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秋月夜,白雲思衣裳。原本一個美妙寂靜的晚上,總少不了有些事情發生。那木蘭花見李嘴子和黃麻子,一個出去去菜園子裡偷別人的菜,一個就躲起來睡大覺的。万俟府指望他們倆個人守門,那真個是別把自己弄丟了,已是萬幸。万俟煙雲端着一幅畫兒,隨着木蘭花的腳步挪動着,心想道:“怎麼我們万俟府的保守這麼差呀!先是大盜黑衣人來偷畫,又是女賊來刺殺,真個是如入無人之境。正者自己纔回來不久,怎麼就攤上了一件又一件的蹊蹺之事。難道真如常人所說‘禍不單行’麼。”
紅面書生躲在那裡,悄悄的移開那畫,藉助着那微弱的蠟光看看這人到底是誰,爲什麼半夜拿劍闖進自己的畫房裡面來。一看是女人,好像有幾分眼熟,只是最近鬧了許多事情,一時之間沒有想起來,自言道:“我又能惹了哪家的姑娘,竟如此這般的兇猛。”
他想了想沒道理,木蘭花也怕招惹了万俟府裡的人來,到那個時候即使殺了那書癡,自己也活不成了。不由的爲剛纔冒昧唐突的喊叫之聲後悔不已。她豎耳聆聽着周圍的一切,用眼睛像雷達一樣的掃描着那些圖畫後面藏匿着什麼。她知道那男子躲在畫後面,不過這裡有好幾百幅,着實讓人看的花眼,費勁。她看見一幅又穿過一幅,看見一幅畫是畫着一個白衣服表露了白屁股出來。她看見下面也是同樣的,於是判定是個人,用劍刺了過去。這時書生移開幅畫,看見那女子真的要殺了他,站了起來,她刺了一個空。她朝那腳下削去,書生正好擡起腳來走步。
他小聲自言自語的道:“我是會武功的人了,我怕什麼。學習了百家武功,到頭來不會用,那算什麼。正好試試最近的跑逃神功,看看有沒有效果。”
他轉過畫來發現她正用劍對着他,木蘭花指劍万俟煙雲說道:“別動,再動,就要你一輩子都動不了了。”
他站在那畫杆之上,用扇子急急的扇風,顯然不是那種怡然自得。而是被逼無奈的笑了笑道:“你是叫你,還是叫我,不要亂動。只怕你會是一輩子,都動不了了吧。”
這麼一說惹了她生氣,於是用力一刺。万俟煙雲昨天正好學會了一點霹靂千行術,這下可以買弄了。她刺了一個空,万俟煙雲早已到位了她的背面,她舉劍很遲頓。她會的只是刺劈砍削剁之類的動作,因爲她這是第一次使用劍。她反身一削,他已在他左側旁邊。
他自鳴得意,很滿足自己學會的這套步法,用手去抓着她的手指點道:“姑娘大概是第一次使劍吧!要不要大哥教教你。”
她只是不理會的雙手握緊了又一橫,書生用勁抓住她的雙手想奪劍。她使勁着,他也沒多大腕力也費了很大的勁才止住了她的行爲。可是她還有一身的蠻力氣,她使勁着更是用力了。他亦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她的手裡奪過劍來。
她見刺殺失敗,連劍都被人家奪去了。現在真是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依然不服的罵道:“你這個人太卑鄙無恥了。”
他摸着他滑溜溜的雙手,笑嘻嘻的道:“姑娘力氣還蠻大的啊!看不出來這小手還是挺有用氣的,正好留在我們家缺一個搬磚的女長工,可願意否。”
万俟煙雲又向他買弄自己的武學才能,接着道:“本人,本二少爺今天教你幾招劍法。”
他舉起劍來朝她臉前揮舞了幾下,一陣微風吹過來把她的臉紗吹落了。她反省過來了蒙着臉兒,万俟煙雲這纔看清楚,這女人是何許人也,她就是與自己齊名的北寒花聖手。
万俟煙雲大概知道這女子的來意,還真是自己闖下的禍。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敢孤身一人,半夜時摸進她家裡來追殺他本人。於是藉故打擊的說道:“怎麼是你,這是唱的哪齣戲來着。怎麼詩文不行,想謀殺我還是特意來討教武功的,還是想念我這位多才多藝,相貌堂堂的正人君子。”
她一腳過來把他打翻在地上道:“我是來拿你當活靶子的,我這是臭婆娘連環腳,可香了,還好聞嗎?”
