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哥,收個數而已,又是颳風又是下雨的,又不是隻有銅鑼灣這樣,整個港島都在颳風下雨啊!”生番在一邊大咧咧說道。
“我們是混社團的啊,那些店家交不上數就不要乾了啊!我就不信他們都不幹了!”
“要不說你沒腦子麼!活該屯門窮啊!我們社團是做什麼的?是要爲地盤內的商家創造良好的商業環境,讓他們能安心做生意,他們賺錢了,我們纔好收數啊!商家都倒閉了,我們吃什麼喝什麼啊?”顧笙直接一拍桌子,然後指了指生番道。
“哇,阿笙,這聽起來像是港督做的活啊!”十三妹笑道。
“沒錯啊,港督管港島,我管銅鑼灣,你管鉢蘭街,其實都是一樣的嘛,只不過港督的地盤大一點兒。”顧笙往椅子上一仰,伸手摟了一下頭髮,哈哈大笑道。
“而且我以後要競選港督啊,第一個社團出身的港督,夠不夠威?”
“阿笙,這個想法好,我支持你啊!我葵青的人馬也都支持你。”韓賓當即拍着桌子笑道。
“社團出身的港督,肯定威啊!阿笙,我也支持你!我還可以幫你在西環拉票!”基哥立刻跟着道。
“我也支持啊!”佐泰在一邊笑道。
“多謝多謝啊,到時候我都成港督了,咱們洪興肯定是港島最大社團,數錢數到手抽筋啊!”顧笙拍着桌子大笑。
幾人都是在閒扯淡,因爲港督一直是英國女王指派的,不過這麼一攪合,氣氛倒是輕鬆了不少。
“阿笙有這個心是好事,以後如果真有這一天,我們整個洪興都是你後盾。”蔣天養笑道。“不過現在還是說說賬的事吧。”
“下個月,下個月我肯定交上,誰再交不上我幹掉他全家!”顧笙又恢復懶洋洋的模樣。
“可以。不過下個月必須交上,社團有社團的規矩,如果交數的時候都這樣,社團還怎麼做?”蔣天養點點頭道,將這件事揭過去。
哪怕他明知道對方是故意扣下了400萬,不過他也不打算和靚笙計較太多。
先讓靚笙囂張一段時間也無所謂,還能麻痹他。
“放心,社團的事我從來都放在心上,什麼時候推諉過?下個月我肯定交夠數。”顧笙當即打包票道。
“下週六我們的賭場開業,沒事的都可以去捧個場。除了賭場還有洗浴、按摩,酒店,到時候都能玩個痛快。”蔣天養又對衆人道。
“過兩天會給你們拿一些請柬來,你們看看給誰送去,賭場開業一定要弄得火爆一些。”
衆人當即打保票,肯定會過去。
哪怕不喜歡賭的,也去小玩個幾十萬,湊個熱鬧,也給賭場加些人氣。
有的已經在琢磨周圍哪個有錢人喜歡賭錢,到時候拉過去了。
“另外,這個月底,港島會有一個團隊到泰國挑戰泰拳高手,到時候你們可以留意一下報紙。如果想去泰國現場看拳,也可以跟我說,我會安排。”蔣天養又道。
“這是好事成雙啊!好事一件接一件,有蔣先生帶領,今年大家肯定爆賺啊!”基哥立刻笑道。
“我還沒去過泰國呢,到時候帶我一個。”顧笙笑道,心中琢磨過去好好玩玩,順便看看泰國那邊的情況。
“到時候大家一起去,好好玩一玩。”十三妹笑道。
“你去玩什麼啊?都是男人才能玩的。是吧,賓哥!”顧笙嘲笑道。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再說我怎麼不能玩?我也喜歡女人啊!”十三妹看着顧笙笑罵道。
“最後還有一件事,阿笙,和一個小角色計較沒意義,還丟了身份。賀信專門給我打的電話,好歹給個面子。”蔣天養又對顧笙道。
“我他媽派了上百人去澳島,扔了幾十萬進去啊!”顧笙罵罵咧咧道,隨後話音一轉:“不過蔣先生都發話了,那我肯定要給面子啊,不然就是賀信打電話都沒用。放那小子一馬好了,回頭我讓人回來。”
蔣天養點點頭,笑道:“畢竟我們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做生意,阿笙能退一步是最好的了。”
“我不給誰面子也得給蔣先生你面子啊,我最尊敬的就是你了。”顧笙哈哈一笑。
又說了幾句,其他人交的數也沒什麼問題,衆人便各回各家。
顧笙回到酒吧先給阿武打了個電話,讓他先回酒店休息,明天坐船回來。
然後對阿東吩咐道:“打聽打聽,明天找個會畫畫的過來。要別人形容相貌,就能給畫出來的那種。”
第二天中午,阿東就找了個會畫畫的,隨後將阿武找來,讓他說,畫師畫。
修修改改了一個小時,顧笙纔拿到一副八成像的畫像。
“讓人將這幅畫給樑笑棠。”顧笙將畫塞給阿東。
晚上,樑笑棠就打電話過來:“笙哥,怎麼做?”
