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槍口裡並沒有子彈射出,任紫苑也不想這麼年輕就當上殺人犯。他只是想嚇一嚇司空達,滅掉他的威風。這一招果然很奏效。司空達被嚇得閉上了眼睛,還輕輕發出了“啊”的一聲慘叫。
任紫苑很滿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不怕死的人。
司空達的臉上瞬間冷汗淋漓,雖然他也知道那把手槍裡並沒有子彈,但是剛纔實在是嚇得他有些失態。
任紫苑冷笑着,說:“看來,你也是個普通人。好了,你把人帶走吧。不過你要記住一點,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威脅我。任何人都不能!”
司空達點點頭,退了兩步,把司空嵐抱起來,走出去。走路時,腳步有些蹣跚,似乎還心有餘悸。
司空達走遠了,任紫苑也長長舒了口氣,剛纔司空達咄咄逼人的氣勢實在是嚇人,差點被他唬住。還好,還好,我任紫苑不是那種怕事的人。
另一側的紙門開了,任天走了進來。他拍着手說:“好,好,幹得漂亮。不愧是我的兒子。”
“這個司空達真是不好對付。對了,聽他的話,上古三十三家好像並不是那麼服服帖帖的。”
任紫苑提出的擔憂是有道理的。任天也皺了皺眉頭,說:“是啊,這年頭,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
“我看是帶隊的人沒有盡到責任。”任紫苑毫不客氣地說。
任天倒是也很贊同:“是啊,我昏迷了十幾年,這十幾年裡很多事情都改變了。我也沒把握全權掌握。所以,紫苑,我想讓你幫我處理一些事情。”
任紫苑眼睛一亮,任天的話裡有話,好像他要派出什麼任務。
任紫苑敏銳的感覺沒有錯,任天馬上切入了主題:“是這樣的,最近日本的櫻花組和山口組不合,他們在東京大打出手,我打算讓你調停一下。”
“山口組倒是聽說過,櫻花組是什麼?”任紫苑倒是對這個名字很感興趣。
“櫻花組是日本的黑色勢力,和山口組不同,櫻花組是隸屬於影子世界的,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他們的存在。本來應該避免和現實社會發生正面衝突的,這也是影子世界幾千年來的準則,但現在……唉,現在我們這個影子世界裡的人都不安於現狀想要在現實社會上成名立萬,所以這樣的衝突就越來越多。當然,山口組並不瞭解內幕。他們只是以爲是有人在和他們搶生意。”任天儘量用簡短的語言來說明,不過,要把幫派恩怨用幾句話解釋清楚顯然是不那麼容易。
任紫苑聽了個大概,他問:“你讓我幹什麼?”
任天說:“以我兒子以及特使的身份去調停一下,這是裁決者會議的決定。”
任紫苑雙手一攤,說:“怎麼調停?我也不懂。”
“沒關係,勸不了就讓人把山口組滅了。雖然裁決者會議上絕大多數人都反對這樣做,不過,如果沒有辦法也只好如此。”
把山口組滅了,要不是他知道影子世界的實力,一定以爲任天的腦子出了問題。想一想,他覺得還是沒有什麼把握幹成這件事。他問道:“就我一個人去?”
“當然不是,我打算讓夏氏兄妹和你一起去。要不然,讓愛麗絲和風信子也去就當是旅遊了。”
任紫苑趕忙擺手,說:“別,別,別讓風信子和愛麗絲去,這兩個人一去估計就什麼也幹不成了。”
任天也同意,說:“那好,就讓夏家的兄妹和你一起去。那邊有人接應你,放心吧,這種事連傻瓜都會做。”
任紫苑覺得去看看也不錯,畢竟東京那種大都市還從來沒有去過。去看看,開開眼界,對自己以後的生活有好處。
任天補上了一句:“要是有空,就去銀座看看,那裡的女人都漂亮得很。以前我就去過,很爽的。”
任紫苑暗暗嘆氣,怪不得司空達敢那麼無理,就是因爲你這個首領只顧着找女人,所以上古三十三家都變得離心離德了。
回到溫柔居別墅時,他吃驚不小。他本以爲,自己不在這裡,三個女人又會打得不可開交。沒想到,回來一看,三個女人外加一個夏賢彬都在客廳裡安安靜靜地看電視。
一看到任紫苑回來,幾個人都來了興致,最爲熱烈的當然是愛麗絲,她跑過來,摟着任紫苑的脖子,給了他一個熱吻。
愛麗絲嬌滴滴地說:“好不好,還要不要?再要就來個法蘭西式的溼吻怎麼樣?”
