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總覺得喬衝的目光有些鬼鬼祟祟的,不大對勁,可是有些話,她也不打算問
畢竟,悠然現在只想離他遠點。
許南山聽到孫秘書說喬衝沒走,進悠然車子裡了。眉頭立馬皺了起來,提着飯桶就往停車場去了,開門往車上一坐,三個人的氣氛立馬就不對了。
“你怎麼過來了?”悠然沒想到他這個時候下來。
男人黑眸深沉定定看着悠然幾秒,擡手搭在她肩膀上:“怎麼,我就不能下來。”
喬衝自己心虛:“你們聊,我還有事!”
許南山這纔看向喬衝:“喬公子慢走,不送了!”這話十足的主人架勢。
“喬衝,是怎麼回事?”許南山看喬衝離開這纔開口問。
悠然一臉坦然:“就是在停車場碰到了,還沒聊幾句你就下來了。”
悠然在心裡腹誹,這纔剛說了幾句,您老就怒氣衝衝的下來了,瞧那臉色黑的,跟丈夫抓姦似得,呸,這什麼爛比喻。她不是他老婆。再說,她也沒和喬衝怎麼着啊。
“就這?”許南山濃眉一挑。
“那還能有什麼,你快下車,我這下午還要去公司呢?”悠然開始趕人了。
“等着,把這個帶回去洗了!”許南山打開粥桶,聞了下:“哪買的?”
這刺激到悠然了:“我熬了一上午,你居然說是我買的,不喝拉倒!”悠然作勢要把飯桶奪過來。
“坐着,再動試試!”許南山也不用勺子,直接對着飯桶喝了一口,還行吧,好像能喝了,這丫頭能指望上了!
悠然最怕他這樣瞪人,她還是老老實實坐着吧。
“晚上一起吃飯!”絲毫沒有要徵求悠然意見的意思。
“我不知道有沒有時間!”悠然哼了一聲。她現在沒那麼閒好不好。
“敢不去試試!”
“你敢不敢不對我這樣說話?”
許南山吃東西很快,一桶粥被他全喝光了蓋好遞給悠然:“拿回去洗了!”
悠然無奈接過,這可真會使喚人。
悠然下午去了公司一趟,到年底了,各大頒獎禮最多的時候,聽說宮殺也入圍了幾項提名,不知道她到時候能不能捧個新人獎回來。
斷腕那邊已經全劇殺青了,進入後期製作了,電視劇後期製作比起電影要快的多,要是排的上檔的話,估計明年前半年就可以上星了。
下午悠然去公司看最近有什麼安排,目前是有幾個不錯的劇本,不過要開機估計也到年後了。她可以慢慢挑。
所以。這段時期除了幾個廣告宣傳,還有宮殺的後期宣傳之外,比起前一陣真的是空閒了很多。
晚上,許南山到公寓接她,剛走了不久,悠然發現許南山神情嚴肅,正藉着後視鏡觀察後面。
她警惕問:“怎麼了?”
許南山淡淡道:“被跟了。”
悠然睜大了眼:“狗仔?後面的車嗎?”
悠然往後面一看,果然有兩輛車跟着,不遠不近,很正常的樣子。許南山說:“我注意他們有一會兒了,我們去哪兒他們就去哪兒,應該是記者。”
“天哪!那,那我們被拍到了?”
“既然還在跟,那就說明是沒拍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我一直沒有下車,他們也拍不到人,只有你一個人的照片也不夠他們寫一篇新聞出來。”
悠然點頭,好像確實有道理,這才稍微放了心,不過一想,又覺得不容樂觀了。
他們總是要下車的,而且後面的這些狗仔看起來非常執着,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樣子。
許南山狀似無意的問:“你害怕被拍到嗎?”
“當然怕了!”她現在纔剛出道就曝出這種新聞,那肯定會鬧得滿城風雨。她可不想剛有點名氣就緋聞纏身的!
“繫好安全帶!”許南山對着她吼了一聲。
幾乎是這句話纔剛吼出去,他就猛地踩下油門,轟隆聲響徹耳畔,車子如獵豹般衝了出去!
