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同樣樂於在作品中展現暴雨景象的五社英雄與黑澤明來說,其影像背面的意指功能則是不盡相同的。在“靜態”式暴雨景象中,如《羅生門》最後的場景段落,黑澤明對瓢潑大雨的鏡頭刻畫讓觀者看到了“羅生門”式整個世界的荒蕪和此時糟糕情況的象徵,其所造成的強烈隔絕感產生了完全區別於“森林烈日”的另一層覆蓋、另一層情感及另一層氛圍;五社英雄對暴雨的鏡頭刻畫則突出如《人斬》般角色此時與周圍世界的巨大間離,他們被階級社會拋棄後的孤獨與丟掉象徵身份後的無法立足被暴雨將其與階級社會隔離開來,其中也有導演本人對“等級”的無情控訴。在“動態”式暴雨景象中,如《七武士》最後的高潮動作戲,黑澤明此時運用暴雨營造這場高潮大戲的環境氛圍,渲染這七位武士守衛村莊的緊張嚴酷,大雨將他們逼入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困難絕境;而《人斬》的開篇斬殺段落,暴雨成爲主人公融入情境的象徵,暴力場景對他來說是一出觀看的戲劇。五社英雄讓“暴雨”變爲一個身份轉化與地位提升的空間場域,主人公通過“觀看”被“人斬”的符號詢喚爲一個替領主賣命的武士殺手。”
既然下定決心要做編劇,那麼編劇的基本課程當然還是要學習的,這並不僅僅只限於劇本的寫作格式,還包括劇本如何創作,場景如何設計,如何才能讓故事變得有趣,甚至是……每一個時期具體都有什麼樣的電影流行,這都是他必須要去了解的。而電影史及電影分析當然也是不可欠缺的一部分了。
事實上,編劇這個工作並不好做,威廉·古德曼曾說過,“沒有人是什麼都知道的。”
大山博現在的這門課程,還是通過傑尼斯事務所的渠道聯繫來的。對方對於他也並不排斥,只要他出得起錢,那麼一切都好說。反正這種事本來就是生意。既然是生意,那自然付錢的一切都好說了。
“我們要注意的是,沒有人可以說確信自己能在特定的時間內精確的瞭解大衆的心態。一般來說,電影從劇本到最終在電影院裡放映需要一年甚至兩年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大衆的品味及變化可能會發生極爲重大的改變。所以即使去模仿現在最熱門的電影類型,也不見得就會有效。”
雖然這個正在滔滔不絕的講師或許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話中確實是包含了許多引人深思的問題的。
在未來,一個名爲漫威電影宇宙的概念開始成型,在那幾年裡,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宇宙”如同雨後春筍一般生根發芽,可是真正能成長起來的可以說是沒有。除了華納的“招魂宇宙”還算是勉強成功之外,其他的都只是在死亡道路上狂奔而已。至於唯一一個還沒有遭受挫折的索尼影業的“索尼蜘蛛俠電影宇宙”,也纔剛剛起步,也絕對不能說就一定會成功。畢竟在就連正義聯盟都已經失敗的今天,實在是沒什麼人還有信心去說,某個宇宙就一定能成功。
雖然正義聯盟計劃的失敗,完全就是華納兄弟的高層在天馬行空的按照自己的臆想去準備電影的結果罷了。
只不過……
“即使品味變化了,也未必就不能成功。”大山博想了想,道:“許多類型的電影實際上是與社會形勢無關的。比如恐怖片這種類型,只要能保持足夠的驚悚,讓觀衆能感到恐怖,就是成功的。再比如愛情電影,無論什麼時候這種類型都已經被規定好了一個區間。只要成片質量有保證,那成績也絕對不會太差。”
“恐怖片的類型也是分很多種的,在不同的地區觀衆對於恐怖片的表現形式的要求也不同。比如,亞洲很喜歡心裡恐怖,但是歐美則更偏向視覺恐怖。由視覺恐怖最終衍生出了一種血漿片。如果把血漿片的市場搬到日本,你們覺得,能取得多好的成績呢?甚至在歐美本土,也要小心,不要把你的作品變成一部“濫砍電影”,不然或許可能會得到一些票房,但是不要說評論家,就算是觀衆之中,也會有絕大部分不會有什麼好評。”
確實,這是一個影評人還沒衰頹的時代,互聯網的發展也是有着一定規律的。日本自然不必說,這是互聯網發展的最慢的發達國家之一。而在互聯網發展的最快速的北美,許多人也還沒想起利用社交媒體來形成對輿論的衝擊。事實上這個時候也還沒有多少社交媒體,論壇的形式倒是有一些,可是很顯然威力比之後世還是差遠了。
當然,如果想要搞病毒營銷,那這個程度確實是差不多已經夠了。可病毒營銷做得太過分的話,那就要小心來自觀衆的反噬了。而且病毒營銷的花費也未必就低了。被無數人津津樂道的《女巫布萊爾》就是病毒營銷下的典型產物,而其在宣傳上花費了超過一千萬美元,絕大部分都被用於在網絡進行病毒式宣傳,另外還有一部分資金被投入到了發行之中,兩者相加接近兩千萬美元。而這部電影的製片費才僅僅幾千美元。
“當然,你們之中的絕大部分人要做的,還是拿出一部合格的編劇作品來。我不要求你們什麼,但是我希望你們能找對自己的位置。編劇這個工作並不好做。”殭屍最後說道:“或許你們許多人都聽說過,在這個國家的電視劇圈子裡,編劇的地位很高。我可以告訴你們,這是真的,但也不是真的。確實編劇的地位並不低,甚至許多時候可以和製片人擁有差不多的地位,但那是對於大編劇來說。他們的履歷就足以讓他們享受到那份待遇了。所以,不要抱有僥倖。”
終究,並非人人都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