那邊風信子又在磨牙,牙齒磨得嘎嘎的響。
愛麗絲滿不在乎地說:“怎麼了,你要是想要就過來啊,不敢吧。不敢就在一旁怪怪地看着我們的表演。下面來個更熱烈的。”
任紫苑趕忙把愛麗絲推開,天知道她的腦袋裡又有什麼十八禁的主意。
愛麗絲問:“老頭子要你去?”
老頭子,老頭子,叫得還真是難聽,不知道他聽到會有什麼感覺。
任紫苑說:“爸爸說,讓我去辦一件事。”
風信子也湊了過來,問:“去日本,到那裡去辦一件事,調解一下人際關係。”
愛麗絲來了精神,大叫着:“日本?好地方。我去收拾收拾,我也去。”
“你不用去。”任紫苑毫不客氣地說,“爸爸讓我帶着夏氏兄妹一起去。你和風信子留在家裡。”
愛麗絲氣呼呼地翻了翻白眼。任紫苑笑了,愛麗絲總是很有趣。
風信子說:“爸爸讓你去日本?估計不會有什麼好事情。”
還是風信子對這個家族瞭解得比較多。
夏雪草顯得很文靜,和她名義上的哥哥——夏賢彬一樣,兩個人都很本分,用任天的話說就是很“乖”。
愛麗絲的眼睛很敏銳,他把任紫苑的頭搬了回來,這樣任紫苑的眼睛才能看着她。愛麗絲說:“我告訴你,你的眼睛裡只許有我。”
風信子不幹了,跑過來說:“你有完沒完,不是都說清楚了嗎?!你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妹,不可能有發生戀愛的可能的。”
愛麗絲歪着頭,吹了一下口哨,對風信子置之不理。
“你聽到沒有?!”風信子對着愛麗絲的耳朵喊了一句。
愛麗絲挖了一下耳朵,說:“我知道了,不就是兄妹嗎?唉,只好精神戀愛了。對了,紫苑,明天真的不能帶我去,我聽說日本的溫泉很不錯的,對美容很有效果。”
風信子又不失時機地諷刺了一句:“你要是去了日本,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看到你拍的A片了。”
愛麗絲反脣相譏:“原來你也喜歡看啊,跟紫苑一個喜好。”
任紫苑說:“喂喂,不要誣衊我,我怎麼喜歡看那種東西。”
愛麗絲詭異一笑,說:“那麼我在你枕頭下面看到的那本書怎麼解釋?”
任紫苑被戳到痛楚,臉上有些變色,不過,他仍作鎮定地說:“哪本書?哪個書?我看的都是正經的書。”
任紫苑一貫虛僞,從來不在別人面前承認自己的錯誤。
愛麗絲衝着夏雪草一招手,夏雪草不明白怎麼回事,走了過來。愛麗絲說:“夏雪草,你知道你的少主枕頭底下防的是什麼書嗎?”
夏雪草搖搖頭。
愛麗絲說:“那本書的名字我也記不清楚了好像是《第一次親密接觸》。”
任紫苑長長鬆了口氣,說:“我當時什麼,那可是一本著名的小說,是臺灣作家蔡……”
愛麗絲打斷了他的話:“我還沒說完呢,那本書的名字叫做《第一次親密接觸和我的親生妹妹》。”
夏雪草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他可不是愛麗絲那種能把性掛在嘴邊上,放肆大膽沒有邊際的女孩。也不是風信子那樣神經大條,事情過去則忘了的蛋白質女孩。夏雪草的心思比較細膩,很多事都是看到後記在心上。
任紫苑的枕頭下面確實放了一下色情讀物,但絕對沒有叫這個名字的書,八成又是愛麗絲杜撰出來的。
愛麗絲添油加醋地說:“你不承認,那好,我給你背一下第一章的精彩內容。那一次,是我的第一次,我輕輕的看着她脫掉衣服,她胸前的皮膚細膩得如同剛剛剝了皮的雞蛋,耳那尖尖的突起……”
“好了,好了,”任紫苑算是徹底垮了,他一邊上樓一邊說,“我服你了還不行,我要去睡覺了,賢彬,雪草,你們做一些準備,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夏氏兄妹點頭稱是。另一邊,風信子從櫃櫥裡拿出一袋薯條嘎嘎嚼着,愛麗絲也從冰箱裡拿出一罐番茄汁插上吸管吸起來。
任紫苑明白兩個妹妹都生氣了。因爲自己不帶他們去。這也沒辦法,這次去不是去旅遊,是辦公事。
進屋後,任紫苑拿出了自己剛買的一條防盜鏈,拴在了門上,他可是怕愛麗絲半夜偷襲他。所以預先做了一下防範。想想真是好笑,明明是男人也這麼害怕。
這一夜,出乎意料的平安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