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邊響起一記口哨聲。
伊莉雅靠在倉庫邊上,雖然換了身打扮,相較於她剛過來時的穿着要保守不
少,更像是這裡的傳統打扮,但依舊難掩天賦出衆。
她手指擺弄着自己的頭髮,看着羅德的眼神充滿笑意。
“看來昨天晚上,你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啊。”
伊莉雅神色輕挑,曖昧的目光在羅德的下半身打着轉。
“可憐的史密斯,可憐的蒂娜,乾等了足足一個晚上呢?”
羅德反倒是兩三步上前。
擡手託舉起伊莉雅略顯沉重下墜的天賦,讓一個柔弱的女性帶着這樣沉重的東西,的確是有些過分了,還是讓羅德來爲她減輕負擔吧。
“蒂娜是絕不可能幹等一個晚上的。”
羅德另一隻“七一零”手捏住伊莉雅纖細的脖頸,輕輕摩挲了兩下:“你是在爲你的弟弟叫屈嗎?這事情可賴不了我。”
說完,羅德在伊莉雅近乎癡迷的目光中輕笑一聲。
“而且依我看,你是在爲自己叫屈吧?昨天晚上沒能一起玩,不高興了?”
說話間,羅德就直接收回了手。
伊莉雅卻茫然不覺,有些癡迷地朝着羅德的手掌靠過去,但很快,又讓自己清醒過來,有些咬牙地看着羅德。
“你還真以爲自己特別有魅力?”
她當然察覺到羅德剛纔的舉動只是在玩弄自己,甚至於是在輕視自己,偏偏她還上勾了,不然她也不會惱羞成怒。
“你的行爲已經證明了不是嗎?”
羅德好笑地看着伊莉雅的惱怒,淡定地雙手插兜:“好了,早飯的時間到了,我去找蒂娜。”
說完,羅德就悠哉悠哉地進了倉庫。
牀上的蒂娜果然是裹得嚴嚴實實的,連腦袋都沒有露出來,縮在被子裡面睡得正香。
直到羅德上前將她推醒,聞到了羅德身上熟悉的氣息,蒂娜這才從被子裡面探出頭,有些迷迷糊糊地對着羅德獻上一吻。
羅德摸了摸她的腦袋,這才整個穿着整齊恨不得將自己身上裹上三四層衣服的蒂娜扯出來。
哪怕是早飯,也依舊是在之前的草坪舉行。
依舊是那個有些詭異的藏桌擺設。
羅德可以看見對面也做着一排年輕人,興許就是亞妮之前提起的那幾個研究社會學的遊客,但是這些人和羅德的關係不大,羅德也沒有過多地將目光停留在對方身上。
沒過一會,早餐結束,按照亞妮的說法,這羣人接下來就應該舉行那所謂的儀式。
羅德對此還算有興趣,並沒有拒絕本地人的邀請,帶着蒂娜跟着大部隊朝着村子深處走去。
米婭現在幾乎成了羅德的跟屁蟲,也亦步亦趨地跟上去。
伊莉雅看了一會,考慮片刻,也帶着史密斯追了上前。
村子裡面的人大部分穿着白袍。
就連亞妮也換上了村子的衣裳,隨着村民整整齊齊地站在了一處懸崖的下面。
一羣白袍人開始唱和着奇怪的曲調。
隨着曲調的出現,羅德可以清晰地察覺到暗地裡面那股黑氣的躁動迎合。
他稍稍仰着頭,朝着黑氣最濃郁的懸崖上看去。
此時太陽正盛,刺眼的陽光照射在衆人的眼裡,讓大部分人都睜不開眼睛。
羅德是那個例外。
他清楚地看見在衆人的唱和中,之前坐在桌椅首位的兩個老人一步步走到懸崖的邊上。
老頭的身體顫抖着。
下一秒,就被身後的人舉着叉子,直接推了下去!
嘭!
老人重重地砸在地面的石塊上,脖頸的中間發出清脆的響聲,從中斷開,軟踏踏地掛在石頭的邊緣上,鮮血順着他的五官往外淌。
“啊啊啊!”
周遭響起幾個旅客的尖叫聲。
就連蒂娜都朝着羅德的懷裡面鑽去,有些不敢看下去。
可還沒等在場的旅客們緩過神。
伴隨着老女人的尖叫聲,另一個老女人也被人從上面叉了下來!
她倒在地上,腦袋碎裂了大半,嘴裡面還在嗬嗬地喘着氣,因爲喉管破裂的緣故,聲音都變得格外的扭曲。
“她還活着——”
蒂娜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
她連忙上前想要將人救起,可才走兩步,就被亞妮給擋住了:“嘿!冷靜點,他們只是走進了輪迴而已,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其餘的旅客也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的想要上前或者後退。
但還沒等他們做出反應。
那羣村民還們就先做出了決斷。
一開始在牀上圍着羅德的少女之一,從爲首的村民手中接過一柄巨大的木錘,在衆人越發高昂的唱調中上前。
嘭!
嘭!
嘭!
重錘全部落在了老女人殘破的頭上,將人砸了個稀巴爛。
好了,眼下恐怕就算是耶穌降臨,也沒辦法救下這個老女人了。
“你們怎麼能這樣?!”
蒂娜瞪着眼,頭一次大着聲音喊道:“她剛剛還活着!”
儘管這樣說,她的腳卻有些發軟,嗚咽着投入了羅德的懷抱。
相較於其他人的慌亂或者驚恐。
羅德從始至終都是最冷靜的一個。
他很清楚,上面那兩個老人——或許也並不老。
也不過是六七十歲的年紀。
根本就沒有活下來的可能性。
就算是羅德真的出手相助,把這兩個傢伙救下來,很快他們兩個也會選擇繼續自殺。
這裡的村民對於他們的“神明”深信不疑。
早就是黑氣纏身。
除了亞妮這種早早出去了的人之外,這個村子裡面沒有背上人命的,也就只有那些還沒到年紀的少女。
連剛纔動手的少女,也被黑氣纏繞上了。
“這只是一場輪迴而已。”
亞妮連忙走到蒂娜的身邊。
她知道蒂娜是羅德的女朋友,她並不想因爲這件事情,在羅德的心裡面留下更壞的印象。
“他們已經到了合適的年紀,現在就應該爲了村子裡面的新生命獻出力量了,一旦他們逝去,村子裡面就會誕生出新生命。”
亞妮神情虔誠。
“他們只是換了一種形式回到我們的身邊而已,不是嗎?”
她說着話,又看着羅德。
“羅德先生應該能理解這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