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輝坐在沙發上,眉頭緊皺,不停地搖頭嘆氣,他心裡很清楚這是一個根本無法完成的任務。想想他目前能信得過的手下也就是那些個從小就跟隨他的人,約有七八十人,可這在敵方龐大的軍隊面前完全不夠看呀。
而如果他現在去找人也來不及了,時間緊迫,火燒眉毛,戰機稍縱即逝。思前想後之下,餘輝決定找白雲生。
這個叫白雲生的人我們之前便提到過,他就是那個房地產公司老總錢航宇的老闆。而且上次餘輝和洛裡德喝酒的時候,也隱約說到他,只不過無疾而終罷了。
據餘輝所知,白雲生是國際刑警通緝的紅色人物,長期在金三角等地從事製毒,販毒,形成了一條橫跨數個國家的販毒集團。
但是就在幾年前不知是什麼原因,白雲生突然離開了金三角,來到了中國的京北市。當然了,狗改不了吃屎,白雲生還是販毒,而販毒也需要有一定的勢力,因而他離開金三角的時候從那裡帶來了不少小嘍囉,所以這次餘輝想找白雲生幫忙。
“餘總,洛老闆來電話了。”餘輝正在煩悶之際,一個身穿黑西服的小夥子走進來說道。看他走路的步伐顯然是受過訓練的特工。
餘輝躺在沙發上,突聞洛老闆不由地眉頭微皺,他伸手接過電話,乾笑道:“洛老闆,好久不見,這次找老弟有事?”
電話另一頭,洛裡德醇厚的說道:“餘總,你上次不是求我幫你搞衛星屏蔽器嗎?”
餘輝聽到這話,精神大震,忙不迭的直起身子問道:“怎麼,你搞到了?”餘輝心裡別提有多激動了,要是這個當口能有衛星屏蔽器,那勝算又將多幾分。
哪知還不待餘輝笑完,洛裡德的一句話就打破了他的美夢:“餘總,東西我沒搞到。”
“沒搞到?”餘輝表情瞬間凝滯,左半邊臉還在笑,而右半邊臉卻是怒:“洛老闆,東西沒搞到你找我做什麼?”
洛裡德聽着他不友好的口氣,嘿嘿一笑:“餘總,你彆着急啊,先聽我把話說完。”
洛裡德頓了頓,繼續道:“那天你託我搞那東西我確實搞不來,不過我回去後也特別留意了一下,昨天有個叫奧蘭的人找到我說他有辦法屏蔽衛星信號傳輸,這不我馬上就打電話告訴老弟你了。”
餘輝還是不明白洛裡德是什麼意思,於是問道:“這個奧蘭是做什麼的?他有什麼辦法屏蔽衛星信號?”
洛裡德解釋道:“這個奧蘭說他是一名黑客,可以借用Linux程序暫時屏蔽衛星信號的正常傳輸。”
“黑客?”餘輝眼前一亮,有些興奮的說道:“那好,你讓他過來,明天必須到,我會派人去接他。”
洛裡德驚疑的問道:“餘總明天有事?”
餘輝嗯了一聲:“明天我要出差,所以抽不開身,你告訴他要他多擔待,報酬什麼的不用他擔心。我餘輝自問還沒有虧待過誰,你說呢?洛老闆?”
洛裡德知道餘輝意有所指,不過他說的卻也不假。這幾年來他們相互合作,洛裡德不否認的確從餘輝那裡撈了不少好處,這也是爲什麼他時刻想着餘輝的原因。
“洛老闆,我還有事就先掛了,以後有時間再聯繫。”餘輝見洛裡德半天不說話後,便掛斷了電話。
晚上,夜風襲襲,草葉微動,明星璀璨,點綴着無盡黑暗的星空。路邊窸窸窣窣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尤爲清晰。
此時,兩個模糊的人影正行走在秋葉滿地的林蔭道上。
他們不是別人,正是雷同和林涵溪!
兩人無聲的朝前走着,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其實就這樣一直走下去不也是很好嗎?
終於,雷同轉臉看了林涵溪一眼,有點無措的問道:“找我出來有事嗎?”
林涵溪嘟囔着櫻桃小嘴:“沒事就不能聊聊嗎?”
“不是,我就是好奇大半夜的,你怎麼有心情找我出來散步。”雷同不好意思的說道。
林涵溪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雷同,眼神中有種複雜的情感在流動。良久後,林涵溪吐了口氣:“你明天又有任務了?”
雷同暗暗鬆了口氣,殊不知他的手心早就攥出了汗水,他感覺剛纔林涵溪看着自己的那幾秒比十公里越野還累。至於爲啥累,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雷同努力平復下紛亂的心緒,道:“是的,邱隊說明天有個大任務,所有人都要做好準備。”
“又要走了!”林涵溪低頭喃喃細語。這句話像是在詢問,又像是感慨:“上次你爲什麼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林涵溪擋在雷同身前,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仰望着他。林涵溪身高才一米六多點,而雷同可是一米八的個子。所以她要想看雷同就得昂頭,想想也挺費勁的。
雷同心頭似是被什麼撞了一下,莫名的有些痛,尤其是當他看到林涵溪那張足以顛倒衆生的容顏時,那種感覺更強烈。
但同時,另一張同樣精緻的臉旁也浮現在雷同的腦海,沒錯,那就是方雅萱。
那張臉,雷同一輩子都忘不了!
兩張臉在他腦海裡來回徘徊,雷同羞愧的低下了頭,是愧對方雅萱?還是愧對林涵溪呢?
“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爲什麼不見我一面就走了?”面對林涵溪的質問,雷同不知該作何回答,所以他只能選擇沉默。
“你擡頭看着我,告訴我,爲什麼?”林涵溪語氣略帶顫抖:“是不是我今天不找你,你明天又是不辭而別?然後回來讓我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是嗎?你告訴我。”
雷同苦笑,依舊保持沉默。
林涵溪咬着嘴脣,努力不讓淚水流出來,她感覺自己太怯弱了,太沒用了,她自以爲很堅強。可是自從邂逅雷同後,她整個人都變了很多,喜歡一個人發呆,多愁善感,更重要的是她發現自己喜歡打扮了。
給誰看?只有林涵溪自己心裡清楚。
“雷同,你聽着,你欠我的你永遠都還不完。”林涵溪帶着些哭腔的說道:“明天你走了,我不會去送你,但我等你回來。”
“等你回來!”
這句話久久迴盪在雷同耳邊,待他回過神的時候,林涵溪已然走遠,那纖弱的背影在夜風中頗爲悽美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