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耳朵,大師一邊拭汗,一邊撿緊要的說,聽的吳銘直點頭。
“原來如此。”眼珠一轉,吳銘笑出滿嘴白牙。
“國師,那俺也考六根。”
“請示題。”國師鄭重的攤開手。
吳銘伸手劃拉着一排贗品道:“國師,先前你們同時來考,那我也要依樣考你們。”
“如此甚妙。”雖然不知道吳銘打什麼主意,不過國師仍舊爽快答應。
開玩笑,本座可是八極!在一個半大少年面前說不,豈不弱了名頭!
吳銘撓了撓頭,“大師,我是用梵文、吐蕃語還是國語?”
國師微微一笑,“既來到東土,自然是用中原官話。”
吳銘伸了個大拇指。眼神瞥過重新站成一排的紅袍僧,氣沉丹田,長吸一口氣,左腳擡起,重重踏地,擺了個相撲出場式。
一排紅袍人趕緊依樣畫葫蘆,紮起馬步。
吳銘雙掌高舉過頂,左右畫起太極,跟着雙手自小腿一路劈了啪啦拍到胸脯。
滿場隨之響起一片咚咚咚的捶胸聲。
久不見動靜,身後的南風凝不由瞥了眼吳銘。
只見壞小子正直勾勾的盯着乳波盪漾的麗質天,眼珠子都要崩出來了!
‘可惡!’剛存的好感瞬間透支,南風凝騰地火冒三丈。正要去擰他耳朵,不料那小滑頭又出花樣。
“嗚啦~嗚啦~嗚啦~嗚啦~嗚啦……”
舌頭來回吞吐,靈活的宛如紅毯清波,又似疾鞭亂舞,耳力好的甚至還能聽到舌尖抽打空氣的啪啪聲!
南風凝耳尖一熱,心中再也升不起揪耳朵的念頭。
雖然對面一排番僧竭力卷着舌根,想跟上吳銘的頻率,可那混亂的節拍卻愈發刺耳,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了!
又過了許久,勝負已經不想了,番僧們雙拳緊握,怒目圓睜,各個如便秘似的漲的滿臉通紅,渾身大汗,嗓子眼冒煙,舌頭僵硬的都能打鐵。
‘嘿嘿,小爺全身被靈氣改造個遍,舌下神經不要太發達!’
忽聽‘哧溜’一聲,吳銘終於將舌頭縮回肚內。
紅袍番僧們翻着白眼,正欲鬆口氣,不料魔咒又起:
“打西邊來了個喇嘛,手裡提拉着五斤鰨蟆(比目魚),打東邊來了個啞巴,腰裡彆着個喇叭;
西邊提拉着鰨蟆的喇嘛要拿鰨蟆換東邊別喇叭啞巴的喇叭;
啞巴不願意拿喇叭換喇嘛的鰨蟆,喇嘛非要換別喇叭啞巴的喇叭;
喇嘛掄起鰨蟆抽了別喇叭啞巴一鰨蟆,啞巴摘下喇叭打了提拉着鰨蟆的喇嘛一喇叭;也不知是提拉着鰨蟆的喇嘛抽了別喇叭啞巴一鰨蟆,還是別喇叭啞巴打了提拉着鰨蟆的喇嘛一喇叭;
喇嘛燉鰨蟆,啞巴嘀嘀噠噠吹喇叭!”
“喇嘛……喇叭……啞巴……鰨蟆……嘎——嘎——嘎……”早就吹硬的舌頭再也不堪折磨,紛紛含淚罷工。
.。。。。。。。。。。。口水帝曾經浪潮洶涌的哈喇子早就噴完了,幹着嗓子硬是沒叫出聲來。怒火噌的竄上心頭,猛然挺身:“老子沒打喇叭,不對,老子沒吹啞巴!”
“哈哈哈……”不出意外的滿堂鬨笑。
吳銘乘勝追擊:“一念三千,你想了沒有?”