“過幾天找人調查一下他每天的行蹤,別被人注意到。然後安排個車禍。”顧笙吩咐道。
“我知道怎麼做了。”樑笑棠在電話另一端點頭。
“行了,你主要還是盯着賭場那邊,下週賭場開業,可別弄出什麼簍子。到時候我臉面不好看啊!”顧笙提醒道。
他要是臉面不好看,肯定有人要倒黴。
不是大飛,就是樑笑棠。
樑笑棠立刻心中一凜,他知道顧笙不是在開玩笑。
水房樂現在還沒出殯呢!
最近澳島江湖都被震動了,實在是一次派了上百槍手過來,太犀利,太兇悍。
隨着一些消息從水房樂的馬仔那傳出來,一開始只是小範圍傳,如今半個道上都知道了。
比起當初洪興和三聯幫開戰,雙方派槍手互相刺殺時的陣仗還大,直接就將水房樂的地盤掃了一遍。
現在顧笙在澳島絕對沒幾個人敢招惹。
而他經手了整個過程,對大佬既敬又畏。
不但他是這樣,如今在澳島的亞郎和其他人也不敢起半分心思。
“笙哥,我肯定辦好。”樑笑棠立刻說道。
“靠,阿武當初也這麼說的。行了,做事去吧。”顧笙隨口說完就將電話掛了。
阿武在一邊悻悻然,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開口。
“行了,下次好好做就行了,大佬也沒說什麼。”阿東走過去攬着他說道。
阿武攤了攤手,這次老闆不能給錢了。
幾人正閒聊間,阿文匆匆趕過來。
“笙哥,那批黃金出現了,還有你讓找的那個戴富強也出現了。”
“一起出現的?”顧笙冷笑一聲,那個戴富強膽子還真他媽大,港島那麼大,金店那麼多,偏偏在自己的地盤上做案。
要是讓他死的痛快了,自己還有什麼面子?
阿文見顧笙的表情,就知道大佬誤會了。
“那倒不是,李雲飛在聯繫人出一批黃金,價值一百多萬,應該就是被搶的那批。李雲飛是九龍那邊的一箇中間人,應該也是幫人銷贓。”
“那個戴富強在尖沙咀,剛剛有人看到他了,就在尖沙咀的一個酒樓。”
“走,先去找戴富強,然後去找那個李雲飛。”顧笙將墨鏡帶上,直接起身往外走去。
……
尖沙咀,一間海鮮酒樓的包廂之中,兩個人正在碰杯。
其中一個就是顧笙正在找的戴富強,而另外一個是港生的表弟呂向東。
如今的呂向東跟剛來的時候可大變了模樣,穿着牛仔褲和白襯衣,領口掛着太陽鏡,一看就是高檔貨。
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原本的土氣少了大半。
顧笙如果不在家,港生常常會來看他,帶他吃飯,衣服也是港生幫他買的。
另外港生每週還會給他一千塊零花錢,不敢多給,怕他沾染上一些壞毛病。
不過普通人的工資都不到兩千塊,一千塊的零花錢對於呂向東也不少了。
而這些日子,呂向東也算是融入了港島社會,在尖沙咀還交了幾個朋友。
“來,走一個。”
戴富強夾了口菜,語氣帶着羨慕道:“你表姐對你可真好。”
話雖然這麼說,目光卻是沒多少變化。
“當然啊,我從小到大跟我表姐都親!”呂向東笑道。
“你表姐夫也厲害啊!一方大佬啊!”說起顧笙,戴富強眼中才流露出一絲羨慕。
“我表姐夫到底是做什麼的?”呂向東好奇道,他問過表姐好多次,表姐一直沒告訴他。
直覺告訴他,他表姐夫做的可能不是什麼正經生意,不然表姐不會一直不讓自己知道。
“社團大佬啊,掌管一方,手下好幾千人,古惑仔的偶像。我一打聽可嚇了我一跳!”戴富強笑道。
確實嚇了一跳,之前他還打過顧笙和港生的主意,想要綁了撈一筆,沒想到對方來頭這麼大。
而且這種人不是普通富豪,同樣是刀口舔血,一隻腳踩在棺材裡,手下又兵強馬壯。
他們這些過境作案的也不願意招惹。
更不用說這個銅鑼灣扛把子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被他幹掉的社團都有好幾個了。
“我姐夫?真的?”呂向東愣了愣,他之前倒是想過。
不過真聽到戴富強說的,還是有些驚訝。
而且手下好幾千人?
