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西野七瀨的租住的公寓,與往常一樣沒有什麼變化。
西野和樹看到之前被放置在低矮的電視櫃上的遊戲碟片已經被收好,擺上了一盆小小的綠色植物。
沙發上零零散散放置着幾本《電影少女》的漫畫,有一本還翻開着,倒放在上面,看上去剛剛她纔看過。
今天來到西野七瀨的家中,是對方要求的,兩人在劇組的關係稍稍變的奇怪,連帶拍戲的狀態都朝着怪異的狀態發展,雖然說不上好壞,但西野和樹總是要解決的。
“娜醬。”西野和樹喊了聲,剛剛引他進門之後,西野七瀨就跑到自己的房間去了,他一個人換好了拖鞋過來。
喊聲沒有得到迴應,剛想啓動往臥室走去,門就開開了。
西野七瀨走了出來。
西野和樹見到她的聲音,驚異地喊了一句,又收回。
西野七瀨此刻竟然穿着天野愛的服裝,髮型也保持與電視劇中相同,她的眼神直視着西野和樹,露出微笑。
“你......幹嘛?”
西野和樹還以爲她是產什麼什麼不得了的想法,趕忙問道。
“吶,洋太君,你不喜歡我嗎?”
這稱呼,讓西野和樹一驚。
“......”西野和樹想說一句你好好說話,但又硬生生嚥下去了。
因爲西野七瀨看上去並不想之前認識的她,臉上帶着的笑容都是天野愛似的自信微笑,眼睛不避諱的直視,大膽的說話。
這完完全全就是天野愛了。
不會是演戲把自己演傻了吧?
西野和樹略微有點心急,立馬走到她邊上,輕聲地呼喚了一句:“七瀨~”
這句話倒是讓西野七瀨身子微微一怔,但卻沒任何表示。
“和小愛一起看電影,可以嗎?”
“嗯......”西野和樹只能答應。
或許西野七瀨喜歡這種感覺,那自己也陪着她演一演吧。
然後西野和樹的手臂被輕輕挽起,西野七瀨攜着他,走到沙發這邊坐下。
西野七瀨鬆開手,從沙發上站起。
“稍微等下喔。”
她小跑着到了電視機那邊,從電視櫃抽屜裡拿出遙控機,又把取出一個放着碟片的盒子,應該是某本電影。
加入了影碟機,打開電視。
西野七瀨最後來到西野和樹身邊坐好,輕輕撩動了一下自己的髮絲,讓側邊的劉海架在自己的耳後,清秀且充滿魅力的小臉完全展示在西野和樹眼前。
電視開始播放電影了。
這一部電影似乎是90年代的老電影,畫質與色彩都很陳舊,標題的字體也很土氣。
兩人之間沒有交流,西野七瀨也神情專注地看着電視機,西野和樹只好靜下心來,只是不一會眼神就會不由瞥邊上的西野七瀨一眼。
電影的名稱也很老套,放在現在根本無人會看,裡面講述的是一個簡單的愛情故事,青梅竹馬的男女主敵不過天降的故事,故事的結尾卻是個悲劇,男主角的青梅竹馬以及天降都意外去世了,留他一個人孤獨地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最終消失在海邊夕陽下。
西野和樹從來都沒聽過這部電影的名字,大概是在日本電影史上名氣極爲低下的影片了。
“洋太......”
西野和樹配她看完了電影,沒想到她還在戲裡。
“怎麼了?”西野和樹也順着她。
“你說我會不會也這樣在拼死拼活尋覓自己剩下那一半的過程中笨拙地送走人生,到頭來只剩下自己孑然一身呢?”她頗爲感嘆說道,像是從電影中領悟的那樣。
西野和樹靜靜聽着。
“不會的,我在你身邊的。”西野和樹雖然說這話安慰,但心底對自己還是憂心,因爲不敢做出什麼承諾,也不想說什麼矯情的誓言。
“小愛不想失去你......”
她的語言讓西野和樹聽者怪異,主要還是稱呼問題。
“我也是。”西野和樹即答。
西野七瀨笑了,眉眼間滿是笑意。
“來,跟我來。”西野七瀨拉去西野和樹的手,第一次見她那麼主動。
西野和樹跟上他,兩人來到了臥室。
裡面一片漆黑,窗簾已經被全部拉上,西野和樹剛剛從明亮的客廳來到臥室,沒有適應,眼睛看不清楚,只能任憑西野七瀨拉着自己。
進門之後,西野七瀨關上門。
周圍漆黑一片。
“不開燈嗎?”西野和樹問了一句。
但是西野七瀨沒有回答他。
走向房間的中心,西野七瀨拉着西野和樹倒下來,兩人倒在柔軟的牀上。
在黑暗的環境中,西野和樹可以看到她的影子,模模糊糊的,牽着的手還未放開,西野和樹就感覺到了西野七瀨另外一隻手已經攀上來,輕輕撫摸他的臉頰。
“我愛你。”西野七瀨喃喃說道,她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西野和樹像是一隻黑暗中的老鼠聽到響動,然後身子一激。
西野和樹的眼睛漸漸習慣了黑暗,近距離已經能夠看清西野七瀨的大致輪廓了了,看到她明亮的眼睛一直注視着他,彷彿在等他的迴應。
“我......”
西野七瀨沒等西野和樹說完,直接湊過頭來,朝着他的臉上吻了過來,笨拙地碰撞,生疏的技巧,靠着小手確定嘴脣的方位。
兩人終於像上次一樣,如願的親吻。
她很投入,像是要融化在西野和樹的懷裡,身子緊緊地繃着,西野和樹不斷輕柔撫摸她的背,溫柔地讓她放鬆下來。
許久才分開。
依舊在黑暗裡,西野和樹也看不清準確的表情。
只是她的熱情與主動似乎都是因爲之前的別樣的情緒。
“愛我。”她說。
她輕輕地拭去代表天野愛的衣服,小動作晰嗦嗦。
西野和樹的意識與肉體似乎在某處發生錯位,倏忽只見又馬上覆位回來。
他輕輕一擁,就又把她摟在懷裡。
西野和樹動作輕柔,小心翼翼。
這是獨屬於兩人特有的世界,在這個空間裡,沒有其他的思考,沒有多餘的話語,就這樣交融在一起。
壓抑不住的喜歡,可她的聲音越發小下去,原本白皙的皮膚也由內而外地滲出一縷陀紅,如同盛開的曼陀羅花朵,又好似融化的鮮豔口紅。
我想她的臉紅大概不是因爲東京氣候,而是因爲那天太陽不忠,出賣2016年夏末的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