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呼吸彷彿是從地域深處傳來的嘶鳴,它的觸鬚能夠輕易的摧毀戰列艦,它活在最深沉的噩夢之中,相信我,一旦你親眼看到它,你毫無疑問會被拖入最深處的,絕對無法逃脫的魔域。”
男人用極其沉浸的語氣訴說着這個傳說,順便將手中的空瓶子丟開,手腳麻利的在貨架上又拿了一瓶。
“嚯,產自牙買加的朗姆酒,好貨色!”
“等等——”壯一些的水手開口道:“可是,我聽說挪威海怪已經死了,在十多年前的一次戰役之中,被不死者軍團親手終結掉的。”
“而且,這和你之前所說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另一名光頭水手不滿的說道:“我們不是在談論——”
他頓了頓,指了指頭頂:“那位可怕的存在嗎?”
“你以爲嗝.以爲挪威海怪是被誰殺死的?”男人擰開朗姆酒,美滋滋的灌了一口,身子搖晃的弧度更大了,但是他的平衡能力好得出奇,哪怕腰背已經軟得像是棉花,雙腳卻能夠牢牢站立住。
“加勒比之王?”光頭語氣不太確定:“畢竟,他是不死者軍團的掌控者。”
“哈,那時候,所謂的加勒比之王只不過是一個刷甲板的小角色。”男人伸出大拇指和中指,以指縫示意,道:“殺死挪威海怪的,是一位東方人。”
兩名水手愣了一下,條件反射的看了看上方。
“你是說,僱傭我們的那位?”
“能夠做到那麼神奇的事情的人並不多,不是嗎?”男人晃了晃腦袋,又去貨架上面翻找,“我需要一塊醃肉.或者一塊奶酪也行。”
“不在這個貨架上,食物都放在廚房旁邊。”光頭不以爲意的提醒了一句,然後狐疑的看了男人一眼,道:“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等等!”另一名水手愣了一下:“你是誰來着?”
“上船的時候怎麼沒有見過你?”
男人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朗姆酒,道:“傑克·斯派洛,當然,我更喜歡另一個稱呼,傑克·斯派洛船長。”
“我們已經有一位船長了,我很確信,他不長這樣。”光頭道。
“他也不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船艙裡面。”
“我以爲他是廚房的人。”
“但是廚房的人現在應該都在送餐吧?”
“所以——”
兩人對視了一眼。
“我們中出了一個偷渡者?”
“不不不!”傑克·斯派洛眼神迷離:“準確的說,我在你們上船之前就已經在船上了.所以,你們纔是偷渡者!”
“快說!你們爲什麼在我的船上!卑劣的垃圾,別讓偉大的傑克·斯派洛船長問第二遍!否則我會將你們都丟進海里面喂鯊魚!”
水手:“.”
“抓住他!”兩人毫不猶豫的朝着傑克·斯派洛撲了過來。
然而,他們撲了個空。
因爲對方在酒意之中晃悠了半天,終於還是栽倒在地上,等兩人低下頭,看到這位偉大的船長已經開始呼呼大睡了。
“哦,唐先生,沒有想到我們居然又見面了。”
傑克·斯派洛被捆得嚴嚴實實,躺在木質的地板上面,努力的側着臉瞥向坐在桌子後面的唐森,身子蛄蛹了幾下:“你的手下的手法實在太粗暴了,雖然我不記得剛纔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很確信,我的大胯被捏了一把,現在還隱隱作痛.這可不是對待朋友的態度,你必須嚴厲的懲罰他們!”
“斯派洛先生,我們可不是朋友,而且,我並沒有邀請你上船。”唐森隨手將手中的資料放下,平靜的看了一眼傑克·斯派洛,道:“你不覺得你需要解釋一下嗎?”
“完全是巧合!”傑克·斯派洛義正言辭的說道:“我不是說過我想要在皇家港搞一條船嗎?正是看上了這一條,我還沒有開始動手呢,你——”
“這種話就沒有必要說了。”唐森擺了擺手,打斷了對方:“說點有用的吧。”
以唐森的感知,怎麼可能會沒有發現在啓航的時候,傑克·斯派洛就已經藏在船上了?不得不說,對方有點兒小聰明,提前猜到唐森會選擇哪一艘船,直接混了上來。
只不過,唐森並沒有在意這些小事,也懶得理會對方而已。
“能不能先給我鬆綁?”傑克·斯派洛在地上蛄蛹了一下:“我真的不喜歡用這種姿態說話。”
“我覺得這樣很好。”唐森嘴角微微勾起:“很像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過,這一次情況可不太一樣,我對俘虜你沒什麼興趣,如果你的回答讓我不滿意的話,也許我會直接把你丟下去。”
“我相信以斯派洛先生的才智,哪怕被綁着沉入海里面,也一定能夠活下來的,對吧?”
“不,我會死得很乾脆。”傑克·斯派洛毫不猶豫的說道:“不過,這種死法也不賴.最起碼比被諾靈頓或者薩拉查抓到要好。”
他終於蛄蛹到了牆邊,努力的讓自己的上半身靠住牆壁,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道:“唐先生,你在皇家港的動靜太大了,我相信,很快諾靈頓就會知道你重新出現的消息,到時候,不死者軍團就會降臨皇家港。”
“在此之前,皇家港一定會被封閉.我得抓住唯一逃出來的機會。”
“你認爲的機會,就是躲在我的船上?”唐森微微搖了搖頭:“我的耐心並不多,斯派洛先生,如果這就是你的解釋——”
他給站在門口的水手使了個眼色,海盜出身的水手頓時獰笑了一聲,一隻手拎起傑克·斯派洛的衣領,朝着外面拖去。
“等等!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斯派洛連忙大叫:“我知道你重新出現的話,威廉·特納一定會來找你.如果想要找到三叉戟的消息,跟着你是唯一的辦法!”
“而且你總有最好的朗姆酒!”
唐森擡起一隻手,水手會意的將傑克·斯派洛放開。
“威廉·特納?他爲什麼會想要找我?”
傑克·斯派洛晃了晃腦袋,用力的翻了個身。
“他快要死了,連帶着他可憐的老爹以及飛翔的荷蘭人號。”
“他很清楚,唐先生,只有你能夠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