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瘋了,絕對是瘋了!
現場衆人已經無法理解這種操作了。
兩百五十五萬!
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啊!
這哪簡直就是敗家,這簡直就是在燒錢。
然而楊旭此語一出,卻輪到樑震不爽了。
只見他全程黑着臉,腮幫鼓起來就像是嘴裡含了兩顆雞蛋。
“兩百五十五萬?不!你不可能有那麼多錢!你在惡意競爭,你在胡亂競價!吳大人,佟掌櫃,我要嚴查!”
樑震無論如何都不相信楊旭拿得出來這麼多錢,他也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他剛剛找了好些人,使用了各種關係手段,才湊夠了兩百五十萬的競拍金。
在他看來,這已經絕對穩操勝券了,不可能有人會超過他的。
然而現實的打臉來的如此之快,這讓他根本無法承受,繼而暴怒起來。
他不能輸,尤其不能輸給楊旭。
他在京城待了十多年,今番回來就是要讓人知道他纔是江都最傑出的青年才俊。
加之很快他就會接任江都縣令一職,成爲國之棟樑。
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還比不過一個遊手好閒,無所事事的敗家子,那日後他在江都城內如何立足?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這還沒有上任如果火就被人給滅了,自己想要在這有所作爲,那就難了。
最重要的是,他樑家在這裡也是大家族,要錢有錢,要勢有勢。
在這種拍賣會上,本身也是用來彰顯家族地位的。
因此,不論是因爲個人,還是家族,樑震都不服輸。
更不可以輸!
此刻的他已經氣急敗壞,又開始給吳兆通和佟掌櫃施壓了。
他現在不管楊旭到底夠不夠兩百五十五萬,總之他只要一個結果,就是楊旭沒有那麼多錢,這件物品只能自己帶走!
這是在明示,也是在命令。
“樑公子,你先不要激動。本官認爲,楊公子既然能開價這麼高,必然他就有那麼多的競拍金。若是沒有的話,那本官定然會秉公辦理!”
吳兆通還是那個態度,繼續保持重力,給人一種公正嚴明的姿態。
然而,實際上他是何等的聰明。
他明知道不論是楊旭還是樑震,都是不好惹的。
若是貿然偏袒誰,都會給自己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倒不如就和稀泥,打馬虎眼,敷衍一下。
這樣自己還可以明哲保身。
“是是是,吳大人言之有理!拍賣的規則就是價高者得,樑公子有其他疑問,大可等拍賣結束之後找我們老闆。”
直接把鍋甩給了老闆,佟掌櫃倒也是個大聰明。
其他的他不管,只要能派出好價錢,自己拿提成,就夠了。
“你們什麼意思?故意跟我作對?”
樑震已然惱羞成怒了,直接對着吳兆通發出質問。
這態度,這陣勢,似乎他比吳兆通的官威都還大。
“怎麼?自己沒錢還惱羞成怒了不成?難道在這江都城內,你樑家向來都是這樣蠻不講理的了?”
楊旭不禁發出一聲嘲諷式的質問。
“混賬!你算什麼東西!在我眼裡,你跟本公子提鞋都不配!你們給我聽好了!今天無論如何,這件拍賣品我都要定了!”
“樑公子,這不符合規矩吧!你這樣……”
“規矩?在我面前講規矩?吳大人,你說呢?”
樑震再次看向了吳兆通,這是在逼他表態。
這氣勢一上來,只見吳兆通都有些緊張了。
他也是很無語。
本來今天來當這個公證人主要是看在錢的份上,加上**坊也說了會很輕鬆,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哪知道會遇上這種事,這確實讓吳兆通爲難了。
樑震是什麼人?
樑家在江都一直都是大家族,做絲綢生意的,在江南一代頗有盛名。
而且在楊廣修建大運河之後,徹底打通了南北兩地的經濟,絲綢之路也順勢擴張開來,樑家的生意就越做越大了。
可以說,在江南地區,樑家都是相當有分量的。
吳兆通作爲縣令,平時除了判案之外,發展經濟也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對於這種大家族,他也十分的敬重有加。
另一方面,樑家還與宇文家沾親帶故。
樑家的女兒目前就是宇文智及的五夫人,加上每年樑家還會給宇文家送錢送禮,地方官員對他們就更加畢恭畢敬了。
也難怪吳兆通全程面對樑震的爲難質問,甚至命令的口吻,他都沒有表現出不悅之色。
但這就完了嗎?
當然不是!
樑家牛逼,但是楊旭也不差啊!
