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姆裡奇在這一瞬間幾乎被氣勢所壓制了。
但是下一刻,她的怒火幾乎讓她失去了理智,顯然,眼前這個她自以爲站在自己陣營的占卜課教授已經失控了,甚至要與她針鋒相對。
她張開嘴,就要尖叫出聲。
但是下一刻,辦公室裡面響起了清脆的聲音。
啪。
一記勢大力沉的巴掌將烏姆裡奇打蒙了,巨大的詫愕和恥辱讓她愣在了原地。
然後,她看到那位平常溫文爾雅,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占卜課教授掏出一張絲巾,不急不緩地,臉上帶着嫌棄神色的擦了擦自己的手,道:“我的耐心已經耗盡了,讓我換一種更加高效的,你能夠理解的方式和你溝通吧。”
“多洛雷斯·簡·烏姆裡奇,你害怕死亡嗎?”
“你你怎麼敢.”烏姆裡奇條件反射就要從兜裡摸出自己的魔杖,但是她摸了一個空。
“你在找什麼?你的魔杖?”唐森指了指辦公桌,“在你進入辦公室之前,它已經擺在我的桌上了。”
從一個沒有防備的巫師的身上偷出一根魔杖,對於擁有製造幻覺能力和精準的身體操控的唐森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失去魔杖對於巫師來說,意味着失去了絕大部分的戰鬥能力,烏姆裡奇意識到了這一點,她第一反應就是奪回魔杖。
於是她肥胖的身體彈射而出,朝着辦公桌撲了過去,但是在她動彈的那一瞬間,桌上的魔杖驀然又消失不見,然後她感覺到自己的後頸被硬物戳中。
這剎那的驚恐讓烏姆裡奇僵在原地。
“你——你從一開始就打算這麼做?”她驚恐的尖叫道:“你不能殺我,我可是魔法部高級副部長!這裡是霍格沃茲!你逃不出去的!”
“我說過了,烏姆裡奇。”唐森淡淡的說道:“我想我不需要再和你解釋一遍,我是一名占卜家,你任何想要做的,即將做的所有事情,早在你做之前就已經被我看在眼裡。”
“霍格沃茲威脅不了我,壁爐就在我的旁邊,魔法部也威脅不了我,只要我不想死,沒有任何人能夠抓住一名占卜家。”
“當然,我並不願意失去這份工作,所以你現在還能站在我的面前,展示你那少得可憐的智商。”
他將抵住烏姆裡奇後頸的魔杖鬆開,淡淡的說道:“所以,現在回答我,烏姆裡奇,你害怕死亡嗎?”
烏姆裡奇顫抖着轉過身子,望向唐森。
對方的眼眸之中沒有任何的感情,烏姆裡奇毫不懷疑如果自己給出了不一樣的答案,那麼自己一定會死。
該死,這個東方人根本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溫和,他他是一個黑巫師!
一個好人可以欺之以方,但是面對惡人,特別是隨時威脅性命的惡人,權力和規則恐怕就顯得沒有太多用處了。
烏姆裡奇毫無疑問是一個膽小的人,實際上她比表面上看起來要膽小得多,即便她的手中有魔杖她也不一定敢對抗一名不知實力的男巫,更何況是現在這種情況。
於是她顫抖着說道:“不,我不想死。”
“看來你冷靜一些了。”唐森用手中屬於烏姆裡奇的魔杖指了指沙發,“請坐下吧,好好想一想,該怎麼說服我,讓你走出這個辦公室。”
烏姆裡奇的嘴脣有些顫抖,她老老實實的坐回沙發上面,再也無法維持往常倨傲和做作的姿態,整個人縮起來,體態看上去更像粉色的癩蛤蟆了。
“唐教授我保證,我一定不會把現在發生的事情說出去你可以繼續做占卜課教授.”恐懼讓她的話語變得斷斷續續,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甚至不敢對視唐森的雙眼。
“這並不是我想要聽的東西。”唐森道:“再好好想想,我的耐心並不多。”
烏姆裡奇抖了一下,飛快的說道:“我我可以把你推薦給福吉部長,你可以加入魔法部,我可以幫助你獲得英國魔法界的權力!”
