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房間！”
哼着歌手指轉着房卡的容耀，從電梯裡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不遠處的黎若婼抱肩站在那。畢竟她上來之前房間也沒確定。
“怎麼了？”
容耀看到黎若婼好像有點沉默，上前示意：“0903，走着。”
黎若婼面無表情看了容耀一眼.
容耀呵呵笑着拎着行李：“外人面前，我一個新人需要氣場和自主權。不然怎麼做事是吧？你也不希望我什麼都問你那麻煩，你平時家務都不做就怕影響你拍戲。”
“呵。”
黎若婼氣笑了，大眼睛掃他一眼，抱肩朝前走。
容耀失笑拖着行李箱：“我真是……我爲誰啊我？裡外不是人。”
黎若婼不說話，站在門口呵斥：“還不過來開門？！”
容耀顛顛過去開門，剛開完黎若婼要往裡走，容耀突然臉色撂下照着後背推一下。
“啊~”
黎若婼趔趄進去，回身瞪他。
容耀放下行李不耐：“跟誰倆呢？真當我是你小跟班了？不要個那啥的！”
黎若婼點頭：“哎呀我，這是養了個白眼狼啊？出門就不是你了？”
容耀關上門看着她：“說的好像我吃過你一天米似的！你養我？你養得起嗎你？”
指着窗外：“湯姐養我只要一套幾千萬的房子，你一個十八萬也就一天的價，在那呼呼哈哈真的是……”
“你再說一遍？”
黎若婼手指着他。
容耀呵呵笑，將她手壓下，哪怕又擡起來。
“爲你好。”
容耀無奈，隨即疑惑：“奇怪這語境這麼熟呢？好像封建家長針對子女的時候都這麼說？”
黎若婼嗤笑打量他：“小屁孩不學好，現在美男計用得那麼溜呢？加危信換房間？人家女工作人員讓你噴暈了吧？”
容耀開口：“一點都不受撩的，我至今也就遇到老闆你一個。其他不都手到擒來？”
黎若婼看着容耀，就這麼看着。
容耀失笑：“你到底在意什麼？人家小姐姐都沒說不行，還幫忙想辦法，說明還是有活動空間的。你自己這邊反而縮回去？怪不得孫正捧張翠桃一點不看中你。不說自己爭取機會，給你創造好條件都往後縮。”
“要你管？”
黎若婼白他一眼，整理行李。
容耀笑：“以前我是管不着。如今我是誰？我是欠你錢的，你以爲我只爲你啊？你趕緊紅了多點工作，我分成也高，早點還你錢，我不喜歡欠人家的。”
黎若婼點頭：“對，你就只是欠我錢是吧？”
容耀深呼吸，語氣哽咽，目光幽怨：“我想欠你別的……你也不給我機會啊……嗚嗚……”
“呵。”
黎若婼擡腿虛踢一下：“你真的，你比一百個湯寶加起來都煩人。”
說完轉頭不理她，就真的收拾房間。
只是半響停下，有些擔心看着容耀：“不會……被趕走吧？那就更丟人了。”
容耀不耐：“沒什麼啊。又不是搶了媚姐的房間，而且本來房間除非藝人提前打招呼，不然都是劇組安排。我們聽安排還不對了？”
黎若婼沉默，沒有說話。
容耀不解：“你到底擔心什麼呢？我都強調了，人家劇組管這個的小姐姐都說沒事。”
黎若婼咬着嘴脣，猶豫一下，看着容耀：“感覺有點不好，太高調了。讓人家知道我非得特殊待遇還刻意靠近媚姐……”
容耀皺眉：“要個好房間就特殊待遇了？那你知不知道比咱們來得早的，尤其你同公司乘天娛樂的同事，在這個劇組的演員。他們助理比我先打招呼想離得媚姐住近點。”
黎若婼驚訝，隨即明白過來，嘀咕開口：“別人是別人……”
隨即疑惑：“況且那他們怎麼沒住？”
容耀一頓，嗤笑起身收拾行李：“他們助理沒本事，扛不起鍋。又想佔便宜又不想吃虧，臭不要個臉的。”
黎若婼別過頭發無奈：“那人家終歸和我不一樣……”
“哪不一樣啊？”
容耀開口：“除了媚姐，你自己公司在這部戲的演員不都是沒名氣的新人嗎？”
黎若婼皺眉：“我還是想盡量低調……”
容耀無奈：“這不是低調高調的問題。”
見黎若婼不置可否，容耀探身坐下：“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外向？我很擅長和人打交道？好像輕鬆把事搞定很胡鬧似的？”
黎若婼笑：“是，尤其女孩。”
容耀搖頭：“我以前不是這樣的。”
“嘁。”
黎若婼撇嘴。
容耀開口：“真的。我開始寫書的時候，市場已經變了。網絡小說作者不再是悶頭寫，他們都習慣營銷自己。好像藝人明星那樣，吸引書友去看書。”
