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睡一下,我守着你。”對於花凜箏話還沒說完,就快要睡過去的神情,凌清偷偷瞥了眼尼爾教官的背影,果斷站在了她這一邊。
看着花凜箏下一秒就均勻平緩的呼吸,凌清微嘆一口氣。
隨後凌清又怕花凜箏穿着溼衣服,被海風吹容易着涼,便雙手一攬就從側邊抱住了花凜箏的身體。
“凌清,小箏怎麼了?”尺素盯着花凜箏和凌清的頭頂看了幾眼,隨後也坐在了花凜箏另一邊,看着花凜箏雪白雪白的臉色微皺起了眉。
“她就是太累了,睡一下應該就沒事了。”
對於反戰俘訓練時教官們的下手力度,凌清是深有體會,不脫衣服根本就看不到被打的青黑一片的皮膚。
身上除了青黑青黑的皮膚外,也找不到其他的傷口,全TM是內傷。
這一整天下來,凌清簡直想剝皮抽骨給自己換一具肉身,可想而知花凜箏承受的比她更多。
“現在睡,不會被他抽麼?”聽到凌清說睡覺,尺素就小心翼翼的瞄了眼尼爾教官的背影,小聲嘀咕道。
“要抽就抽,又不是沒被抽過。”
想到半夜裡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毆打,凌清就一肚子的火,有本事就別耍花招,要打就單挑好了,迷暈他們了再打算個狗屁的英雄好漢。
“再說了,他現在都沒空理我們了。”凌清氣憤不平的說完後,又努嘴指了指船下虎視眈眈的鯊魚羣。
要是他們這一船的人都進了鯊魚肚子的話,她估計這獵人學校就該吃不了兜着走了。
對於身在其中的尼爾教官,他自然不敢怠慢了這些想吃了他們的鯊魚。
“那我也眯一下好了,我這小身板疼的都快散架了。”
之前在海里一直遊着運動着,感覺倒不太明顯,現在一放鬆下來,尺素便覺得哪兒都疼,哪兒都不舒服。
當三名女學員都坐在地上趴着欄杆,準備不管三七二十一睡一覺再說的時候。
白莫寒和熊飛及宗凡三人,就不約而同默默的挪動着位置,儘量遮住尼爾教官能一眼就看到她們偷懶的視線。
船隻被海豚緊緊包圍着,船若要走談何容易,若真走的話,也必會撞傷一心想救他們的海豚。
出了海豚堅固的包圍圈,船隻也必定暴露在鯊魚的血口之下。
鯊魚的數量沒人知道有多少,單浮現出水面的少說也有上百條,那麼大條的鯊魚,若它們羣起而攻之的撞擊船隻的話。
就像之前的那名學員所說的,他們的船牢不牢固就是一個問題了。
鯊魚在追趕上海豚後,從四周圍遊了一圈觀察情況,便想找一個突破口衝進海豚的包圍圈。
尼爾教官不敢放鬆的看着鯊魚一衝一退,被海豚羣逼迫着後退,又再衝再退的情況,壓根就沒心思去理漸漸癱坐在地上的學員們。
趙盡琨和約瑟一起站在尼爾教官的右側,他們都一瞬不瞬的看着鯊魚和海豚之間,防與攻的戰爭。
“琨,說說你的看法。”尼爾教官指着正前方,攻擊力最強的一波鯊魚羣,看了眼趙盡琨道了一句。
“是!”
趙盡琨先是嚴聲嚴氣的回了一個字,隨後才微微眯起深邃的瞳眸,盯着鯊魚羣緩緩道:
“鯊魚羣有百分之四十九的機會。”
船隻周圍能看到無數條白色大魚,海豚和鯊魚一同翻攪着看似平靜的海面。
不管是海豚還會鯊魚,浮出水面的魚羣也只是少數,其實它們真正的較量在他們看不見的海面。
從船體時不時一個大幅度搖晃的程度,便能猜測出,船隻下方的海底正在進行着怎樣一番激烈戰況。
海底深處只有出現劇烈的碰撞時,他們的動靜才能如此明顯的傳播到海面上來。
“約瑟,你呢,你怎麼看?”聽完趙盡琨的想法後,尼爾教官並沒有多大的表情變化,轉而詢問着約瑟。
“兩個多小時,最多三個小時,鯊魚羣應該會自動離去。”
約瑟看着被海豚和鯊魚攪得波紋動盪的海面,暗自推算了一下後,客觀的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鯊魚並不蠢,若久攻不下海豚的話,它自會離去。
“也就是說,你們都覺得這場戰爭,鯊魚最終會以失敗收場?”
尼爾教官看着上下翻飛紊亂有序的海豚羣,微皺起的眉頭下,那雙灰色瞳眸看不出有何感想。
趙盡琨和約瑟都盯着海面沉默着,並沒有反駁尼爾教官的意思。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海豚和鯊魚的較量持續鬥爭着,它們激起的水花甚至會濺射到趙盡琨等人站着的甲板上去。
原本對於鯊魚與海豚的碰撞,你攻我防的戰爭,看得興致勃勃的學員們。
也許是覺得乏味,也或許都有些疲憊了。
不知何時起,原本站着觀看魚羣的學員們,都紛紛坐在甲板上,更有人直接就躺在了甲板上,補充着他們的睡眠和體力。
學員們都倒了一大半後,原本還試圖爲花凜箏三人遮掩的白莫寒三人,也都不再堅持的坐了下來,各自無言的閉目養神起來。
對於鯊魚羣的出現,尼爾教官不是沒想到過,但這種情況實在不常遇見。
訓練被迫停下,尼爾教官也發現了身後倒了一大片的學員們,按照原定的訓練計劃,他們是不該有休息時間的。
但現在這種情況,尼爾教官看着僅僅一天,就疲憊不堪的一張張臉,心裡微嘆一口氣後,原本想叫醒他們的念頭,最終也放棄了。
算了,是走是留,不在乎這幾天,扛不住的最終也留不下來。
約莫半個鍾後,仍然挺直了身板站在船頭的人,就只有趙盡琨、約瑟和尼爾教官三人了。
趙盡琨每隔十幾分鍾就會回頭去看一眼趴在欄杆上的花凜箏,他老擔心花凜箏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就栽倒進水裡去。
站在趙盡琨的身旁,約瑟自然也發覺到了趙盡琨時不時就回頭,看向某個固定方向的視線。
順着趙盡琨的視線,約瑟赫然看到了花凜箏坐在甲板上,趴在欄杆上的疲憊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