“沒有!”
“出家人不打誑語哦!”
“老子喝酒吃肉,出個鳥的家!”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年輕人,我看你骨骼清奇,虎背熊腰,他日必成大器……你要想清楚再說哦!”
“善哉!善哉!小靈童話裡話外別有禪機,這一局,本座輸了。”不愧是八極中人,輸了就是輸了,拿得起放得下。
等歡呼平靜下來,多金巴鍾和顏悅色的笑問:“如此便帶我去見霧隱住持可好?”
‘小爺連勝兩場,做的已經足夠了吧。’
吳銘正要借坡下驢,不料嗓子都劈了的口水帝一聲嘶吼:“再比一場!”
不等吳銘答話,口水帝一把撕去法袍,亮出黑鐵疙瘩堆成山的雄壯體魄。“吵吵個鳥,都是挑擔子的爺們,不學老孃們耍嘴皮子,咱們拳腳上見高低!”
“文鬥不成換武鬥?阿彌陀佛,老衲奉陪!”雙臂剛裹上紗布的高僧也是個急性子。雖然完敗在密宗大手印之下,但那多半是因爲初次交手不知底細。再來,他很有信心用洗髓經找回場子!
高僧說完便直勾勾的盯着吳銘,彷彿就等他一聲令下似的。而雞鳴寺衆僧也將目光對準了他。隱隱的,翻天門的少年成了場中所有人的主心骨。難道真應了那句:外來的和尚會念經?
‘再去還不是被秒殺?’,吳銘不明就裡的翻了翻眼,將高僧瞪了回去。
“咳咳!”見吳銘輕咳着上前兩步,一身腱子肉的口水帝竟感覺有些發緊!
真是見鬼了!俺天生神力,自小就能生撕虎豹,一路殺人放火的活到今日,還從來沒憷過誰!
吳銘瞥了眼高聳的胸肌,笑着開口,“殺過人?”
“當然!”
“很多嗎?”
“數都數不過來!”不像是吹牛。
“那你救過人麼?”
“救過!”口水帝重重捶了捶胸膛。
“是殺的人多,還是救的人多?”吳銘繼續追問。
“殺人爲救人,懷慈悲之心,而行走地獄!”
“放肆!你無半點佛心,敢比地藏菩薩?!”灰袍高僧怒了。
口水帝哈哈大笑:“所以俺叫諦聽!”
靠,你叫諦聽(地藏菩薩的坐騎),豈不是說你家主人就是地藏王?
衆僧頓時將滿腔怒火轉到吐蕃國師身上,小強弟弟渾不在意的唱了個佛號。
吳銘又暗送記馬屁,“國師佛法武功皆爲西域第一,想來這地藏王也做得。”
“格絨辛拉悟噶……”
果然很臭屁。
“。。。。。。。。。。。。。。。。。。。。。那諦聽,你以何種武功對敵?”
“密宗大手印。”
“發的什麼火?”
“大威罡火!”
“此火如何?”
“威猛無匹!”
“比得過三昧真火?”
“嗯……不分伯仲!”想了想,諦聽終於謙虛一回。
吳銘眼睛微眯,笑嘻嘻的問:“比得過三界之火?”
一直默默注視着吳銘一舉一動的明妃不禁心中一顫,索性將話挑明,“小靈童,你究竟想說什麼?”
“哦……事情是這樣……”吳銘添油加醋,將霧隱大師爲自己療毒的事說了一遍。
身後的幾位灰袍人暗中鬆了口氣,吳銘如此說就等於委婉的道出霧隱大師不能見客的原因,實相的該捲鋪蓋走人了吧。
“原來如此……”吐蕃國師緩緩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明妃看了他一眼,轉而笑道:“小靈童,既然霧隱大師不方便見客,那還怎麼比?”
吳銘下意識的擡頭瞥了眼已佈滿天際的火燒雲,苦笑道:“無妨,我還有個折中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