黎若婼驚訝：“小說也是？”
容耀點頭：“起初我也不懂。我就悶頭寫，他們都要打賞訂閱要各種票……”
黎若婼詢問：“你不要？”
容耀得意：“我當然不要！我的想法就是，我如果書好，不需要去求，他們一定會給我。如果我書不好，我去求了也沒用。”
“酒香不怕巷子深。”
黎若婼點點頭，隨即好奇：“然後呢？”
容耀一頓，手捂着臉呼出一口氣：“然後撲成狗。”
“哈？！”
黎若婼聽不太懂網絡小說的術語，但看他的樣子也知道是不太好。
嘆口氣擡頭：“我又要吃飯是吧？我不像很多小說作者是兼職，沒人看也不耽誤吃飯。甚至只是愛好。於是我扛不住了，我把前面的情節大改了一遍，又學着他們放得開一些，外向一些。賣個萌求個票求個點擊訂閱打賞。”
黎若婼好奇：“管用嗎？”
容耀點頭：“管用啊。我說了，如今的年代，看書已經不單純是看書。書已經成爲平臺，大家都可以一起交流，吐槽，歡樂，也能讓更多人通過小說平臺找到志同道合的人，讓自己成爲閃耀的一員。不敢說書友都是好的，但我寫小說遇到的書友至少都是好人，好書友。哪怕我書不好，只要我誠懇點，多少都會給支持。”
表情嚴肅：“反正至今看我書的書友，現實社會一定是年輕有爲的好青年，事業有成，家庭美滿，好人一生平安。”
“呵呵。”
黎若婼笑：“你這個……”
皺眉看着他：“你想我也這樣？”
容耀搖頭：“你不需要，你好好拍戲就行了。一切有我做，你只要別牴觸就行。我這麼做爲誰？還不都是爲了老闆你嗎？”
黎若婼支着下巴輕笑看着他：“好感動啊~”
容耀擺手：“你也不用這麼沒誠意，咱倆如今是綁在一張牀……不是。”
“你說什麼？！”
黎若婼眼睛眯起直起身看着他。
容耀拍怕嘴：“不是牀，是船。宅男不太說話，嘴有點剽。”
黎若婼點頭：“你不會說話？的確能感覺出來。”
容耀呵呵笑，更正開口：“咱倆是綁在一條船上的，我的工作就是把你一切維護好。演戲和工作你自己來，其餘的都是我的職場範疇對吧？你信任我就好。”
黎若婼打量他：“我信你？我就感覺你很危險你知道嗎？什麼時候就可能把我賣了。”
容耀皺眉：“你怎麼能這麼想呢？簡直侮辱我們這麼多……天的感情。再說我不是你公司派給你的，我是你自己簽了兩年死契的。至少兩年內，我賣你就是賣自己。”
黎若婼出神看他，搖頭開口：“我還是覺得你性格中有點偏激的地方，束縛太少……”
容耀不耐：“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了。你自己經歷湯姐被開，難道不吸取教訓嗎？這個世界不是你對他友好他就回饋你的。因爲這個世界不仁，以萬物爲芻狗。傷害你的，算計你的，永遠只是同類。世界纔不會去做任何公正的裁決和審判，所謂老天有眼只是一種願望。你要懂得保護自己，可以不去傷害人，至少要防備抵禦別人的傷害。同時也要找機會出頭。”
黎若婼想了想，突然驚訝：“不對啊？怎麼就說到抵禦傷害？你現在是主要要特殊待遇？你說是抵禦別人傷害？”
容耀開口：“是啊。你沒要求好待遇的時候，不爭不搶，可是人家已經在你之前開始搶了啊。咱倆都算是來晚的，不是他們自己退縮都輪不到咱倆。實際上人家有沒有對你友善有好事想着你一點呢？反而孫正覺得你沒出息，沒前途，沒上進心。寧可捧張翠桃那麼個玩意，也不管你。還打壓你。”
黎若婼撇嘴：“我又不是根據他的喜好做事……”
容耀皺眉：“沒人說你按照他的喜好改變自己。他算個屁啊，一個小經紀人而已。只是他代表了這個圈子的主流價值觀。”
拍手看着黎若婼：“誰不想清高呢？誰不想地位超然呢？但這就是個物慾橫流的職場，你想清高來錯地方了，這個平臺不是這樣的。你最多可以做清流，清高絕對要不得。因爲選演員也是這樣，你以爲那些導演都想要好演員？如果是這樣……”
容耀還要說什麼，但沒說下去。有人叫容耀。劇組的人，說什麼領一些演員的材料東東的。
容耀起身示意黎若婼：“總之我會努力，我雖然經驗不足是個新人助理，但我至少努力的方向絕對不是害你。”
黎若婼看看他，也就背身整理行李。
說完就出去了。
只留下黎若婼一個人，看着容耀離開的背影，目光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