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過來看看。”
湯寶攬着她都沒去辦公室，先去一個休息間的門口。
黎若婼開口：“今天有個女人來找我，說什麼林老闆的老婆。又說孫正和……這什麼啊？！”
正好到門口，湯寶輕輕推開門示意黎若婼。
黎若婼透過門縫，就看到裡面一臉憔悴，坐在那裡怯懦咬着餅乾發呆的張縈心。嘴邊還有衣服都是餅乾渣。
門被推開，張縈心自然也看到兩人。
主要是看到一個人，摘下口罩和墨鏡，瞪大眼睛的黎若婼。
張縈心下意識後退，畏畏縮縮看着黎若婼：“若……若婼~”
黎若婼不敢置信，主要是，她的小腹隆起。
走進去指着她肚子：“你搞什麼？！這誰的？”
張縈心眼圈發紅，低頭咬着餅乾沒說話。
“湯總？”
外面有人叫，湯寶答應一聲，示意黎若婼：“你先聊啊。我去處理事，一會一起吃飯。”
黎若婼都沒回應，只是坐在那裡呆呆看着張縈心肚子。
門關上，就剩兩人。
“這怎麼回事？”
黎若婼詢問張縈心：“孫正的？！”
張縈心搖頭，語氣發顫看着黎若婼：“若婼……我栽了。你原諒我好嗎？我現在都這樣了，你看在以前終歸一個公司的份上，你放過我吧？”
黎若婼皺眉：“誰說我要拿你怎麼樣了？”
指着她肚子：“幾個月了？！不小了。”
張縈心低頭：“四個月了。”
黎若婼開口：“到底怎麼回事？你過去那邊也沒多久啊？”
張縈心輕聲開口：“林老闆的。”
黎若婼嘆息，看着張縈心：“你真的是……”
見張縈心還下意識咬着餅乾，黎若婼擡手打開：“別吃這個了。你都懷孕了吃這種東西？”
拉着張縈心：“你這現在算什麼？你怎麼在湯寶公司？”
張縈心低頭開口：“他們好心收留我，我現在沒地方去。孫哥也被圈內半封殺，林老闆也查睡進去了。他老婆還追着我打……”
拉着黎若婼手：“若婼，我害怕~”
黎若婼一頓：“他老婆……”
想起那個女人，黎若婼開口：“沒事了，你放心她不會找你了。”
示意張縈心：“出去吃飯。別吃這些了。”
張縈心此刻哪還有當初那種盛氣凌人的模樣，簡直誰說什麼就聽什麼。而偏偏尤其以前她最看不上也最針鋒相對的黎若婼，此刻反而最讓她安心。
就乖乖被黎若婼拽着出去了。
隨便找個人讓她告訴湯寶，自己帶她去飯店吃飯。
開車載着張縈心在附近找了一個餐館要了包間，下車時候還細心給她戴上口罩，怕人認出來。
——
“唔唔~”
“唔唔唔~”
狼吞虎嚥，嘴流油，髒兮兮的。
黎若婼不理會，只是給她夾菜：“慢點吃……”
張縈心恩恩答應着，擡頭嘴都鼓鼓的：“懷了寶寶，就總是想吃東西。”
黎若婼笑：“當然了。兩個人呢。”
皺眉看着她：“怎麼還吃不飽啊？”
張縈心一頓，放下東西，黎若婼幫她擦嘴，張縈心眼圈又紅了：“林老闆進去後，她老婆到處找我。孫哥又不敢離開苝京，怕牽連到他的同時，他也四處跑關係。因爲都知道他的事，都以爲是他弄的。畢竟他之前已經背叛乘天娛樂，臨走還坑了你一下。不知道誰放風，圈內知道我們得罪人，也就更不敢接納他。我也跟着一邊擔驚受怕也吃不好睡不好。”
黎若婼沉默，看着張縈心：“之後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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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縈心笑：“還好。容……容老闆沒計較。給我帶回來，以後我會在湯總的公司。”
輕輕揉着肚子，張縈心低頭：“不過他們都讓我拿掉孩子。”
黎若婼失笑：“是，感情不是他們的。說的那麼容易。”
張縈心輕聲開口：“他們也是爲我好。這孩子來歷不明，我自己又是做這一行，不敢讓公衆知道一個小三媽媽。我家裡也都趕我出來，嫌我丟臉。”
說着說着就哭了，張縈心看着黎若婼：“若婼，我後悔了。我以前那麼對你，我還揪你頭髮，你別怪我。我現在真的後悔了，我錯了，我和你道歉……”
黎若婼眼睛也有些酸，輕輕拍着她的背：“我早忘了，你也別想着這些了。”
拿着紙巾給張縈心擦眼淚，正好門推開，湯寶笑着進來。
“吃上了。”
又要了套餐具，點了幾個菜。
湯寶饒有興致看着兩人：“當初你們水火不容，我還因爲她搞容耀沒工作，最後辭職被孫正逼着。現在你們倒是，不計前嫌？”
張縈心低頭揉着眼睛不說話。
黎若婼看着她：“都這樣了。你還說風涼話？”
“嘁~”
湯寶嗤笑：“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你少說兩句好嗎？”
黎若婼皺眉，湯寶撇嘴：“你就這樣了你，總是立場站不穩。然後人家爲你吧，你自己縮回去裝好人。”
正好服務員上餐具，湯寶對着服務員：“來一箱綠茶，給對面這位女士。”
“你滾吧你~”
黎若婼忍着笑：“你才綠茶，還什麼湯總。給你厲害的。”
湯寶笑着看着張縈心：“湯總有什麼厲害的，讓張縈心告訴你，容老闆有多厲害？”
停頓一下，湯寶開口：“主要是容老闆的女朋友，對了現女友厲害。”
黎若婼看着湯寶，大眼睛就這麼看着。
湯寶笑着擺手：“別和我來這套死亡凝視，我不是容老闆，我不吃這一套。”
黎若婼詢問：“那你們吃孩子嗎？”
指着張縈心肚子：“你們居然隨口就讓人打掉小孩？都四個月了！不怕有危險？！”
湯寶嘆息：“又婊，又在那綠茶。”
皺眉看着黎若婼：“她轉行不行啊。錢沒賺多少，也不是什麼高校畢業，農村出身沒什麼生存技能。她家裡又不要她了，孫正能轉行，她只能繼續幹這個。畢竟還年輕，條件還不錯。”
看看張縈心，湯寶對着黎若婼：“可有個孩子，不說影響她以後的事業。她才和你同歲啊，現在就帶孩子以後怎麼嫁人啊？”
黎若婼語氣一滯，看着張縈心：“你怎麼想？”
張縈心搖頭：“我不知道，我很亂……”
湯寶笑：“輪不到她想。要麼拿掉留在公司，要麼你隨便生，自己養。公司不管。”
黎若婼皺眉：“我說你現在怎麼……做了老闆也這樣呢？”
湯寶撇嘴吃東西：“我哪樣啊？”
黎若婼白她一眼，猶豫看着張縈心：“慢慢來。慢慢想……”
“呵呵。”
湯寶笑：“還慢慢來？慢慢來孩子就打不下去了。現在都四個月了。”
黎若婼也沒話說了。張縈心更是沒心思吃東西，只有湯寶自己，吃得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