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毛鋒之如此的強勢以及無恥,許崇智怒火中燒,不過,他還是很清楚在毛鋒之的地盤上與其做對那就是不智,鬧騰下去自己只會更加沒面子。//他深吸一口氣,他冷冷說道:“你很好,你好之爲之!別這麼過分。”
毛鋒之打着哈哈,他毫不客氣說道:“過分?我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我過分,那麼就先看對方是否過分!我就是要讓一些人知道我毛某人不是吃素的!惹毛我,我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許崇智掉頭就走,臨出門前他又停下來背對着毛鋒之說道:“希望你呆在廣州可要好好保護好自己,別橫死街頭,到那時候,別總理來送你!呵呵。”
毛鋒之眼神裡殺機立刻大盛,他死死盯着離去的許崇智,他從來沒有過如此的想要一個人死!這麼一個人對於自己而言,那就是一個禍害,越是呆在這世上一天,那就是對自己就是一天的危險。
李舸在一旁有點沉默,他何嘗不知道剛纔的那位就是堂堂的北伐軍總司令許崇智,這樣的一個人對於他而言,那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可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的長官和這樣的存在公然互相威脅!這讓他對於目前的所謂的國民政府有了更清晰的認識,也更加的失望,這就是國家的希望?這就是革命政府?
毛鋒之原本要喊李舸,可是看到他有點黯然的神色之後,毛鋒之就點明白李舸的心態,他沉聲說道:“李舸,你是不是有點失望?這沒什麼可以失望的?這就是現實,只要有人,那就有爭鬥,就有分歧,不是每個人都會放棄自己的意見或者心裡的堅持,每個人地位越高,就是越認爲自己的想法或者理念是對的!不是每個人都會輕易放棄自己的堅持!換着你,你也會如此!有時候放棄才顯得一個人的崇高或者可敬!這是一個很矛盾的事情,這就是要涉及到一點,非常關鍵的一點,那就是必須要知道自己所堅持的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可是做到這一步的何其艱難,因爲有時候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對還是錯?”
“長官,我不懂,不明白。”李舸有點迷茫說道。
毛鋒之笑了笑他說道:“你現在不懂不要緊,但是要看,要用心看,現在有空可以多看看書,要平常心去看書!不要輕易下決定!好了,我問你,那些小子怎麼樣了?都老實嗎?”
李舸這個時候立刻回答道:“他們不老實也得老實,尤其是那位許錫振,開始還哭天喊地的,現在老實了!每次都是咬牙堅持下來,不過每次都沒有堅持到結束!這些少爺小姐就是缺乏鍛鍊,這麼幾個訓練科目就不行了!”
毛鋒之兩眼一瞪說道:“你呢?你也不過當了幾天兵,你就開始得瑟了?你有空也要給我好好訓練,別給我丟臉,你可是我的副官,要是連基本的東西都不懂,那我可要嚴厲處分你。”
“是,長官,卑職明白!我現在一有空就參加訓練,練習射擊!對了,還有長跑,我每天早上與晚上都在練。”
“嗯,這樣就好,體力要提高,耐力也要提高,別到時候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那就是笑掉大牙了,我的兵必須要有充沛的體力與長久的耐力!告訴李大炮,給我狠狠*練他們,別猶豫!就說是我的命令。”
“是,長官,我這就去傳達命令。”
李舸離開後,毛鋒之琢磨了一下後,還是有點得意笑了笑。他怎麼不得意呢?一下子幾乎把廣州地面上一些少爺小姐一窩端了,裡面最低的也是副部長的子女!這些人進來至少讓一些人抓瞎,也有所顧忌!某種程度上而言,這些人就是自己的護身牌!有了他們也可以讓自己少點麻煩!
連續三天都是風平浪靜,這讓毛鋒之更加覺得有一種大雨欲來的味道,這也讓他更加的小心,方天俠更是頻頻送來情報,情報上都是顯示種種跡象表明廣州有好幾股勢力在策劃一種大計劃,而計劃的目標就是毛鋒之。方天俠請求毛鋒之立刻離開廣州,廣州現在已經是極度危險的地方。
毛鋒之考慮良久還是不能離開廣州,總理沒有病故,還有總理沒有病逝之前權力交割還沒有完成,這個時候離開將極爲不智,大風險纔有大回報!就是有人要對自己不利,但是也又不少人需要自己活着,自己活着才能代表北伐的成功,自己一但有什麼不測,誰都不能保證接下去會是什麼樣子。
總理的身子越來越差,三天的時間裡毛鋒之也前後拜訪了三次,每次看到總理孫文,毛鋒之都感覺到總理孫文離世的時間已經進入倒計時。或許正是因爲如此,這廣州的氣氛也越來越壓抑,孫文的動作也頻頻展開。
首先調動的就是廣州兵權。錢大鈞離開後,廣州警察局局長的位置一直由孫科兼任,廣州警衛司令部由軍事委員會直轄!都沒有委任專門人員負責管理。其次,就是下令北伐三路大軍沒有軍令不得擅動!最後一個就是廣州實施了軍事管制,上街執行的部隊都是警衛部隊,憲兵部隊上街執勤也只能是一個連!