毫無防備之下,悠然被巨大的後坐力甩到椅背上,後腦勺還碰了一下,這人可真是霸道野蠻。
不過這些現在都無暇顧及,她只是死死抓着椅子邊緣,瞪大眼睛看着前方,還有兩側不斷閃過的燈光和車輛!
悠然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許總,許總,你慢點,我怕!”
許南山無暇看她:“你要想上頭條,我立馬停下,帶你下車!”
悠然立刻縮了回去,乖乖不說話了。
二十分鐘後,車子終於甩掉狗仔,拐進一條人煙稀少的街道。許南山剛把車子在路邊停好,悠然就拉開門衝了出去,許南山這才發現她正扶着樹幹乾嘔。
“別你先別過來!”悠然吐的厲害,眼淚鼻涕都出來了,肯定醜的要死。
“漱下口。”許南山把紙巾和礦泉水遞給她。
悠然用紙巾擦了下眼淚,對着許南山嗔道:“被你害死了都!”
許南山難得的保持緘默,擰開蓋子喝了一口,然後全吐到樹根的土上。
“你真是我今晚算是重新認識你了!”
許南山倒是一幅好脾氣的樣子:“那你以前覺得我是什麼樣子?”
還能是什麼樣子?就是大家看到的那樣啊!暴躁,冷血,不近人情,像飆車這種熱血少年才做的事,完全和他是兩個世界!
她憋了三秒鐘,識相的沒有說實話:“反正不是今晚這樣!”
許南山低聲笑了,站直了身子:“這不是很好嗎?我們重新認識下,今晚以前,我也沒有見過你這個樣子。你知道自己剛剛瞪了我多少次了嗎?”
悠然輕哼一聲,膽子很肥的傲然道:“我就瞪你了,怎麼着吧!”
說完,她轉身想往車上走,吐了半天,身上沒力氣,剛剛受到的驚嚇還沒消化,身子一個不穩朝前摔去。許南山眼疾手快,伸手就接住了她。
胸口處有什麼異樣的觸感,她的視線一點點下垂,不出所料地發現男人的大手正按在那裡,握了個端端正正。
悠然無語,這臉瞬間漲得通紅,她一把掙開他,退開兩步遠。許南山這會真不是想佔他便宜,被她的過激的反應鬧得更窘迫,咳嗽了一聲:“又不是沒碰過!”
“你”
“穿那麼厚能摸到什麼!”許南山臉皮那麼厚的人居然也有些尷尬了。
悠然今天出門裹了厚厚的羽絨服,裡面還穿了衛衣,可被他這麼直白的說出來,那感覺,就像是自己被調戲了。
有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落到臉上,她擡頭一看,立刻驚愕地睜大眼:“下雪了?今年B市還沒下過雪呢!”
悠然是在南方長大的,沒怎麼見過雪,許南山是在B市長大的,看悠然這樣大驚小怪的嗤笑一聲,都懶得嘲笑她了。
兩人因爲剛剛的那個小插曲都有些不好意思,一時都沒有說話,安靜的街道上只有他們相對而立,不遠處的車子燈亮着,兩個人被黃色的燈光籠罩着,竟然有種很溫馨的感覺。
許南山看着她的側臉,忽然道:“悠然。”
悠然轉過頭:“你叫我什麼?”
“悠然啊。”他自然道:“怎麼,我不能這麼叫你?”她身邊的朋友不都這麼叫她。
悠然嚥了口唾沫,真的很不適應:“可可以啊。”
要知道他以前不是連名帶姓的叫她名字,就是叫她混蛋玩意,該死的女人,這麼溫柔的叫她,她怎麼覺得,覺得,這畫風不對了呢。
“我接下來會很忙,可能顧不上你。”
許南山公司危機,今晚能陪她一起吃飯,那真是好不容易擠出的時間,還要陪她玩這跟記者躲貓貓的遊戲,他這也真是醉了。
悠然想到許南山目前的處境,也頓時黯然,胡亂地嗯了兩聲,許南山忽然把手平放在她額頭前,悠然驚訝地擡眼。
他有些侷促,沒看悠然的眼睛:“雪花落到你睫毛上了,好了,我們回車裡吧。”
悠然怔怔的站在那,眼前的男人五官俊朗、氣質清雋,黑色風衣包裹住他頎長的身材,一對眸子漂亮的像黑曜石。
他就這樣立在她面前,用手掌替她擋住雪花,風度翩翩,一改往日的霸道形象,這會倒像是那些英國電影裡走出的最完美的紳士。
她看着這樣的他,腦中又閃過今晚的一幕幕,覺得自己不認識他了。這還是那個傲然,霸道,帶着滿滿的攻擊性的許南山嗎?
