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你要小心,明槍易躲,暗槍難防啊。(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更新最快最穩定)”陶啓似笑非笑的瞧着邊亞嵐。
這一路上,他毒舌不斷,着實是令人煩上加煩啊!
“閉嘴。”邊亞嵐閉着眼睛,冷冷的說道,這小子越發得過分。
自從得知是許慧在那日馬車上動手腳,害得她中了香手腳痠軟,害得李香從馬車跌落,險些要了她的命,陶啓便時不時的挑起話來。
“是,表姐。”陶啓笑得分外燦爛,“我閉嘴。”
他們一路就到了太子府外,邊亞嵐擡頭瞧着尚未褪去的喜氣,心底說不出滋味來。
近來,她與宋世烜的關係越發得不如從前,兩個人都盡力的保持着如常的平靜,但她越來越累了。
到底在怕什麼?怕宋世烜會像宋世煒一樣,將她狠狠的拋棄嗎?
砰的一聲,馬車重重一頓,邊亞嵐立即瞪大了眼睛,忙着就張開了雙臂,緊緊的貼着車廂,顫個不停。
但接下來沒預想中的事情發生,馬車不過是顛簸,便穩穩的向前而行,好像之前的事兒,不曾發生過。
邊亞嵐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重新坐好,仿若方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表姐在怕。”陶啓客不客氣的就將邊亞嵐拆穿了,“方纔的小動作可是把表姐的心思都拆穿了。”
邊亞嵐猛的睜開眼睛,死死的瞪着陶啓。這個小孩兒,真不可愛。
好不容易到了太子府,邊亞嵐緩緩的下了馬車,便見到對面也來了一輛更爲華貴的,仔細的打量一番,竟是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表姐,先進去吧。”陶啓低音對邊亞嵐說道。當邊亞嵐欲要轉身時,卻見到馬車繞到了後側,緩緩的停了下來,她微微皺起了眉頭,很是不滿的樣子。
她大約能猜出這馬車裡坐的是誰了。邊亞嵐冷哼一聲,轉身便走進了太府門前,裡面已有不少客人落座,些許是與邊亞嵐交好的千金小姐,惟不見宿可。
“側妃最近身子微恙,要晚些纔出來。”一名千金見邊亞嵐面露困惑,便替她解釋着,擡頭看向陶啓時,竟有一絲猶豫。
男子皆在外室,陶啓這麼進來,似乎是不太好吧?
“表姐,我要吃茶。”陶啓故意往邊亞嵐的身邊湊了湊,一副親暱的模樣,那千金訕笑着將頭轉向了其他地方,尷尬不已。
太子妃可是訕訕來遲,身邊有許慧相伴,始終如此。
邊亞嵐定定的打量了許慧幾眼,便默默的轉過頭去,仿若不曾注意到她一眼,聽着太子妃說着冠冕堂皇的話,手中不住的把玩着茶杯,心緒不停。
許慧的臉上真的有幾條淡淡的疤痕,瞧得出來已經是在盡力掩飾,卻橫在臉上,怕是沒有那麼容易會抹去的。
正是因爲此事,太子妃與何希在私底下也算是徹底決裂了。
也只能說是太子妃太笨了,竟然會相信何希可以將事情辦好,不如尋個宿家的人更好辦事,除非……邊亞嵐猛的睜開眼睛,太子妃根本就是想要除掉何希與宿可兩個人?