這三個決定都讓毛鋒之知道孫文這是自知時間不多,正在開始交接了!毛鋒之也知道這個時候誰掌握了警衛部隊誰就是掌握了整個廣州的命脈。對於毛鋒之而言,只要不是右派人士掌控,那麼自己就不會有事。
軍事委員會,右派人士就是許崇智與胡展堂,但是擔憂的是蔣中正與張文白都不在廣州!軍事委員會沒有候補委員,只有委員,還只是五人!這缺席情況下許崇智與胡展堂聯手都有可能簡易通過決定!真的到了危急時刻那還真是有點變數。毛鋒之只能賭孫文有把握,賭警衛部隊都是對總理忠心!
孫科,毛鋒之也是非常的注意,此人也是右派人士,現在掌握的是廣州警察局,苟二蛋現在雖然有靠向自己的意思,但是現在也只能管轄一個大隊,而且還不能保證這一個大隊能和苟二蛋一致行動。苟二蛋倒是一直傳遞消息,也讓毛鋒之知道警察局的動向。
六月三十日晚九點剛過,毛鋒之接到了密令,火速前往總理府!是陳立夫親自過來接毛鋒之前往,作爲孫文的機要秘書,陳立夫現在都是總理的親信。一上車,這位秘書就低聲對着毛鋒之說道:“毛司令,總理不行了,該有所決斷了。”
說完,他就不再吭聲。但是毛鋒之卻從陳立夫的嘴裡知道了一個信息,那就是絕對有人要對自己下手,而是誰,這不難猜出,能讓陳立夫都不敢直接說出名字的也就是那麼幾個人而已。
毛鋒之沉聲說道:“謝謝你,立夫!如果今後廣州混不下去,可以去我那裡,我那裡的大門隨時對你敞開!”
陳立夫沒有露出笑容,他而是凝重說道:“毛司令,如果有可能儘快離開廣州,這裡隨時要颳風下雨啊!”
毛鋒之點點頭,車子停靠在門前,毛鋒之與陳立夫下車共同前往大廳。庭院走廊裡都是警衛部隊的戰士,個個荷槍實彈,戒備森嚴,還看到一排排的士兵在暗處集結,這一切都讓毛鋒之的神經一下子繃緊。
沒有人在大廳裡,走到總理臥室門口,走廊裡也沒有一個人,都是靜悄悄的。腳步聲在耳邊迴盪,毛鋒之都聽得到自己心臟跳動聲音。
陳立夫推開門對着毛鋒之說道:“請進!”
毛鋒之整了整衣服走了進去,剛進去陳立夫就把門關上。燈開的很暗,亮度很低。昏暗的燈光能看到病牀上躺着一個人。
走近了,確實是總理,總理聽到了腳步聲,他張開眼看着毛鋒之,沒有說話,就是這麼看着,毛鋒之低沉說道:“總理,卑職來了。”
總理依舊沒有開口,依舊是那麼看着,眼神裡沒有什麼感情,顯得那麼冷漠。這讓毛鋒之的神經繃的更緊!手心不可阻止的開始冒汗。
緊張,這讓毛鋒之都好久沒有品嚐過了,這次毛鋒之確確實實感受到。良久,總理才聲音低微說道:“我老了,也不行了,要走了,但是我不放心啊!我也放不下!很多人都勸我要解決掉你所帶來的一系列的問題,我也一直在猶豫,我有好幾次都差點決定把你撤職查辦,但我還是沒有下定決心!你私自開辦兵工廠,私自擴編部隊,組建部隊,財政私自扣押,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名黨員應該做的事情嗎?很多人都是抓住了這點,我起初也是很有意見,但是後來我卻不怎麼認爲了。因爲你比起很多人都好的太多,至少你沒有反意,至少那幾個省每個月都按時上交稅收,至少你的兵工廠都是優先供應政府軍隊!至少你做的一切都沒有遮掩,這就是堂堂正正,這點反過來可以說心中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