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檢查完回來後一直沒有再出過門,一來是那天遇到許清源的事讓她有些擔心,再者,她答應了許南山,在家乖乖安胎,等他回來的。
她選擇相信許南山的話。他好像是沒必要騙她。如果他真的只是想要個孩子,多的是女人願意給他生。更何況,許南山那樣的人差錢嗎,想生多少個完全隨意。
更何況,如果許南山真要讓她生,何必騙她,他對付人的手段多的是。
悠然中午胃口還行,可是吃了沒多久就吐了。
她這兩天總是這樣吐的厲害,人都瘦了一圈,阿姨另外準備了蝦仁粥,等下她胃舒服一點了再吃。
悠然吐完之後,身上沒什麼力氣,靠在沙發上,整個人無精打采的。
許南山那天那個電話之後就沒聯繫。悠然也懶得再關注網上的那些消息,沒得自己看了生氣。
門鈴響的時候,阿姨很警惕的先問外面是誰。
“許先生讓送過來的燕窩,請簽收!”
悠然躺在沙發上並沒有睡着,自然也聽到了。許先生?
知道這裡地址的許先生也就只有許南山,看來許叔叔還沒把她給徹底忘了嘛,現在倒是知道體貼人了。
“簽了吧!”悠然沒有起身。
阿姨點了點頭,這纔開門到門口去拿燕窩。
剛纔把胃吐空了,這會倒是真覺得有些餓了。
阿姨把燕窩端過去:“許先生對蘇小姐可真是體貼,出差都還記得你中午總是吃不好飯。看來我今天的蝦仁粥是用不上了!”阿姨看悠然心情好,一掃這幾天的陰霾,也該和她開玩笑了。
阿姨想趁着悠然中午休息的時候去給兒子打錢,順便買菜回來準備晚飯。
悠然吃完燕窩,上了樓,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她怕自己着涼,拿了一個毯子蓋在了身上,後來看着看着電視,竟然昏沉的睡了過去。
阿姨出去的時間很短,知道悠然在上面休息,儘量讓自己不要發出什麼聲音吵到她。
過了快一個小時,阿姨看了下牆上的掛鐘,往常這個時間蘇小姐午睡該醒了,今天怎麼沒見到下來。
她現在懷孕着,難免嗜睡些,阿姨也不好叫醒她,只能先準備晚上的菜。
菜差不多準備好的時候悠然還沒下來,阿姨有點擔心,決定還是到樓上看看。役剛歡號。
房間裡有電視聲傳來,正在播放着廣告,阿姨這才鬆了口氣,沒出去就好,
敲了敲門:“蘇小姐,現在要開飯嗎?”阿姨等了足足有兩分鐘裡面都沒有聲音,她有些着急,難道蘇小姐一個人出去了?
她輕輕推開門,窗戶沒關,有着風吹進來,窗簾不斷搖曳。
看到悠然在,她鬆了口氣,悠然的身上披了一條白毯,在吵雜的電視聲中,睡的格外的寧靜安逸。
阿姨提着的心,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看來是看電視看的睡着了。
她邁着輕緩的步子,走到沙發前,貓着身子拿起了悠然手邊的遙控器,關掉了電視。
毯子掉在地上,阿姨彎身撿起打算給她蓋好。
剛撿起來準備蓋的時候她看到悠然那條白色毯子上,竟然有着一小片鮮豔的紅。
明顯是血跡,還帶着一絲溼黏,顯然是剛剛流上去的。
怎麼會有血?
這
阿姨自己也是生過孩子的人,覺得情況有些不好,低頭檢查,發現沙發上,也有着一小片血跡,悠然穿的白色休閒褲上也有着一團紅。
阿姨的臉色一下白了,整個人格外的緊張,下意識的伸出手,搖了搖悠然的手臂:“蘇小姐,蘇小姐?”
悠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阿姨覺得要糟了,有抓着悠然的肩膀搖晃兩下:“蘇小姐,蘇小姐,你醒醒!”
悠然這才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叫她,可是覺得自己好累,身子好沉,一點都動不了。
“蘇小姐,你醒醒,你流血了,孩子好像不大好了!”
悠然聽到那句孩子好像不大好了,殘存的意識讓她努力的想掙開眼睛,過了快一分鐘才讓自己稍微清醒些。
“阿姨!”悠然很是疲憊,全身都動不了,沒什麼知覺。
“蘇小姐,你流血了,我讓小高送你去醫院!”