“走,都到院子裡去吧,雖然雪沒有化淨,但是相當的暖和。”太子妃發了話,所有千金皆起了身,那院子裡面自然也有幾位請來的王爺與公子,看來,獻藝之事是不可避免的。
一旁的陶啓看着太子府的事務,皆是興致勃勃,完全注意不到其他事情似的,惟有邊亞嵐的走路時,時不時的扯着他的衣角才行。
果然,遠遠的見到幾位熟人。
依次都行了禮,陶啓依然坐在邊亞嵐的身邊,完全沒有移坐到他本應該的位置上。
周圍的人都說着客氣話,做着客氣事,時不時的冷場,卻無人有心思圓場。
都說是爲了太子側妃而辦的宴會,卻始終不見其人影,大概原因,每一個人的心裡都知道得清楚,太子妃竟將宿可打壓至此。
“別鬧。”邊亞嵐拍開陶啓的手,淡淡的說了一句,目光便投向了前方,露出淺淺的笑容來。
太子妃突然說道,“府上近來多了位樂師,請她爲大家奏上一曲吧。”
沒有人提出異議,縱然彈再好的琴音,怕是都抹不去每個人心底的心思吧。
樂師一襲白衣,垂頭走來,緩緩施禮,正準備彈奏身邊的琵琶時,便被許慧打住了,“表姐,只是彈琴,太無趣了。”
“恩?你還有別的心思?”太子妃仿若就是在等着這一句話似的,許慧道,“不如,妹妹獻舞,如何。”
太子坐在太子妃的身邊飲着茶水,默不作聲,其他人也沒有表現出特別的模樣來,惟有幾個會說會笑的千金陪着太子妃。
誰都瞧得出來,許慧今天是有特別的準備。
邊亞嵐端起茶杯來,輕輕的在脣邊一掠,便放了回去。
這太子府裡的東西,她都要小心翼翼的莫要去碰,否則爲了所爲的“權衡”,她的命便會變得一文不值。
陶啓突的哼笑出來,引得邊亞嵐側目,順着他的目光望去,便見到宋世烜正往這邊瞧着。
顯然,邊亞嵐方纔的舉動落到了宋世烜的眼中,她的不信任自然也被他收入眼底。
邊亞嵐對宋世烜微微一笑,便低下頭來,手指輕輕的撥着衣襬。
輕咬下脣的她,還在猶豫着,對不對?記得娘說過……
耳邊突的傳來琵琶的聲音,熟悉的調子猛然響起,邊亞嵐冷笑着擡起頭來,便見到宋世煒詫異的目光,顯然,這首曲子也在他的心裡有了很深的印象。
今日的許慧也算是豔光奪目了,輕舞長袖,漫移蓮步,有多少人真的移不開了目光。
只不過,她是模仿。
怪不得,太子妃允得許慧總往邊亞雲那邊頻繁的跑,她雖說是納悶,但沒有打草驚蛇,非要一探究竟,深怕自己尋了個庵內的尼姑來問,卻容易打擾人家的好計劃。
此時知道也不算晚。許慧是去向邊亞雲學藝去了,學的那不是那小年時節的梅舞。遠沒有邊亞雲的神韻,跳得也算是盡力了。
邊亞嵐忽的冷笑,許慧這一支舞的目的已是相當的明顯,請來的各位貴公子也都是有名望之輩,何況宋世烜端坐於上,必是想要讓毀了容的許慧可以嫁得好一些。
若非太子妃有了其他心腸,許慧未必會毀了花容月貌。
這一曲,也算是盡善盡美了,可惜,邊亞嵐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禁佩服起邊亞雲,她也算是有本事,可以將這支舞練得這般好。
“謝表姐。”許慧笑着向太子妃道謝,聽着周圍的人的讚賞,便不由得得意起來,只是望向宋世烜時,不由得面色微沉。
宋世烜一直都只看着邊亞嵐一個人,何況注意過跳舞的她?不是說,宋世烜對這支舞很是喜愛嗎?島估私巴。
許慧咬了咬牙,便側頭對宋世烜笑道,“烜哥哥,我的舞好不好看。”
此時的太子妃將笑臉一沉,冷冷的看着許慧,這丫頭太沉不住氣了。她今日本是想尋了個藉口,瞧着這丫頭能不能挑中門婚事,如果是宋世烜能有所動容則更好。
瞧着宋世烜根本就是毫無反應,這丫頭非要往上撲。
“不錯。”宋世烜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來,便不打算再多說,可惜許慧像是不肯放棄似的,繼續道,“烜哥哥,表姐都賞我了,你送我個什麼?”