“你出去隨便找個古惑仔打聽一下銅鑼灣靚笙,所有人都知道。”戴富強道。
“說說?”呂向東有些迫切的想知道。
戴富強就隨便講了一些打聽來的消息,什麼打垮了洪樂社,滿街都是缺胳膊斷腿的。
什麼銅鑼灣血戰,顧笙手下幾千人追砍正興社、八兩金的人馬,連差佬都不敢管。
洪星社上千人直接退出銅鑼灣,退避三舍。
呂向東聽的一愣一愣的,心中難免有些羨慕,姐夫是真威風啊!
好半天才問道:“你呢?最近怎麼樣?”
“還在找事做。來了港島以後我真是大開眼界,每天看報紙新聞都能看到那些億萬富豪的消息,開豪車住別墅,開遊艇樓港姐,這纔是男人應該有的生活啊!”
“是啊!”呂向東也有些嚮往。
“你不像我,你表姐身家起碼一兩千萬,你以後肯定有一番出路啊!”
“那是我表姐的,又不是我的。”呂向東倒是沒昏了頭。
戴富強目光一動,道:“那你有沒有考慮做些什麼?”
“還沒想好,表姐讓我多看多想,然後對什麼東西感興趣。不過剛纔聽你說了我姐夫的事,我倒是想像我姐夫那樣,不過我姐八成不能同意。”呂向東還沉浸在戴富強剛纔講的那些事裡,有些衝動道。
“你姐不同意,你可以自己做啊!”戴富強笑道。“你姐夫是靚笙,出去一報名號,誰都要給你幾分面子。到時候你可要帶上我,發達了別忘了拉兄弟一把!”
戴富強這次過來就是想拉呂向東下水的。
呂向東的姐夫是銅鑼灣靚笙,手下幾千馬仔。到時有事就讓呂向東出面,肯定容易的多。
而且就算做事出了簍子,讓他去求求靚笙,也能解決。
有這樣的機會不用纔是傻瓜。
不過呂向東和他不一樣,戴富強也沒準備一次就說動他,準備慢慢來。
兩人正喝的熱火朝天的時候,門被人一腳踹開。
阿東和傻福進來直接將要起身的戴富強按在桌子上。
“你們……姐夫!”呂向東剛想要問,就看到顧笙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
顧笙都快把這個小舅子給忘了,差點兒沒反應過來。
又打量了兩眼,總算想起來是誰了。
雖然還沒想起來名字。
“你怎麼跟他在一起!”顧笙問道。
“富強哥來找我喝酒,我就來了。”呂向東老老實實道,上次他就有點兒怕顧笙,這次剛剛聽戴富強說完,顧笙又帶着人氣勢洶洶進來,他心中更加畏懼了。
不過畏懼之外,也有些嚮往。
男人嘛,哪個不想這麼威風?
尤其呂向東才十八歲,又是才從北邊過來。
“靚笙哥,這麼大架勢找我是有什麼事?能不能讓人先放了我?我沒得罪你吧!”被按在桌子上的戴富強說道。
“帶走。”顧笙直接吩咐道。
“姐夫,他,他怎麼了?”呂向東小心問道。
“想知道啊?”顧笙笑了笑。
“想知道就跟我來。”
他剛纔看出呂向東眼中的嚮往了。
他倒是不在意呂向東跟自己混,命好就出頭,命不好就被人砍死。
又不是自己兒子,死活關自己什麼事?
不過看在港生的份上,他倒是不介意給呂向東上一課。
“笙哥,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戴富強被傻福和阿東拉起來的時候還掙扎問道。
顧笙一腳踹他肚子上,戴富強直接將剛纔吃的全吐出來了,差點兒就喘不上氣,更沒力氣掙扎。
“艹!”顧笙看到褲子上的污漬,頓時大怒。
“媽的,往我褲子上吐?知不知道多貴?把你賣了都買不起啊!”顧笙一臉兇戾,一腳踹在戴富強臉上。
戴富強滿臉濺血,直接被這一腳踹昏過去。
“叫個服務員來。”顧笙對阿武吩咐道。
阿武立刻拎了個服務員過來,那服務員縮的跟鵪鶉似的。
顧笙坐在椅子上伸出腿:“拿條手巾來給我擦擦!”
那服務員連忙去取了條手巾,小心翼翼幫顧笙將褲子擦乾淨,起碼錶面看不到污漬了。
不過顧笙總覺得還有股味道,不過也沒辦法。
從兜裡掏出一沓鈔票,抽出一張一百的扔給服務員。
這才起身扭了扭脖子,然後往外走。
“走!”
阿東和傻福架着昏過去的戴富強,往外走的時候引起不少人側目。
“看什麼看?吃你們的飯!”顧笙吼了一聲,所有人都低頭吃飯。
外面停着三輛車,一輛顧笙的勞斯萊斯銀刺,兩輛豐田轎車。
阿文拉開一輛的後排車門,阿東和傻福直接將戴富強塞進去。
顧笙則是坐進勞斯萊斯里。
見車門沒關上,阿武直接對呂向東伸手示意,讓呂向東也跟着顧笙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