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一聲嘆息。
“唉，唉，”
兩聲嘆息。
“唉，唉，唉……”
三聲嘆息。
任天在火鍋裡夾了一個魚丸扔進嘴裡，慢悠悠地咀嚼起來。任紫苑倒了一杯生啤酒，咚咚的灌下去。
任天有些不願意了：“你怎麼了？好不容易把你找出來吃點東西，你幹嘛這樣老大不願意？”
即使面對着滿桌子的菜他也沒有食慾。這完全是被他的幾個可愛妹妹鬧的。這幾個人一見到面就吵鬧不停，還有時動手動刀子。任紫苑雖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但也不好管她們。這幾天，他每天都渾身痠痛，頭暈腦脹。
這裡是凱金大酒店的日餐廳，完全日式佈局，紙質的隔柵，地面鋪着榻榻米，牆上掛着浮世繪，相當有品位的地方。這是任紫苑第一次吃到日本菜，他對日本菜倒是沒有什麼特殊感情，也不怎麼喜歡。像很多年輕人一樣，對日本這個國家沒有什麼好感。不過，。對日本的某些東西還是很喜歡。例如，A片之類。記得沒來雲天之前，他的那臺七手電腦裡下載了網上流傳的各類圖片三萬多幅，還有上百段小電影，以及其他兒童不宜的東西。其中百分之五十以上都和日本有關。
紙門被拉開，有個穿和服的女人進來，捧着溫好的清酒。
任天拿過來酒，眼睛卻盯着女人，女人一低頭，笑了笑，規規矩矩地出去。
任紫苑一邊喝着酒一邊故作風雅地說：“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柔。”
“你什麼意思？”任天聽出兒子的弦外之音。
“我想問你什麼意思？難道你一天到晚就只會看女人嗎？”任紫苑把酒杯端起來喝了口，說，“我發現只要有女人在場，你的雙眼就會出現焦點，集中在女人的關鍵三點上，好像惡狼在追捕小羊。”
“哎呀，紫苑啊，你應該明白，男人嘛，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男人你說會怎麼樣？”
任紫苑說：“我只知道，如果沒有你這樣的男人世界還是一樣，地球照樣轉。”
任天撇撇嘴，也不在意，這父子兩個有個共同點，就是都不容易生氣。
任紫苑又喝了口酒，忽然他把酒杯放下，說：“對了，我還有個事情跟你說。”
任天一聽這話來了精神，任紫苑可不是輕易會說這句話的。
“說一說，說吧，要什麼，要錢要人，還是要滅了誰，說一說。我都滿足。”任天正襟危坐，滿面得意。
任紫苑說：“我想說，你能不能給我列張表，說說你到底和多少個女人上過牀，有了多少私生子女，都是什麼國籍，會不會突然間冒出來，有幾個具有超能力，具體什麼超能力，會不會有什麼奇特愛好，有沒有像愛麗絲那樣喜歡咬人吸血，還有沒有像風信子那樣一頓飯比我兩頓吃得還多……”
任天急忙打斷他：“等等，你問這個幹什麼？”
任紫苑說：“我發現，只要是漂亮女人你就有興趣，只要你有興趣，你就……算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了，反正我親生母親估計是被你氣死的。我也不想管你，可是爲什麼你的那些私生女都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我的面前？”
“這主要是因爲我在這個城市，所以那些女人就全都跑過來，要和我見面，連帶讓我見見她們的孩子。唉，紫苑，不就是一個愛麗絲嗎？！愛麗絲長得是漂亮，而且也有個性。不過這世界上也不是隻有她一個女人。我教教你，見到女人，不要慌亂，只要穩住，保管她們乖乖上鉤，往牀上一躺，自動脫……喂，你聽着啊！”
任紫苑夾起生魚片，在芥末裡抹了一下，放到嘴裡，感到辛辣無比，立刻咳嗽連連，眼淚都出來了。他可沒有心情聽老爸的泡女經，隨手試了試這蘸了芥末的生魚片，味道實在是讓人無法忍受。
他端起酒杯喝了幾口，總算緩了過來。
“你說什麼？”任紫苑抹抹嘴，感到這芥末真是名不虛傳。辣得他根本就沒有聽清楚老爸在說什麼。
任天說：“我在向你傳授經驗，關於如何捕獲女人的方案。”
任紫苑擺擺手，說：“我知道，我知道，你的經驗就是如何把精液射出去。”
任天剛端起的酒杯又放下了，有些不滿地說：“你怎麼說的這麼難聽！你以爲我願意弄那麼多女人？！”
“我道歉，我說的有些過頭，不過我就不明白了，如果不是你主動，難道是那些女人非要纏着你？”任紫苑也不示弱。
任天說：“有時候，優秀的男人就是容易被女人纏上。男人啊，真是累人！”
任紫苑說：“我覺得你是偶像——嘔吐的對象。”
這父子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讓誰。忽然，紙門拉開了。任天的助理金銘順走了進來。他說：“老闆，雲天的司空家有人來了。”
任天的眉毛一挑，問了句：“司空家？他們有什麼事情？”
金銘順看了看任紫苑，任紫苑很知趣，他說：“是不是我在這不太合適，如果那樣……”
“沒什麼，金助理你說吧。”
金銘順點點頭，說：“是這樣，司空家的這一代司空達對老闆您很忠心，所以對先前發生的事情很過意不去……”
“哪件？”任天打斷了金銘順的話。
“就是司空達的養女司空嵐曾經謀刺少爺的那件事。”金銘順謹慎的解釋。
任天用眼睛問了一下兒子。任紫苑說：“來雲天好幾個月了，好事沒有，被刺殺了好幾次。你要是不說我都忘了。司空嵐的確刺殺過我，不過……不過算了。”
“爲什麼算了？”任天臉色一沉。
“既然他們也是上古……上古什麼來着……”
“上古三十三家，的確，司空家的確是上古三十三家之一，如果他們不是，那也不會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正因爲他們也是上古三十三家，所以一定要嚴辦。”
這幾句話讓任紫苑有些吃驚，沒想到這個大大咧咧的老爸還能如此威嚴。
金銘順又說：“他們已經按照規矩把人送來了。”
任天點點頭，說：“帶進來吧。我要看看。”
任紫苑不太明白他們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也不好問，只好靜觀其變。
金銘順拍拍手，紙門又開了。兩個大漢擡着一個精美的箱子進來，進來後，放下箱子，然後轉身出去。其間，沒有說一句話。
金銘順打開箱子，也退出關上紙門。
任天走過來，到箱子口看了看，撇撇嘴，說：“還不錯，司空家還知道規矩。”
任紫苑不太明白，他也走到箱子邊，往裡面一看，大吃一驚。箱子裡竟然就是司空嵐。雖然很久沒有見，但任紫苑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現在，司空嵐只穿着緊身的肉色內衣，雙手雙腳都被透明膠布纏得嚴嚴實實，蜷縮在箱子裡，如同一件精美的藝術品。她的雙眼緊閉，嘴脣有些發青，胸脯微微動着，像是睡着了。應該不是睡着，而是吃了什麼藥，或者是打針。
任紫苑滿臉驚異地看着任天，任天微微笑着。
“這個……”
任紫苑想問怎麼回事，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明白。
任天明白他的意思，就給他解釋：“這是我們這裡的規矩，如果做了錯事，就把犯了錯的人送過來，用什麼方法不限，但必須是活的，爲什麼是活的呢，就是要任我們處置。聽清楚了嗎？任我們處置。”
任天不懷好意地笑笑，說：“我就把這個權力交給你了，這個女孩長得還不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