宋世烜移開目光,不是看向許慧,而是太子。作爲長兄都沒有送禮的意思,他又如何能回答?
“胡鬧。”太子妃見太子的面色有變,立即就打斷了許慧的話來,笑道,“哪有要禮的,快過來。”
許慧撇着嘴,望向宋世烜,很是期待他能爲自己解圍,可惜,宋世烜聽到太子妃的“客氣”話後,毫不猶豫的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再也沒有多看她一眼。
豈有此理,她精心準備了這麼久,就這麼空歡喜一場?
她冷冷的掃向邊亞嵐與陶啓側頭說着什麼,心裡就像是堵着一口氣,與邊亞嵐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自許慧下去後,又有幾位千金去拿出了絕手活。
“聽說,邊小姐的妹妹會後,不知,邊小姐可否也獻藝?”太子妃笑着說道,卻令邊亞嵐的面上閃過一絲惱火來。
獻藝而已,爲何要提邊亞雲?看來,她的好妹妹不僅僅是當了一回師傅,恐怕還說了她不少“好話”吧。
“原來,太子妃也是知道了。”邊亞嵐淺淺笑道,目光落到宋世煒的身上,意有所指道,“想必,妹妹的舞,有很多人會喜歡的。”
宋世煒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不過是在隨口贊過幾句,怎麼就讓太子妃記在心上了?他似乎有些爲邊亞嵐擔憂,他素知邊亞嵐沒有心思放在學藝上。
“獻醜了。”邊亞嵐倒沒有幾分把握能彈得好,但又有誰會怪罪她?
古琴擺上,邊亞嵐嘆息的坐到一旁,她這是第一次獨自彈琴,每一次,宋世烜都會坐在她身邊的。
邊亞嵐略顯緊張的擡起頭,故作鎮定的望向宋世烜,見他對自己微微一笑,大有鼓勵之意,便沉了沉心,雙指放到琴上,緩緩彈奏。
這琴讓她彈的,雖說不至於不堪入耳,但總之算不是上有多好聽。
這曲調雖對,但節奏遠不如練習時的模樣,意境也全無原本滋味來,快到結尾的時候,自己都忍不住快要笑出來了。
咳!宋世烜似是在提醒着邊亞嵐一般,輕輕一咳,令邊亞嵐不得不很是認真的彈過最後一個音符,怕是熟悉音律的人,都感慨萬千吧。
難過了一對耳朵。
當邊亞嵐擡起來時,卻見到太子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至於太子妃卻是面色不佳,宋世烜一如既往的垂着眼簾,不知在想着什麼。
真正面色難看的人,應該是宋世煒吧。
邊亞嵐欠了欠身,說了幾句客氣又謙虛的話,便抱着琴下了去。
太子妃似乎不希望冷場,又陸續請了人上來,只是一切都與邊亞嵐再無關係,她擡眼看向宋世烜時,卻總是見到許慧那憤恨的目光,恨不得將她瞪出兩個洞來,好生厲害呀。
“表姐,這曲子是大有來歷呢。”陶啓的聲音將邊亞嵐的思緒喚了回來,邊亞嵐納悶的瞧着陶啓,很是不解。陶啓好心的爲她解釋道,“聽聞,這是仁親王最愛的曲子,也只在爲皇上祝壽時,彈過一次。”
邊亞嵐的面色僵了僵,完全沒有自己想象中的羞澀,而是一陣惱火。
如果這是宋世烜在那麼重要的場合,纔會彈奏的樂曲,她在太子府很是“無意”的獻藝,怎麼想都不太舒服。
“你怎麼知道。”邊亞嵐甩頭怒問着陶啓。
陶啓向一旁努了努嘴,知道八卦的千金哪裡都有,他不過是豎起耳朵一聽,便知道所有的事兒。
邊亞嵐泄氣似的嘆息着,擡頭看向宋世烜時,目光甚至是埋怨。
孰不知,宋世烜向她勾了勾脣角,似有一抹笑意劃過,輕得就像是一陣細風,卻令邊亞嵐的心微起波瀾,慌得她忙別過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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