他爬起來道:“好個臭婆娘腳的,還真是有那麼一點點臭的,不過姑娘留的腳印,再怎麼臭也臭不到哪裡去的,在我鼻子裡都是香的。真是踢的好,這下我可以一個月不換衣不洗澡了,生怕浪費了你的這一腳香臭味兒。”
她蒙着嘴心想道:“這小子真是的,即滑頭,還是一個情種來着,看不出來的。”
他覺得好笑,一個花魁娘子,半夜三更跑到人家家裡來鬧,真是沒見過的奇葩,說道:“好個自輕自賤的臭婆娘連環腳。”
万俟煙雲也陪她一起鬧的,看見她衝了過來想早點兒結果了他,也舉起腳來道:“我這是色狼**腳,不知道你的臭婆娘腳厲害,還是我這個色狼**腳厲害些。”
他也跑了過來與她對上一腳,兩個人倒一方。她沒有沾到便宜,心想道:“好一個香色狼腳的,功力夠深厚的,真不虧是個大色狼來着。”
万俟煙雲見她並非吃飽了撐着沒事幹,跑到他家裡瞎胡鬧的,亦心想道:“這婆娘腳還與我新創的腳法同樣的厲害,看來要拿出點真本領來讓她瞧瞧。也給她一點顏色看目的地,我是個文武並重的出色男人。讓她有來無回,也讓那***的老**們好找她一回。”
他迅速的爬了起來,她從地上旋轉的姿式站了起來。木蘭花心想道:“這招叫打色狼腳,正好是破他的那一招。”
他看見她那姿式很瀟灑來着,一個美麗的轉身使他撲倒在地上。也像她一樣的旋了起來,可是他做了兩次都沒有她做的那麼的優美。她衝了過來道:“啊——,啊!”
他接住了那腳迅速的接到她,背後用那抓了鞋的手,矇住了她的嘴噓的一聲道:“別這麼大聲,小心別人聽見以爲你是來打家劫舍的,那時候就別怪我以多欺少了。”
她想正是這個道理,自己怎麼這麼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一點兒也不專業,心想道:“這紅面書癡還真是夠癡呆的,我是來殺他的。他切保着我不出聲,之後他死都不知道是如何死的。”
他亦有自己的如意算盤,心想道:“這三跟半夜的跑來一個女人到自己的房裡,這分明是羊肉虎口嘛!再說這千金之軀的花魁自動上門來,就是掙大了一筆。還有這女人真傻,我是用那抓鞋的手,矇住她的口也是用這隻手。”
過一會兒兩人不約而同的大叫起來道:“啊——!你——!”
“啊——,啊——!”他沒她叫的響亮,後來追上去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他倆身體躺在一塊草坪裡仰望天空。天空按了許多通宵未眠的星星,都在看他的眼睛。
他用扇子制服了她,危脅着她不許亂動,就趁這無人的時候,誇耀道:“你好漂亮啊!-——彩花頭,玲瓏耳,柳葉眉,寶劍睫,炯炯眼,薄冰瞼,姣龍鼻,汪汪淚,瓜子臉,櫻桃嘴兒,***,削竹腳兒。笑時閏月忽韞,哭時夜空撒露,波峰如風嶔崟般突兀,溝谷如瀑布川流之險巇,哈哈哈。”
她也拿着劍控制住了他,不讓他亂動的樣子,故作生氣的道:“你真壞,哪有這樣說人家的,不過你也不差啊!長的挺帥的嘛!——西瓜頭,鴨蛋臉,黑涅珍珠球一般的膚色。長着一幅燈籠眼,豬八鼻子,齙牙歷齒的,向日葵嘴馬,蚯蚓耳朵,黃滓敗瓤皮,蝴蝶捭,金碗寬腰的,東瓜肚,黃瓜腳。哇真真的帥呆了,說話嘵嘵如同狼嚎,喜時如果老水伏水一樣式,哞哞哞。”
不知何時他們又吟起詩來。一如從前在***前,與衆人面前競爭風采。不過此時只有他們倆個人,正是吟詩談情的時候。他觸景生情的說道:“良辰美景奈何天。”
她由感而生的接道:“賞心悅事誰家院。”
他一個盡的誇讚道:“好美的夏末秋初之景,花好月圓,阿哥阿妹鑽入花叢之中,多麼的詩情畫意啊!”
“那你吟首詩來給我聽聽,你喜歡這個感覺,說的好就饒你不死。”她飽含情意的道。
他指揮一聽詩如泉涌,移開扇子道:“在正步是點紙成金的紅面書癡,那隨便哄哄你吧!熱情恣恣亮燁燁,盛草茵茵更疊疊,鴛鴦浮浮情明月 ,靜水淡淡竟夜夤。”
“阿!——果然是好詩,就是不知道說些什麼。”他們倆討論一翻起來。
万俟煙雲又把扇子抵住了她說道:“該你了,說我不行,看你有什麼樣的水平。你是北方的才女,那也來一首怎麼樣。”
“好啊!可是我希望現在是深秋,我想念秋天的人。好了,我就給你獻醜一首。”她靜了靜,然後亮出噪子道:“——秋情。野徑熇熇清茫茫,明晰霎霎扣昏昏。青衣棲棲恐惶惶,霜葉枯枯懼拽拽。歡笑隱隱心然然,傷痕累累淚簌簌。更笑皎皎白駒駒,清風泠泠情綿綿。”
夜靜的更深了,天空曶昕。他倆就是這黎明之間前散了,似情還夢一般,有詩有情有義,更有那種昇華的情愛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