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的是孫文現在軍中部下很多都是廣東人,許崇智是,警衛團二個團長、營長都是,葉挺、薛嶽、李章答、葉帥都是!這對於毛鋒之而言,這都是人才,都是軍中驍將!
戴季陶給孫文發電之後,孫文對此還是與一干同僚同志商議了一番!孫文認爲許崇智是自己唯一能直接控制的部隊,也是黨最爲放心的一支武力部隊,不能與毛鋒之部白白消耗,何況能把毛鋒之拉攏乃至投靠過來纔是上策!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爲最佳之策!
孫文決定派出一個協調小組前往潮州,協調毛鋒之部與許崇智部關係,防止走火意外發生。而協調小組成員卻無法統一!
最後孫文決定派出了一支年輕軍官爲主的協調小組,共五人。陶澤如爲組長,林直勉、戴季陶、薛嶽、葉挺爲組員。這份名單毛鋒之看過後,也欣然同意。
毛鋒之在發電同意之後,他與楊永泰兩人坐在自己辦公室裡商議。楊永泰說道:“陶澤如,是馬來富商,後參加同盟會,一直資助支持孫文,現在好像是廣東支部部長,在那邊威信甚高!林直勉在美洲建立黨支部非常成功,陳炯明叛變,聽說此人也是親自護送孫文上軍艦的隨從之一,薛嶽、葉挺都是孫文警衛團出身,都是難得虎將,他們都是護送孫文上軍艦的將領,如果沒有此二人,恐怕孫文能否有命上軍艦也是一個問號!”
毛鋒之對於薛嶽、葉挺是相當的熟知,但是對於陶澤如以及林直勉就所知不多,聽了楊永泰的介紹後,他大致也能知道這兩人的能力!
毛鋒之沉吟說道:“看來孫文是相當的看重我啊!他是真的怕我與許崇智打起來,還派了這個協調小組過來,這也能看出孫文是相當急切要消滅陳炯明啊!”
楊永泰神態自信說道:“這是必然,自從上次無奈逃離廣州,致使北伐無果而終,痛失大好局面之後,孫文爲了能重返廣州可以說是日思夜想,陳炯明也真是狠,要不是許崇智見機的快,火速撤離廣東逃到福州,否則這第二軍也不存在了!想當初北伐三個軍北伐,何等壯觀,結果呢?這如何不讓孫文不對陳炯明咬牙切齒?!”
毛鋒之摸着下巴,他邊想邊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孫文看來還是想讓我參加到他這邊去,也不會貿然武力干涉!嗯,那就再等半個月!”
楊永泰搖搖頭說道:“現在以在下看來,還是等協調小組過來後,就放行!可以讓許崇智從梅州進攻東江,而司令可以率軍進攻惠州!同時對孫文施加壓力,讓他命令雲滇部加緊攻擊惠州!”
毛鋒之凝重說道:“陳炯明固然可怕,但是可怕的還是他敗亡之後,這接下去該如何?不要到時候矛頭指向我!”
楊永泰不以爲然說道:“不會!孫文此人不會翻臉,如果司令能打敗陳炯明,那麼孫文感激司令還來不及,何況他的目標還是北伐!直系、奉系、東面的孫傳芳!不出所料的話,孫文下一個目標就是要打通廣東與上海的聯繫,使之練成一片,上海是國內最大的城市,也是最爲繁華的城市!所以孫文不會爲此毫無理由對付司令!”
毛鋒之面容倒是一下子變化很快,他讚賞看着楊永泰說道:“到底是永泰,與我想的一樣,這就是不謀而合啊!”
楊永泰這才明白這是毛鋒之故意之舉,這讓楊永泰哭笑不得,毛鋒之說笑一般說道:“難道只能永泰考驗我,而我就不能考驗永泰了嗎?”
接着毛鋒之又說道:“現在我就有一萬接近二萬的部隊,只要事宜,我看與陳炯明一戰之後,我的部隊至少也夠一軍之數了吧?我一直堅信只有經過戰鬥的考驗,這部隊才能成長!我的部隊不就是缺這個嗎?”
沒等楊永泰開口,毛鋒之又對着楊永泰說道:“讓許崇智進攻東江,其實就是讓他明白如果連東江都打不下來,那麼他就別想着其他的了,而我主動進攻惠州,這就完全可以掃除之前與孫文談條件的不利印象,如果我擊敗陳炯明拿下惠州,反而更加會讓孫文器重於我!我有了這樣的環境,我還會是現在的我嗎?恐怕到時候我纔是孫文底下軍隊最爲強大的!”
楊永泰提醒說道:“別忘記還有朱培德以及桂系!”
毛鋒之不屑說道:“無根之萍,朱培德只要不回雲南,那麼他就是空架子,不足爲慮,桂系現在新舊衝突激烈,現在他們想的更多的是依賴孫文的支持!短時間裡他們不會是我的對手,還有就是。”
頓了頓,毛鋒之氣勢大盛說道:“擊敗了陳炯明,我還會坐看桂系再次壯大嗎?我就不信我在潮梅汕這麼一個蛋糕給孫文,孫文會不要?他不會彌補我?”
