的身姿健美婀娜。從白毛的角度看,正是連亭在陽光下如剪影般美麗的側面,白毛不知爲何有些出神。就在白毛剛一愣神的時候,突然覺得不對,因爲感覺海風停住了,可是連亭的長髮還在飄飛,這是一種非常詭異的景象,而麻花辮蹲在前面還在沙子裡揀海螺毫無察覺。
連狼妖敏銳地直覺也沒有感到危險,可是白毛以大宗師的經驗立刻反應到事情不妙,他們一不小心陷入了一個突然開啓的法陣結界中!什麼人能夠在這裡的海灘上佈置一個隔絕內外空間的法陣結界?白毛已經來不及多想,長嘶一聲驚動了連亭和麻花辮,然後叼住連亭的裙角往後一扯,前蹄飛快地在沙灘上寫了一個“走”字。
麻花辮被白毛的嘶吼聲嚇了一跳,翻了個跟頭蹦了起來,而連亭也看見了白毛在沙灘上寫的字,雖然不清楚白毛爲什麼有這種反應,但是看來一定是發現了什麼危險。連亭做事很乾脆,一把抓住麻花辮道:“白毛警告,我們快走!”轉身
同時已經拔出了軟玉蛟吻。
沒有敵人出現,可他們卻走不出這片沙灘,腳下地沙子瞬間變成了流沙,他們以飛快的速度往坐懷山莊奔去,而沙子也以同樣的速度向反方向流瀉,兩人一驢始終停留在原地。連亭一邁步就知道遇到暗算了,厲喝一聲:“有敵來犯!”手中的軟玉蛟吻光華閃爍,一朵精氣蓮花展開護住周身,花心部位射出一道赤焰流光直衝雲宵,她這是向坐懷山莊報警。
這個信號已經發出,坐懷山莊中應該立刻就有反應,可是好半天沒有絲毫動靜,遠遠的還能看見山莊門外的樹林邊有幾名坐懷山莊弟子走過,卻沒有發現這邊的異常。白毛突然停住了腳步仰頭看天,連亭與麻花辮也站定了看向天上。
半空中有個聲音傳來:“你們不必再徒勞了,我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一點一點的安排潛入地路線,並且設下這個移動的法陣陷阱,對付你們兩個是足夠了。你們可以呼救,有多大聲音喊多大聲音,可是這裡發生的一切外面是不會知道的,別人只能看見你們仍然在沙灘上散步。
怎麼樣,神不神奇?“
連亭手持蛟吻朝天喝道:“什麼人藏頭露尾,竟敢在坐懷山莊撒野?”
天空出現了一個人,手持一根白色魔法杖,身披白袍。臉面卻被一層浮動的霧氣遮掩看不清楚五官。他一出現就一揮魔法杖,四周一片霧氣環繞升起再也看不清周圍的景像。連亭叫道:“你是誰?”
神秘人道:“我是誰你不必知道。其實我是爲這頭驢而來,我要把這頭驢帶走。卻不能留下你們兩個活口。美麗的女孩真是可惜了,我本不想殺人,但你們錯就錯在非要陪在它身邊。”
麻花辮一言不發緊握神宵雕挨着白毛站立,連亭冷笑道:“你以爲施展這麼一個隔斷法術,就可以無聲無息的殺我們嗎?鬥法既可破陣!”說完話一揮蛟吻,精氣蓮花中分出兩瓣,化爲兩道白虹沖天而去糾纏着繞向天空那人。
那人一揮魔法杖。有一種神奇的肉眼看不見的力量從杖尖發出,迎向了連亭施展地白虹,空中白虹舒捲始終攻不到那人身邊。只聽神秘人笑道:“身手還是不錯的,如果再多幾個人,說不定我一分神,這魔法空間就已經打開了。可惜你一個人還是不行。”
話音未落就見一道銀光直射而來,那人地魔法杖一顫,直射的銀光在空中變成弧形線路。擦着那人地身體繞了過去沒有擊中,緊接着又飛了回來,像一條游魚左衝右突不斷的襲擾,正是麻花辮祭出的神宵雕。
此時就見沙灘上白毛的腳下多了一行字:“傷人破陣,偷襲!”