其實吳兆通來江都當縣令也不過短短五年的時間。
可在這五年裡,他從來都沒有查清楚過楊旭的真實身份。
每當他要想進一步調查,總會遇到各種問題。
最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神秘。
楊旭就是一個神秘的人物,他背後的勢力也絕對的神秘。
而這種神秘甚至令他有種害怕的感覺。
甚至還有一次他想要深入調查,居然還被揚州太守警告過,讓他安分守己。
至此以後,他再也不敢對楊旭的身份有所好奇。
那問題就來了!
兩個人都是牛逼人物,兩個人自己都惹不起。
現在要讓自己去站隊,那該如何是好?
順得哥情必然失嫂意。
怎麼做,自己似乎都要得罪人。
糾結,猶豫,吳兆通陷入了沉思之中。
樑震顯然沒有耐心了,當即催促說道:“吳大人!你不要裝聽不明白!本公子的耐心是有限的!孰輕孰重,你自己清楚!忘了告訴你,我舅父已經在揚州了,說不定今天就會來江都,萬一……”
已經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
他口中所說的舅父,其實就是宇文智及,宇文化及的弟弟。
宇文智及雖然在聰明才智上不及宇文化及,在武功造詣方面比不上宇文成都。
但他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經常哄得楊廣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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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宇文智及也是楊廣登基爲帝的一個功臣,當初如果不是他及時的向楊廣通報消息,楊廣或許還不會當上皇帝。
所以,楊廣一當上皇帝,宇文家一家都雞犬升天了。
而在大隋朝裡,宇文家完全可以用隻手遮天,呼風喚雨來形容,文武百官哪個敢惹?
自然就不用說這些地方小官了。
“樑公子,這……”
“好了!少跟我廢話!就這麼說了算!他,謊報競拍金,應該取消競拍資格,這最後一件拍賣品冷凝紅纓槍由本公子拍的,成交價就兩百五十萬!”
吳兆通還是有些爲難,支支吾吾的,結果樑震當即搶過話來,擲地有聲的說出了自己的意圖。
好傢伙,根本不給其他人反對的機會,一副蓋棺定論的樣子,盡顯他的囂張氣焰。
見此狀,楊旭如何能忍!
“笑話!你以爲你是誰?你說怎樣就怎樣?在江都城,還輪不到你來撒野!”
楊旭可不服!
就算是天王老子來,在自己面前,那也是要講規矩的!
這個樑震,莫名其妙的鑽出來,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自己爲難,已經算了。
沒想到對方還如此得寸進尺,好不要臉!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有脾氣,我還有脾氣呢!
“楊公子,要不依本官來看,這件拍賣品就這樣了吧!以楊公子的身份地位,還怕日後拍不到好東西嗎?”
吳兆通終於在掙扎了一會兒過後,有了自己的結果。
於是他徑直走到楊旭的身邊,悄聲對着楊旭說道。
楊旭一聽,瞬間明白了。
原來這個吳兆通最後還是放棄了自己,認爲樑震纔是最大的靠山。
不禁令楊旭一陣心涼。
平日裡,自己可沒有少給這些官員錢財。
沒想到的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也要選擇性的失明。
果然終究還是一個看關係的社會啊!
但即便如此,楊旭也不會就此放棄!
只見楊旭搖搖頭,道:“他壞了規矩,現在要我放棄,這是什麼道理?就因爲他背後勢力很強,所以我就要屈服?”
“哈哈哈!難道你還想蚍蜉撼大樹?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在揚州,敢跟我囂張的人還沒有!我要弄死你,跟弄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
已經不需要說什麼委婉的話了。
實力決定一切。
樑震認定了在這裡自己就是最有實力的那一個,自然也不用藏着掖着的說什麼客套話。
那囂張的氣焰,不可一世的眼神,都在告訴楊旭,他就是揚州城裡面的土皇帝。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偏偏遇到的是楊旭,楊旭從來都不喜歡被人威脅,自然不吃他這一套。
“是嗎?吳大人,你可聽清楚了!是他先挑釁我,威脅我的!在這種公衆場合說這樣的話,官府是不是應該有所作爲呢?”
“楊公子,你就別說了!就當給本官一個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千萬不要跟自己過不去啊!”
看到楊旭如此的不識擡舉,吳兆通可是爲難的很。
他自然不希望楊旭出什麼事情,所以才這樣勸說的。
“好!很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成全你!來人!”
眼見吳兆通也勸說不了楊旭,樑震直接變臉。
只見他突然一聲令下,手一揮,現場的一些富家公子突然脫掉了身上外衣,手裡紛紛亮起了兵器,瞬間就將楊旭包圍起來!
敢情這些前來參加競拍的富家公子,原來有很多都是假扮的!
而他們真實的身份,應該都是武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