悠然有些慌了,可身體根本就動不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她怎麼會流血。
“阿姨,救我,快送我去醫院!”悠然想去拉阿姨的手臂,卻發現自己手臂根本動不了。
她的身體像是被麻醉了一般,完全沒有知覺,連說話都費勁。
“好,小高在呢,我們馬上去醫院。”
阿姨想扶悠然起來,可她人不會動,一點也不能配合,她一個人根本動不了。
“我馬上叫小高!”阿姨按牀邊的按鈕,小高在外面聽到就會進來、
果然,一分鐘後小高已經出現在悠然房間。
小高一看悠然躺在沙發上,白色的褲子沾滿了血,這個時候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了,直接抱着悠然下樓,阿姨顧不得收拾東西,跟在後面下了樓。
悠然靠在阿姨身上,車子開得很快。
悠然身子沒有感覺,可是她能看到,血,她褲子已經被血浸溼了。
“阿姨,幫我給許先生打電話!”悠然連話都說的不順暢了。
阿姨幫她撥通了電話,放在她耳邊,那邊大概過了三十秒才接起,悠然卻覺得像是等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聽到男人熟悉的聲音,悠然哭了起來:“許叔叔,孩子,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她用牙齒咬着脣瓣,可絲毫感覺不到疼,就連小腹也一樣,完全沒有知覺,眼睜睜的看着血從自己身體往外流。
許南山完全沒反應過來悠然這句話什麼意思,什麼孩子保不住了,不是前幾天才照了B超說孩子很好嗎,她這幾天一直待在家裡,小高在家裡守着,沒有發生任何意外,怎麼孩子就保不住了呢?
“你在哪,怎麼回事?”許南山起身往前走的時候,被椅子絆了一下,險些被絆倒。
“許叔叔,對不起”悠然脣瓣沒知覺,舌頭也沒知覺,說一句話都特別困難。
“你在哪,身邊有人嗎,讓她給我說話!”許南山急了,悠然好像現在說話都說不清楚了,他着急瞭解狀況,不管在哪,她身邊都應該有人才對。
許南山吼得聲音很大,阿姨在邊上聽到了,拿過悠然手上的電話:“許先生,蘇小姐情況不太好,我們現在正去醫院的路上!”
“怎麼會這樣?”許南山幾乎吼出來的。
“我也不知道,蘇小姐好好的在樓上,我看到了晚飯時間還沒下來就上去看,發現蘇小姐躺在沙發上睡着了,然後就發現了沙發上和毛毯上有血跡,就送蘇小姐去醫院。”阿姨迅速把事情說了一遍。
“送到靜安醫院,我馬上聯繫醫生,你隨時給我打電話!”許南山掛掉電話就給劉醫生打電話。
“病人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現在B超檢查發現胎兒已經死在腹中,需要立刻做人流手術,否則對病人身體傷害會很大。”
許南山從電話裡聽到醫生的話,他的大腦明明在飛速的轉動着,可是就是消化不了醫生話裡的含義。
什麼胎兒死在腹中,怎麼會死了呢?
他媽的和他開玩笑呢吧。
悠然就清醒那麼一會的功夫,這會整個人已經又昏迷過去了。
他這邊現在根本脫不開身,悠然又這個時候出事,他簡直要瘋了。
這究竟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就會流產,到底是哪裡出了意外?是誰又他媽的要害他?
悠然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的時候孩子來了,她糾結過,甚至三天前看到許南山要訂婚的消息的時候還想過要不要打掉孩子。
可最終,她接受了她的時候,孩子卻以她這種方式,離開了她,這孩子失去的莫名其妙,她只是午睡一覺而已。
悠然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看着頭頂白茫茫的天花板,愣怔了很長時間,根本緩不過勁來。
悠然視線轉了一圈,靜姐,琳達和阿姨都在。
她沒問許南山有沒有回來,覺得沒臉。
他答應娶她,讓她好好養胎,可孩子沒了,讓他回來看自己的孩子化爲了一灘血水嗎?
歐陽靜皺了眉頭,沒想到事情會走到如今的局面。
現在可以斷定,是那個燕窩的問題,許南山已經派人去查了。
他們敢這麼明目張膽的使壞,一定查不出來證據,恐怕那個送餐的自己都不知道後面的主謀是誰。
悠然就覺得自己太蠢,怎麼就聽了個姓許就信了呢,她該打個電話給許南山問清楚纔是。
是她的愚蠢害了孩子。
悠然死死的咬着脣瓣,咬出了血:“我想回去了。”
悠然眼睛看着遠處,抿了抿嘴脣:“在這邊也沒什麼事。”
“醫生建議你在醫院多待幾天比較好。”
悠然轉頭看着歐陽靜的眼睛,四目相對,忽然笑了起來,眼淚卻無聲的流:“靜姐,我是不是很蠢?”
歐陽靜看她這樣也是難過,母子連心,悠然心中的難過可想而知,歐陽靜喉嚨一緊:“這不是你的錯。”
悠然搖頭笑的有些絕望,從她醒來到現在許南山一直沒有打電話,大概,也是不想再見到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