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帶這麼多人？”
終歸還是問了，在一起坐下，助理也拿了水過來之後。
孔琛靠在椅背上，審視幾個人，最終目光落在海燕身上。雖然說劇本給了很大信心與她，但是海燕終歸還是新人。被孔琛的氣場壓迫得有點不自然。
反而容耀不同，雖然18歲，但是經歷官司的事，鬧乘天娛樂，經歷的確容易讓人成長。更別提他比海燕更有信心這部戲有多好。可以說是在前世，十年來少有的口碑和收視以及男女老少受衆極廣的電視劇。可以當正劇看，也可以當偶像劇看，可以當宮鬥看，怎麼都可以。所以有底氣。
“我自我介紹。”
容耀碰碰海燕手臂讓她淡定，對着孔琛：“我叫容耀。是一名經紀人，海燕女士的劇本商談工作，我全權負責。”
孔琛打量容耀，輕笑開口：“經紀人？你多大？”
很不尊重人，特別不尊重。你和客戶談判的時候直接用輕視的目光問人家多大年紀？潛臺詞其實還有就是，你個毛沒褪乾淨的毛頭小子，在這跟我裝什麼面上人？
黎若婼看着容耀，緊緊抿起的嘴角，可是卻很淡然笑着告知對方自己年齡。還自黑自我調侃確實年輕。黎若婼出神想着，或許他去外面給自己跑行程，經歷的都是這些。
“我年紀其實不重要。”
容耀拿出身份證和經紀人證：“如果你質疑我的身份，我可以……”
“呵呵。”
孔琛笑着也打斷容耀的話：“你出去和誰談都要先把身份證和經紀人證給人看一眼嗎？”
容耀深呼吸，默默收起：“那我覺得……”
“直入主題吧。”
一旁的助理突然面無表情：“我們孔導演時間有限。”
容耀看看她，也是一位女士。大概三十歲。
不過容耀沒多說，攔住下意識要開口的海燕，看着孔琛：“好，如果不質疑我的身份。我們直入主題。這部劇本相信孔導演也看了，所以才找我們談。那麼我覺得首先……”
“協議不是簽了嗎？”
孔琛有點不耐看着容耀：“價格還有要求就按上面的來。還那麼麻煩幹什麼？”
起身開口：“我以爲就海燕自己來，直接簽了就得了。”
“孔導演。”
容耀下意識起身叫住，孔琛示意助理：“你談吧。我還約了劉製片……”
助理點頭。孔琛走了。
容耀驚愕，隨即笑了。嗎的，助理又見助理。曾幾何時自己在乘天娛樂就被宋一瑤助理姜銘晾了，連宋一瑤面都沒見到。
這個社會啊，是不是真的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人善被人欺？是這樣嗎？不鬧一下都見不到人？
“協議我拿過來了。”
助理真的像模像樣的，將兩份文件推過來：“根據協議，又正式起草了合同。你們看看沒問題就簽了吧。”
海燕接過，猶豫看着容耀。
容耀輕嘆將合同接過，助理皺眉：“要編劇本人簽署。”
容耀沒理她，對着一旁的張婷：“張律師，協議簽署一定要籤合同嗎？”
張婷搖頭：“協議有法律效益，但並沒有那麼大。很多客觀和主觀問題存在的情況下，都可以不用繼續履行。”
助理臉色一變，看着容耀：“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容耀詢問張婷：“大綱時候定價，真正出了劇本後，劇本在大綱基礎上，水準高了不止一檔，協議的價位就不合理了。現在我們不打算簽署合同，沒問題吧？”
張婷看看助理，輕笑開口：“完全沒有任何問題而且還有對方故意壓價的嫌疑。”
容耀點頭看着海燕：“走吧。”
海燕看看助理，也是憋了一口氣，起身就走。
“你們……”
說走就走，一點留戀沒有。也沒有什麼留戀的意義，和助理談什麼？別說容耀這種有心理陰影的。正主孔琛連話都沒和黎若婼張婷說幾句，就是店大欺客而已。並沒有大家平等做生意的想法，當你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編劇。
雖然實際上也是，但是他們還是不瞭解海燕甚至容耀對這部劇本的看重。
就走出來了。
“真走啊？”
黎若婼下意識拽着容耀，容耀看着她：“不然你以爲欲擒故縱呢。”
黎若婼懵懵上車：“難道不是嗎？”
海燕也看着容耀，容耀開口：“是，所以更應該走。這也不是去買衣服，裝模作樣走幾步被人叫回去。”
