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廁所裡的二位。任紫苑被拉了進來後馬上義正嚴辭的說道:“我……我先警告你,我爲人很正派,我是不太贊成一夜情什麼的,不過你要是非要來得話,我倒是可以考慮。不過話說在前面,出了問題我可不負責。你要負責安全措施!”
這是“義正嚴辭”?真是糟蹋了這個詞。
女孩又把手指放到了嘴脣上,她的嘴脣真是性感,猶如鮮嫩的桃子,讓人家想去狠狠的咬一口。
女孩說:“喂,你知道嗎?你對面中鋪的那個男人有問題。”
對面中鋪的那個男人?任紫苑的腦子裡立刻蹦出了一個全身,一身白肉,露着三點,張着小嘴,被某個男人ooxx得哦哦亂叫的女人。
不對,不對,先後順序錯了,任紫苑揮揮手,儘量讓這種記憶遠離自己。對面中鋪的男人不就是半夜看日本黃片的那個男人嗎?
“他怎麼了?”紫苑問女孩。
女孩一本正經的說:“那個男人有問題!”
“什麼問題?”任紫苑也緊張了起來。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內,紫苑可以很容易感覺到女孩的呼吸。女孩的呼吸已經因爲緊張而顯得急促。紫苑又吸了吸氣,他聞到了一股少女的體香。
任紫苑有些陶醉了。但是,女孩後面的話卻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懷疑,那個男人是個殺人犯,不!殺人狂!滅絕人性的殺人狂!”
“什麼?”
“殺人!殺人狂!”女孩一字一頓的重複。
“這個是怎麼判斷的?”以前任紫苑總是覺得自己的想象力太過豐富,今天看到這個女孩後才發覺自己簡直是太過正常了。
“他的包袱太大了,從一上車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況且,我還聞到,那個包袱……”女孩停了一下,略有神秘的說,“那個包袱有腥味,是那種十分濃烈的血腥味。”
“不會吧?”
“什麼不會?!你想想,我不知怎麼的從上鋪掉下來之後,爲什麼他什麼表示都沒有,還往被子裡藏着什麼東西,哼哼,他以爲我沒有注意到,其實我的眼睛可是比鷹眼還要敏銳。”
女孩自鳴得意的說。
她說的也許是事實,不過紫苑有自己的推斷:那個男人往被子裡藏得大概是那個正在播放色情AV的mp4吧。再怎麼說,那東西讓列車員看到了總是不好吧。
任紫苑搖搖頭,不太贊同女孩的說法,不,是完全不贊成!
女孩有些急了,她繼續說:“那怎麼解釋那個有腥味的包袱?”
“這個,大概是帶回家的動物內臟吧,下水之類的。”任紫苑隨意解釋着。
“肯定不是這樣!”女孩的臉上掛着那種面對着正在倒計時的核彈般的嚴肅神情,“我認爲,他的包袱裡有個鮮血淋淋的東西,應該是個肢體不全,面目模糊,慘不忍睹的屍體。從包袱的大小分析,應該是個女人,沒錯,是個女人,他的老婆,要不然就是有親密關係的愛人。那個女人趁着男人外出打工的空閒,找來昔日的男友,與其幽會,好事行到一半,正好這個男人歸來,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他沒有聲張,而是默默的退到一旁,等到那個女人一個人的時候,他摸上去,拿着一把切菜刀,一刀砍下去,女人就此一命嗚呼。臨死前纔看清自己的老公回來了,帶着絕望的眼神離開了人世。對,一定是這樣先殺掉,然後再用那把切菜刀一下一下,把屍體剁碎。爲了避免味道外泄,他爲些塊塊(什麼形容詞啊)貼上保鮮膜。然後全都集中到這個袋子裡。從此這個男人精神失常,帶着已經被切成碎塊的愛人四處旅行,然後再在各地不斷犯案,就像去年的那個楊新海似的,流竄各地,殺人滅門。喂,你在聽我說嗎?”
她猛的一拍任紫苑,任紫苑“啊”的大叫了一聲,差點被嚇得癱瘓。他正沉浸在女孩剛說的那個有情節,有懸念的恐怖故事裡,簡直聽得入了迷。
“你要是去當編劇肯定有希望。”回過神來的任紫苑還是不相信。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女孩的眼睛忽閃了一下,似乎裡面有些淚光。
不至於吧,這麼容易就哭。紫苑的心也有些軟了,他說:“我們還是出去吧。這裡的空氣不太好。”
廁所裡的空氣怎麼會好呢?
任紫苑推開了門,門外竟然有一男一女在偷聽。細一看,就是剛纔在過道里抓緊時間親熱的那對。四個人面面相覷,外面的人曖昧的笑着,裡面的人糊里糊塗的回報以傻笑。
外面的那個男的擠了擠眼睛,拍了拍紫苑的肩頭:“兄弟,真有想法,在這種地方也抓緊時間,還能不發出一點聲音,高,高,實在是高。”
說話間,他的眼睛又轉到了女孩身上,眼睛裡透出一股羨慕的神色。
他身邊的女人可也看出了這點,一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
“好了,好了,我們也抓緊時間了。”男人一面求饒一面往廁所裡走。
於是四個人換了一下方位,紫苑和女孩到了外面,那一對男女換到了裡面。
這兩位一進去,裡面立刻熱鬧起來。男人的喘息聲,和女人的呻吟聲,都隱隱的傳了出來。
“他們在裡邊幹什麼?”女孩問紫苑。
紫苑扯了扯嘴,露出他那招牌式的人畜無害的微笑,說:“大概在抓緊時間吧。”
女孩歪着頭,似乎在思考什麼,不一會兒,若有所悟的說了句:“我明白了,那麼我們也抓緊時間吧。”
“我們……也……抓緊……時間……”
“你在想什麼?我的意思是去幹掉那個殺人狂。”女孩的露出凱撒大帝般堅毅的表情。
“幹掉他?爲什麼?”
“因爲他已經朝着這邊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