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是不歡而散。
太子妃與貼身侍女耳語後,便緊繃住了臉,緊緊的盯着邊亞嵐,赫然起身,便匆匆離開了,丟下這一衆千金,令人不解。
邊亞嵐像是沒有像到這一變故,繼續與身邊的千金閒聊,直到完全散場。
“許家小姐去了城外庵中。”陶啓在扶着邊亞嵐往太子府外走時,對她輕聲耳語道,邊亞嵐微微皺起了眉頭,忽而輕笑着,“由着她去吧!”
年歲同樣不大,相形之下,陶啓則是聰慧了許多。
許慧必是去找邊亞雲的麻煩,真的是一個沉不住氣的丫頭,只是她從較高的臺階摔下,竟還有氣力去尋邊亞雲,看來,是摔得不夠重。
她的眼睛頓時就眯了起來,恐怕庵內會鬧起來,只望不要再鬧出大事來就好。
“王爺,這不合‘禮數’。”陶啓忽的用力一扯,將邊亞嵐狠狠的扯到自己的身後,只聽邊亞嵐倒吸了口氣,疼得不由鈹起了眉頭。
死小鬼,就不能溫柔一點兒。
宋世烜皺着眉頭,瞧着邊亞嵐很是不舒服的模樣,冷眼瞧着意氣風發的陶啓,欺負自己的表姐有何得意的?
邊亞嵐狠狠的甩開陶啓的手,橫眉怒視着她,扯了扯嘴角,道,“放手。”
“好吧!”陶啓毫不客氣的甩開邊亞嵐的手,甩得她的手腕多了一道紅來,惱得邊亞嵐紅了臉。實在是不知道,陶啓這是在鬧着什麼脾氣來。
“我走了。”陶啓微微仰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瞧着邊亞嵐惱紅的臉,慢慢轉過頭去,對着宋世烜行了個禮,便轉身走向馬車。
邊亞嵐甩着手腕,惱火的死瞪了陶啓一眼,轉頭尷尬的向宋世烜屈了屈膝,苦笑着,“王爺見笑了。”
宋世烜見陶啓倚車而立,似乎還要打算帶着邊亞嵐上邊家的馬車,一想到他方纔的舉動,着實是令人不痛快。
唉!邊亞嵐悠悠的嘆了口氣,手指動了動,尷尬的伸了過去,輕扯着宋世烜,幾乎是試探似的扯了扯。給力文學網她沒有抱着多大的希望,只望宋世烜莫要認爲陶啓不夠敬上,再惹出麻煩來。
“我送你回府。”宋世烜面無表情的盯着陶啓,語氣倒是溫柔的對邊亞嵐說道。邊亞嵐微微一愣,果然見到陶啓變了臉色,邁着步子又走了過來,忙道,“王爺,似乎不太方便。”
“無妨!”宋世烜理所當然的拒絕道,“我帶你走。”
陶啓咬牙切齒的瞧着宋世烜,鬧不明白,他怎的就如此不知禮了?
邊亞嵐被宋世烜扶上了馬車,她眼瞧着陶啓翻身上了自家的馬車,才悠悠的嘆了口氣,表弟的性子也與她相差無已,都是沉不住氣的人。
“王爺,表弟年幼。”邊亞嵐緩緩的開了口,卻覺身子一暖,整個人竟被罩在宋世烜的斗篷裡,再擡頭時,卻見宋世烜穿着華服,端坐在她的對面,仿若方纔發生的事兒,與他毫無關係一般。
邊亞嵐心中一暖,緊了緊身上在斗篷,猶豫着宋世烜是否真的介意陶啓的舉動。
“他的確年輕。”宋世烜慢慢的開了口,目光柔柔的落到邊亞嵐的身上,忽然身子一移,便移坐到邊亞嵐的身邊,“我倒是老了……”
老?邊亞嵐突的一愣,忽然想起,宋世烜已然二十多歲了。
她從不覺得宋世烜的年紀大,因爲,她多活過了三年。
“他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宋世烜輕輕握住邊亞嵐的手,悠悠的說道,“大西北戰事不斷,陶家男子皆是沙場英豪,陶小公子也是有名的人。”
有名?如何有名?宋世烜後來的一番話,倒是真的讓邊亞嵐記在心上。
莫看陶啓像是個小孩子似的,總是時時負氣,但是沙場上,卻是個小英雄。
“莫怪他看不慣京中人的作風。”宋世烜緩緩的握住了邊亞嵐的手,輕輕的握着她的手指,似是在輕撫,眼中盡是落寞的說道,“大西北之苦,無人能知啊。”
他的語氣很是惆悵,說不出的感慨與複雜,聽得邊亞嵐心中一顫。
邊亞嵐從前對宋世烜絲毫沒有半點知曉,只知道他行事公正,對他越是略有懼怕的官員,其實越有問題。
其他,從來就沒有多想。
如今瞧着,宋世烜是對大西北相當的瞭解,莫非,也曾過去?