唐森沉默的看着她,直到對方的顫抖越來越劇烈,他才微微嘆了一口氣:“爲什麼這麼費勁呢?”
“果然,像你這樣愚蠢的人,還是斬草除根以絕後患比較好。”
“不!”烏姆裡奇彈了起來,然後身子又一個踉蹌,恐懼讓她幾乎站不穩了,她哀求道:“你到底要我做什麼,只要我能夠做到,我一定去做!”
唐森把玩着魔杖,道:“你忘了,烏姆裡奇,造成現在這個局面並非我的錯。”
“我對你沒有任何的興趣,是你將局勢逼成了這樣。”
“我最後再提醒你一次,就算是小巫師也應該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你需要想辦法說服我,讓我相信如果放過你的話,你不會有任何的報復行爲——而不是在這裡像待宰的豬一般嚎叫。”
烏姆裡奇忽略了唐森諷刺的話語,她連忙說道:“不,我當然不會報復你,我發誓.我怎麼敢呢?”
“我不相信誓言,特別是你的誓言。”唐森敲打着魔杖,道:“我真懷疑你是怎麼成爲魔法部副部長的,最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嗎?我需要的是把柄,讓你再也不敢反抗我的把柄!”
烏姆裡奇愣了一下。
“把柄?我能有什麼把柄?”
“沒有?”唐森眼神一冷:“那就很遺憾了——”
“等等!讓我想想!”烏姆裡奇連忙擺手,往後退了幾步,道:“我我曾經勾引過神奇動物司的司長”
唐森:“.”
“我還陷害了上一任的魔法部部長秘書,以及上一任高級副部長。”
她惴惴不安的說道:“這樣足夠了嗎?如果這些暴露出去,我一定會被關進阿茲卡班的。”
唐森沉默了片刻:“還有呢?”
“就就這麼多。”烏姆裡奇小心翼翼的說道。
唐森冷笑了一聲,“既然你知道我今天在課堂上面因爲占卜而說出了那些話,那麼你就應該知道,占卜師是能夠通過占卜的手段看到過去的。”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烏姆裡奇,如果你是我的話,明知道你會找我麻煩,我會不會通過占卜的手段去找一找你的弱點?”
他回到辦公桌後,施施然坐下,道:“我聽說,你在魔法部工作的期間,一直宣稱自己血統純正,是古老巫師家族的後代,而且,你頒發了不少針對麻瓜和混血巫師的不利法案。”
“也是通過這些法案,你獲得了不少純血家族的好感,甚至因此而獲得了福吉的青睞。”
烏姆裡奇臉色頓時煞白,她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讓我提醒你一下,烏姆裡奇,你的父親是叫奧爾福德·烏姆裡奇吧?”
烏姆裡奇用見鬼一般的眼神望着唐森,腳一軟直接坐在地上。
“你的母親,叫艾倫·克拉奈爾。”
唐森頓了一下:“她是一個麻瓜,對吧?”
“除此之外,你還有一個啞炮弟弟,你從小就輕視着他們,在你十五歲的時候,你的家庭分裂成兩部分,你和你的巫師父親住在一起,而你的麻瓜母親和啞炮弟弟被你趕走了。”
“之後,你開始向所有見過面的人宣稱自己是一個純血統的巫師,在進入魔法部之後,爲了避免被別人發現端倪,你甚至勸你的父親提前退休,然後宣稱你和你的父親也沒有任何關係,自己來自於另一個古老的純血家族。”
“不——不可能——”烏姆裡奇手腳撐地,條件反射的試圖遠離唐森,直到整個人縮在牆角,“沒有人知道這些事情!那個老頭已經死了,包括那個噁心的女人和那該死的啞炮!”
“世界會記住一切。”唐森步步逼近:“而占卜家,能夠看到世界。”
“我能看到過去,於是知道了你所有不爲人知的秘密,我能看到未來,於是知道了你所有未開始的企圖,我也能夠看到現在,於是世界沒有我不能到達的地方。”
“這就是占卜家。”
“我的耐心已經耗盡了,烏姆裡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