海燕笑，張婷也笑。黎若婼咬着嘴脣，掐着容耀肋下：“是海姐的劇本，你別搞砸了。”
“沒事。”
海燕開口：“我信容耀。而且明顯剛剛就是簽了，價格也不合適。”
回頭看看辦公樓，海燕開口：“我投稿的時候就以爲正午是一個很專業口碑很好的團隊。現在看來，只要爲了利益，都是一樣的。”
一起上車開走，結果沒多久，沒意外的，海燕電話響起，是孔琛。
海燕開了公放，讓容耀也聽。
“海燕。什麼意思？協議要作廢唄？”
容耀停車，示意黎若婼開。自己坐在後面和海燕一起：“我是容耀，她經紀人，我替她談。”
那邊語氣一滯，繼續開口：“那你們什麼意思？”
容耀語氣平靜：“我們覺得價格不合適，所以回去考慮一下。”
沒等孔琛說話，容耀打斷：“孔導演，什麼協議的法律效益這種話別說了。我都沒介紹你直接就走，不知道你助理和沒和你說過，我們帶着律師的，很專業。協議的法律效益有多少大家都懂。你是大導演，她是小編劇。但人民幣都一樣，誰都可以僱律師，別用對待小孩子的態度對待我們。小孩子寫不出讓你看中的劇本。”
孔琛愣了片刻，輕笑開口：“好。就是說，協議無效。我們法律上不能把你怎麼樣，你們也不在乎在圈內能不能繼續混下去？”
容耀笑出來：“孔導演，見面之前覺得你高高在上，我們仰望。接觸之後真的，形象直線下降。你喜歡這個劇本，咱們提價，咱們談。買下來。你不喜歡你就別說這種話，咱們各自安好。現在你這算什麼？開始威脅了？那傳出去唄？是誰在那仗勢欺人，當別人傻子？！這部劇本你要是看不出有多好，你就有負盛名。你就是沒眼光，名不副實。如果你看出劇本好，還在那裝模作樣，咱們看看圈內對你的評價如何。你還覺得自己隻手遮天呢？你連橫惦你都遮不住，我這話撂這。”
“呵呵。”
孔琛氣笑了：“這口才，懟人都不帶重樣的。”
容耀恩了一聲：“還有話說嗎？我不會先掛斷的，還是尊重你是知名導演。我等你掛斷。”
孔琛沉默片刻，隨即開口：“好。隨你們。”
沒多說，掛斷了。容耀將手機遞給海燕，笑着開口：“怎麼？擔心賣不出去嗎？”
海燕搖頭：“又不是這一家大公司。”
輕嘆開口：“只是我覺得，這家團隊的口碑和能力，都是極好的。”
容耀開口：“有好東西怕賣嗎？再說你一個新人，現在不是你考慮對方團隊的層次吧？”
“怎麼說話呢？”
黎若婼看着後視鏡瞪他一眼。
容耀撇嘴看着海燕：“我是你經紀人，對吧？我說這些你感情上很難接受？”
“我哪有啊？！”
海燕失笑看着黎若婼：“以後你不要呵斥他，你越這樣他反而話越狠，不如讓他正常說呢。”
張婷都笑，黎若婼看了容耀一眼，容耀無奈對着海燕：“互相傷害是吧？回去我又要跪鍵盤了。”
海燕嗤笑：“你就想吧。你們什麼關係，跪鍵盤都輪不到你。”
“哎呀！？”
容耀挽起袖子看着海燕：“果然是編劇啊。我好久沒碰到和我互懟超過三個回合的對手了。”
活動着下巴：“你該敢到榮幸，因爲你將接受我認真的對待……”
“呵呵。”
海燕笑着躲閃，黎若婼無奈看着張婷：“一點辦法沒有。”
說完回頭：“你說你，說你孩子氣還不高興，什麼事都指望你呢，沒個正型。”
容耀笑着貼上去：“老闆你想我怎麼樣呢~你說就好了撒~”
“我想你滾~”
黎若婼推開他的臉，容耀呵呵笑，海燕也吐槽他小舔狗。
氣氛很和諧一點沒有因爲和對方鬧得不愉快而壓抑的此刻，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張婷目光變幻，沒人知道她其實是韓糖的朋友。還沾點親戚那種。
她不是隨便介紹過來幫忙的律師。
她是一個大律師事務所的高級合夥人之一。本來這種小case是不用她來的，但她很好奇，因爲韓糖基本沒異性朋友。即便有也不需要她介紹律師。
結果一見，是個小孩，就更感興趣了。
一直暗中觀察，發現沒什麼特別。長得帥有意思而已。可是就是因爲沒什麼特別，反而特別。
特別在於，讓人不由自主就覺得很簡單，很開心。
哪怕是面對和深處複雜陰暗的現實，依然是這樣的感覺。
這可就不一般了，也更因爲如此，她有點開始懷疑和好奇韓糖和他之間，是什麼關係。
哪怕明顯看得出，他和他所謂的老闆之間，有點琢磨不透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