“所以,凡事不必與他計較。”宋世烜慢慢鬆開邊亞嵐的手,依舊與她依偎着倚坐。
邊亞嵐猶豫的手在宋世烜的手邊劃來劃去,腦子裡面盡是宋世烜方纔所說的話,她自然是聽得明白,心裡算是稍鬆了口氣。
宋世烜不會因爲陶啓的放肆,而怪責到邊、陶兩家。
“明白!”邊亞嵐回手握住宋世烜,立即就低下了頭,不敢去看宋世烜的臉,又忍不住想要知道他的反應,忽的聽到宋世烜一聲輕笑,整張臉“轟”的變得通紅,尷尬的就想要縮回手。
宋世烜猛的扯住邊亞嵐想要縮回的手指,抿脣輕笑着,“這樣便好。”
十指交握,這樣便好。
車裡變得暖洋洋的,許是春天要來了。
“王爺,鄭國公府已到。”車外的侍衛提醒着宋世烜,這馬車停了很久,但車裡面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令外面人的有些焦躁了。
邊亞嵐的臉一紅,忙着抽了手來,就想要下車,不過又猶豫的頓了焉爲。
“王爺先請?”邊亞嵐笑問着,見宋世烜先下了馬車,才扶着她慢吞吞的移了下去。
怕是府上這邊,已經知道她與許慧之間的過節,但以爹孃的性子,不會太過責怪着她,但是太子府上,也必定是不好交待的。
邊亞嵐一落地,邊家的下人便將她穩穩的扶住,瞧着樣子,還打算讓她坐着轎子進府?
她哭笑不得的連連擺手,哪裡就這般脆弱了?她也沒有傷得太重。
“扶好你家小姐。”宋世烜突的開了口,目光穩穩的落到已趕過來的陶啓,轉身就要離開。
邊亞嵐不加思索的扯住他的手,突然覺得四周的目光充滿着曖昧,忙又縮回了手,臉上的笑容都越發得不自然起來。
宋世烜靜靜的望着她,等待着下文。
“太子府那邊,我……”邊亞嵐被宋世烜的話打斷,聽宋世烜道,“放心。”
他只是說了兩個字,便重坐回馬車。
馬車從邊亞嵐的面前慢慢的駛走,卻讓邊亞嵐莫名的感覺到安心。
“表姐,你們又在打什麼啞謎?”陶啓狀似不滿的問道,“放什麼心?”島盡女巴。
邊亞嵐慢慢過神來,臉上露出欣喜又複雜的神情來,喜的是宋世烜竟明白她的意思,估計太子就算是對她有所不滿,怕也不會對她如何,複雜的是……如果宋世烜知道,將許慧推下臺階,不過是借力使力,卻始終是她的主意,還會如此對她好嗎?
果然,她的心有點軟了。
“扶我進府。”邊亞嵐重重的拍了陶啓的手背,“你之前還對我說,‘他是王爺’。”
陶啓的臉色微窘,一言不發的扶着邊亞嵐的手臂,相當不客氣的就往府裡面拖着走,疼得邊亞嵐拼命的倒吸氣,他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氣得邊亞嵐恨不得踩住他。
他是被說中心事了嗎?邊亞嵐忽而輕笑着。
“表姐還是不要高興得太早,這事還沒完呢。”陶啓聽到邊亞嵐的笑聲,惱火的提醒着她。
邊亞嵐的面色陡然一變,事情沒有結束呢,縱然宋世烜肯爲她擺平此事又如何?哪裡是這麼好解決的?
轉念一想,太子未必還會對太子妃有多用心,女子的叵測心思一旦放到明面上,就會失去原有的情誼。
“咳!”陶啓重重一咳,動作倒是與宋世烜有幾分相似一般,挑眉對邊亞嵐說道,“難道表姐就不打算弄清楚,許家小姐去做了什麼?”
邊亞嵐斜眼瞧着陶啓,自然也學着他壓低了聲音,“莫鬧,不必跟得太緊,反而容易打草驚蛇,我們也不必去觸黴頭。”
不以爲然的陶啓不再多說,送着邊亞嵐回了房,心裡很是自然的埋怨着。
女人真是麻煩,瞻前顧後,難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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