楊永泰驚訝說道:“司令想把潮梅汕拱手讓給孫文?”
毛鋒之點點頭,楊永泰失聲說道:“不可啊,這是根基,否則司令就是無根之萍,再無翻身之日啊!”
毛鋒之笑呵呵說道:“表面上是如此,我不這麼做怎麼會得到孫文的信任呢?要想取之必先予之!有舍纔有得嗎?付出的越大,這獲取才越大!我讓出潮梅汕,這孫文也必要彌補給我,何況他也不會徹底接收!短時間裡他能全盤吃下潮梅汕嗎?如果是這樣的吃相,別人會怎麼看他,別人怎麼看我?”
楊永泰低着頭沉思起來,毛鋒之接着說道:“我現在缺少的是幹才,我對薛嶽還有葉挺倒是很感興趣!如果能把此兩人拉過來,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楊永泰似乎沒有聽到毛鋒之這句話,他依舊在思考,毛鋒之拿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後,毛鋒之接着說道:“我也相信,到時候孫文必定會知道十三家與我的關係,那時候他會怎麼想?他必定要想以此拉十三家,他必定看重十三家的財力!這又必定會對我的安排顧慮重重!”
楊永泰這個時候也終於開口,他說道:“這是一個巨大的冒險,不過,一但成功,那收穫就太大了!至少你絕對就會一躍而成爲孫文底下勢力最大的將領!”
毛鋒之微微一笑說道:“所以,現在我就必定要進行下一步了!”
楊永泰想了想,看着含笑的毛鋒之,他心中一動脫口而出說道:“入黨!”
毛鋒之聽了暢快大笑三聲,他說道:“不錯,我也該遞交入黨書了!想想這介紹人是誰,也夠孫文好好琢磨了!不出意外,這介紹人孫文是當定了!”
楊永泰這個時候說道:“有了這個敲門磚,有了這個介紹人,司令短時間裡不會有什麼閃失,而且這名聲也必定傳播出去!以此來拉攏人才,也必定事半功倍!這個勢借的好啊!”
毛鋒之毅然說道:“事不宜遲,還請先生代我寫上這份書啊!”
楊永泰點頭拱手說道:“義不容辭,對於這個我熟悉的很!”
毛鋒之含笑說道:“那就有勞永泰了!”
上海夜幕降臨,夜生活也終於開始!孫文與汪兆銘、胡展堂兩人閒聊着,對於廣東的局勢,他們都非常看好,都顯得非常有信心,胡展堂說道:“毛鋒之部投靠總理,那麼就是壓垮了陳炯明的最後一個稻草,陳炯明就腹背受敵,再無縱深,到時候看他如何防禦!”
孫文痛恨說道:“如果不是此人叛變,北伐大業到了如今恐怕早就有了成果,何苦拖延至今,此人真是最大的叛徒!”
汪兆銘說道:“毛鋒之如果真心投靠,那麼東面將再無阻擾,可對東江、惠州直接發起攻擊!就是不知道這毛鋒之會選擇哪裡?”
胡展堂說道:“十有八九是東江,完全可以依靠梅州客家人的影響力,再加上他手中的近二萬人馬!惠州可是陳炯明的老巢,經營這麼多年,是個硬茬!就是能啃動,恐怕也是傷筋動骨!”
其餘兩人都是點點頭,這是必然的選擇!這讓時候,秘書進來對着孫文說道:“先生,這是廣東毛鋒之電報!”
孫文立刻接過電報低頭看了起來,胡展堂與汪兆銘也都是緊緊看着孫文,對於毛鋒之,現在是最爲關鍵的人物。
孫文放下電報,他微笑說道:“毛鋒之請求入黨!”
請求?不是要求?看了電報後汪兆銘與胡展堂都是感嘆不已,胡展堂說道:“如果此人是真心投入革命事業,那麼此人將成爲一大臂助,如果不是,那麼此人計謀真是不可小覷!”
孫文說道:“不,現在至少我看到了此人的誠意,先前我就說過這個要求,他也口頭同意了,可是這次他是真的照辦了,那麼我們也該顯示出我們的誠意,這不管將來如何,至少現在他是真心要革命的!我來做他的介紹人!”
汪兆銘勸阻說道:“不可,先生,馬上就要整頓黨務,萬一此人真的是投機分子的話,那麼先生還何來整頓黨務,此舉必定成爲先生的一大詬病啊!”
孫文搖搖頭說道:“革命都是承擔風險,許多同志連命都丟了,我這點算什麼,如果能早日得到統一,我這點又算的了什麼呢?何況現在毛鋒之看來沒有這樣的趨勢,他還年輕,我們難道沒有信心挽救一個誤入歧途的年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