可惜麻花辮修爲太低,偷襲沒有成功,那人手揮魔法杖與連亭和麻花辮鬥法,從容不迫遊刃有餘。幾個回合之後就笑道:“本想讓你們多活一會,可是我要趕時間,這一刻已經等得太久了。”
隨着他的話音一落,魔法杖的尖端射出一團藍光,藍光在空氣中爆開成幾道閃電而下,擊在連亭護身的精氣蓮花上。蓮花屏障被打滅,連亭驚呼一聲仰面摔倒在地,麻花辮想上前相救,可是腳下地沙子突然像流水般涌起一個浪頭,將她和白毛同時打翻在地。有一股風力升起捲住白毛朝天攝去,看來今天這兩人一驢都難逃厄運了。
就在此時倒地的連亭突然飛身而起,手中的蛟吻發出耀眼的光芒,道道赤焰流光四散再匯成奔流的光束齊向空中射去。這一擊凝聚全力而發,竟將空中的神秘人逼退飄飛,白毛落了下來,此時就聽見連亭地一聲呼喊:“麻花辮,帶白毛走!”
這一瞬間白毛突然明白了連亭想幹什麼,她想毀器傷敵。連亭是自幼修行的海南弟子,當然有見識,不論這個神秘人用的是什麼法術,他佈下地這個隔斷空間的結界法陣與坐懷丘的那種洞天不同,是一種以法力發動的法術,只要攻擊這個施術的人使他不可以繼續施法,就可以破了這個法陣。只要法陣一破,會立刻驚動外界,白毛與麻花辮也就得救了。
烏黑的長髮飄揚,蛟吻發出熾熱的霞光,百道焰火噴發,連亭的嘴角緊緊的抿着,美麗的臉龐上是一種堅毅的神色。她沒有時間解釋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做,也許親眼經歷了父親的死,她不想再有任何親近的人當着自己的面遭遇不幸。毀器之法白毛再熟悉不過,他當年就是自毀赤蛇鞭戰勝了九林禪院的神僧法海。
御器鬥法之時法器與身心一體,以法力毀器等於自損爐鼎斬足斷臂,以七葉當年之強悍也身受重傷。不是人人都有毀器的修爲的,這其實是一種毀滅性的法術,就是在一瞬間凝聚自身所有的潛力以法器發出,使用的力量超過法器的妙用所能承受,結果是器毀人傷,但在這個過程中爆發的力量是驚人的。連亭的修爲不高不低,恰恰可以自毀軟玉蛟吻,假如是白毛當年煉製的赤蛟劍,連亭想毀也毀不了。
白毛是一代大宗師,它很清楚以連亭的修爲如果自損軟玉蛟吻,結果只能是器毀人亡。在這一瞬間,白毛已經忘記了自己能不能得救,也忘記了身在何處,它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連亭死!白毛的心志早已不移,三世爲驢仍然神識清明,所以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閃念猶豫,一念起便飛身而起。這頭驢從沙地上突然跳了起來,打着鐵掌的前蹄尖重重的踢在連亭的右肩胛上。這一蹄踢的很重很準,連亭也根本毫無防備,蹄尖點在肩後經穴匯聚之處,她半身一麻只聽見咔嚓一聲脆響,肩胛骨竟然被踢折了,軟玉蛟吻脫手飛出人也撲倒在地,毀器之法在千鈞一髮時突然被打斷。
白毛在空中大吼:“麻花辮,抱連亭走,神宵雕前刺,盡全速衝!”這也是一種衝開隔斷法陣的辦法,但是它需要時間也不能受其它的干擾。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白毛也只能提醒麻花辮如此了,可惜它忘了自己是一頭驢,麻花辮聽見的只是震耳的驢吼聲。
神秘人在空中被連亭突然爆發的一擊逼退幾丈,地上的那頭驢就飛起將連亭踢倒在地。他一揮衣袖以空氣魔法仍然去攝那頭驢,卻發現那頭驢雙目噴火藉着風力騰空奮蹄竟向自己直衝而來。四蹄踏在虛空,竟然傳來了震耳的蹄聲,每一聲就像在耳邊敲響一面巨鼓,神秘人在這頭驢的眼神中竟讀出了一種訣別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