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白瓷鐵鋼杯,這種硬朗的風格,很貼切部隊的風格。一瓶一斤裝的紅星二鍋頭,一分爲二倒在兩個鋼杯中,這種53高度的酒精散發濃烈的香味。
“走一個。”
何宇咕咚一大口酒下肚,眉頭輕皺,稍時又舒展開來。
李威也學着他的樣子,仰頭喝下一大口,頓感喉嚨被火燒火燎一樣。嚥下一大半酒,一股熱流在胃中翻轉。
“咳咳”酒的辛辣讓他乾咳兩聲,立即想往外嘔吐食道里還沒有下去的酒。
這種情況很多喝酒的人都會遇到,單多人會選擇捂着嘴巴衝到廁所,把酒吐到沒人的地方。
李威站起身來,用手捂住嘴巴,把頭用力後仰,硬聲聲的把沒下嚥的酒嚥了下去。
這是酒品。
何宇豎起大拇指說到:“小兄弟不錯,夢夢沒看錯人。”
部隊的人喝酒喜歡直爽,那些偷奸耍滑的做法會讓他們感覺恥辱。有的人酒喝半口,裝作拿紙巾擦嘴,其實把剩下的酒吐在紙巾上。
其實今天李威跑出去把酒吐出來,何宇也不會跟他計較。在他心裡,只有他手下的小夥子纔是真正的血氣漢子。像李威這樣白淨的小夥子,哪裡受的了他這種喝法。
酒喝開了,隨之話匣也就被打開了。
李威從他這裡得知,原來何詩夢和何宇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所以他才比她打了整整8歲。雖不是一母所生,但兩人關係卻非常好。
很快瓷缸中的酒已喝完,李威從邊上拿了一瓶何宇早準備好的。擰開蓋子給他倒上,還是先前的規矩,一人一半。
何宇看着這位準妹夫,越看越投機,說話更隨意起來。
何詩夢由於還沒有見到父親的緣故,她的父親那麼精明,肯定不像善良的母親那樣好糊弄過去。內心一直忐忑不安,所以躺在牀上也睡不着。
山林裡的半夜特爲寂靜,秋蟲唧唧作響,更顯山中空靈。月光如銀子,無處不可照及,山上篁竹在月光下皆成爲黑色。
她隱約聽到自己的哥哥彷彿在和誰說話,因爲他哥哥的嗓門洪亮,此時該是刻意壓低了一些,若是白天,幾里路外都能聽到他的聲音。
廚房的門被推開,何詩夢披着大衣,從外面進來。看見哥哥和李威兩人,坐在小木板桌前,地上已經躺着兩空酒瓶。
桌上只擺放一碟油炸花生,和幾盒部隊吃的午餐肉之類快餐盒。
“夢夢你來的剛好,我和我妹夫很是投緣,你也過來喝兩杯。”何宇明顯喝興奮了。他看李威不相信的何詩夢能喝白酒的樣子,接着說:“怎地,你不信夢夢能喝白酒,我告訴你,他不一定比你差。”
李威連忙擺手否認。
“哥我看你是喝多了,也不讓王媽給你炒幾個菜,幹喝傷胃。”
“沒事沒事,妹夫也不是城市中那種嬌慣的小子,是吧妹夫。”
“真拿你沒辦法,王媽估計已經睡了,我去給你們炒兩個菜吧!”
“還是夢夢疼哥,不,是我沾妹夫的光了。你多久沒有給哥炒過菜了。”
李威看着兩兄妹鬥嘴,確實他們的關係如何宇說的那樣好。
一會何詩夢端着兩盤炒菜上來,又叮囑兩人幾句別喝的太多,明天中午父親就回來了。
第一瓷缸的酒,李威是硬着頭皮往下灌的。這第二杯卻不好灌了,沒喝一口,胃裡就翻江倒海般的上揚,好幾次差點直接吐了出來。
何宇喝酒經驗豐富,早看出這位妹夫已經喝不下了。卻一直沒說,想看看他如何張口認慫的樣子,李威卻強撐着不說。
剛剛妹妹的話已經說的明白,讓他不能讓李威喝多。他還真的不能不聽,要是被告到父親那裡,自己又要被罵上一陣子。
“咕咚”何宇喝下酒杯裡剩下的所有酒,把瓷缸翻個底朝天,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李威。
李威喉結上下攢動,看着自己瓷缸中還剩下不少酒。心想:這樣也痛快,比起一口一口喝要少遭罪一些。於是也端起瓷缸,送到自己嘴邊。
剛要仰頭,手裡的瓷缸被一隻大手按住。
“你就別喝了,剛剛夢夢的話你也聽到了。這杯下去,你要喝醉了,明天我就會被全家批評。”
李威尷尬的笑笑,也只好作罷,再強行喝下也了意義。
……
翌日。
太陽升起,已經正午了,山林間的霧氣還沒有散去。
躺在牀上的李威,還在睡着。他想着要早起,但昨夜酒喝的有點猛,又是高度的燒酒,半夜灌了幾次涼水,才讓自己好受一點。等到天快微亮時分,自己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何詩夢知道昨夜的情況,所以纔沒去叫醒他。自己的哥哥卻很早起牀,圍着院子跑了十幾圈,軍人的作息時間都很穩定。
她用責怪的眼神看他,何宇不好意思的低着頭走開了。
快到午飯時間,李威終於醒了。看下時間已經快11點,連滾帶爬的從牀上起來。第一次到老丈人家就睡懶覺,是多麼不好的印象。
整理洗漱完以後,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真假,他也不知道。
何詩夢的父親何震東在午飯後纔回來,這又讓李威吃了一頓安生飯,但一顆心還在懸着。
在客廳裡,李威畢恭畢敬的給何震東打了招呼。
何震東看起來很嚴肅威嚴,但說話和何宇一樣直接了當,問了一些李威家中情況。又有何宇在邊上幫襯,老人家對他的看法還是不錯。
作爲重生者,眼界肯定要比眼前的人開闊太多。李威開始高談闊論,預言一些國際形勢的走向。使得這兩位父子,聽的津津有味,就連何詩夢對他也另眼相看。她一直以爲他只會玩遊戲和賺錢,沒想到還有這麼高的政治覺悟和判斷力。
李威的話也只算個人見解,沒有任何權威性。都是前世在參考消息和今日頭條上看的一些邊緣新聞而已,只是此時讓感覺特別新穎而已。
從何宇和他父親的對話分析,李威大概猜出了一點,他們正在執行非典時期的隔離任務。這是一種奇特的戰爭,但我們名族的凝聚力,還是打勝了這場戰爭。
客廳了時不時的傳出陣陣笑聲,何詩夢懸着的心也算放下。
此時大門口的保鏢用無線電喊,文靜開着車進來了。
由於她父親和文靜父親之間的關係特殊,曾經兩位實在越國戰場上的戰友,只是何震東繼續留在部隊,文豪然轉業下海了。現在一個是將軍,一個是頂頂有名文氏房地產集團的總裁。
何詩夢嘀咕到:她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