悠然吞了下口水,可是不得不說,這個反差這個許南山比平時那個討喜太多了。
許南山用風衣把她裹進懷裡,她整個頭貼在他的胸口,怎麼回事?
她的心忽然跳得好快!
要死了,要死了,這,這是怎麼了?
更親密的事他們都做過了,不就是抱一下嗎?
那天晚上飯自然是沒吃成,許南山車子繞了幾圈把悠然給送了回去:“我還有事,你自己上去,不管去哪,都把小高帶着,記住了嗎?”
悠然低着頭不敢看他,點了點頭。
“好了,雪大了,上去吧!”
悠然下車小跑了幾步,這纔想起自己沒和許南山說再見,又倒了回去:“許總,你也照顧好自己,再見!”
然後一溜煙的跑了,許南山看她溜得快,笑着罵了句混蛋玩意,這才驅車離開。
歐陽靜沒有再給悠然安排太多的活動,免得,給大家留下沒有作品只有炒作的嫌疑。
年底很多公司都搞年會,這本來和悠然沒什麼關係,可沒想到自己會收到請柬。
這個公司邀請了很多華宇的藝人,悠然不想去,就問靜姐的意見。
“還是去吧,搞不好以後就是你哪部戲的投資商,還是不要得罪的好,再說,人家也不是就請你一個人,很多都會去,還有別的公司的!”
靜姐畢竟在這個圈子裡混了多年,看過見過的多了,自然看得就更遠。
“那天我也會帶着蘭音去,你放心,沒事!”靜姐這是帶謝蘭音去增加曝光度,有機會認識幾個投資人和導演對演員沒壞處。
裡面有些悶,悠然想到露臺上透透氣,這一晚上的,臉都快笑僵了。
正準備回去呢,看到身後有兩個男人靠了過來,那兩個人見她看過來,舉起酒杯打了個招呼,眼睛裡流露着赤裸裸的慾望和邪念。
悠然眉頭一皺,轉身想走,其中兩個男人卻跟上來了,笑着說:“美女,我看你挺眼熟啊,咱們在哪裡見過吧?”
旁邊的那個誇張的噴笑出聲:“這麼老套的搭訕詞,你好意思說出口?你什麼時候見過這天仙似的妹妹。”
“不是,我真見過!哎,你你不是那個小明星,在那個電影裡,你在裡面演了個什麼,舞女,對演舞女那個?來來,我們一起喝一杯,等會哥哥們帶你去個好地方!”
你妹的!
沒文化,是舞姬好嗎?
悠然是真沒想到,這地方居然也會有這麼沒素質的人。
這大公司年會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來參加的嗎,就算是高衙內,起碼也得裝的有點人樣吧!
悠然深吸口氣,微笑道:“謝謝兩位,工作的事二位和我的助理談吧。”
悠然說完,優雅的笑笑,轉身離開。土引諷扛。
這樣的臭狗屎也沒必要得罪,這個樣子,肯定是哪家的紈絝子弟,免得帶壞自己名聲。
“哎,你別走啊”
悠然充耳不聞,心裡着急的很,越走越快,年會人挺多的,一下也找不到靜姐救場,她緊張得要命,一個踉蹌就朝前摔去!
看着越來越近的地面,悠然絕望地閉上眼睛,等着今天晚上丟臉吧。
誰知等待她的不是意料之中的疼痛,而是一個柔軟的懷抱。
鼻尖是熟悉的菸草味道,她身子猛地僵住。一點點擡起頭,待對上那張熟悉的臉龐時,眼睛立刻睜大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許南山的表情帶着明顯的不悅,沒回答她的話,扶着她站起來,溫柔粗糲的大掌握住悠然:“先跟我離開這裡。”
“哎你別走這麼快,我跟不上了,許南山,我手疼!”
最後三個字扔出去,男人終於停下腳步。男人低頭髮現被他握住的手腕居然有些紅了,這才鬆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