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通知了,再過十分鐘應該就能到了。”
王偉顧着打牌,壓根就沒多少心思回蘇大鵬的話。
看着一心打牌的三名同夥,王偉再看看這聊無人煙的半山腰,無聊中他也加入了牌局。
四人打牌打得熱火朝天的,室內的花凜箏擔心隨時會有人再闖進來,她就乖乖坐着不敢再掏出手機來了。
王偉第二次出去的時候,他沒關門,外面打牌打得那麼火熱,花凜箏可以清楚的聽到他們在講些什麼。
花凜箏聽了十幾分鍾,聽來聽去無非就是出什麼什麼牌,哈哈我又贏了之類的,沒一點有用的信息。
也不知道趙盡琨怎麼樣了,來沒來,會不會走錯方向跑到其他郊區去。
花凜箏又想過自己想辦法解開繩子,然後衝出去和門外的四名綁匪肉搏,但是她不知道對方身手如何,沒多少把握能贏。
萬一輸了,免不了一頓毒打。
而且,她剛纔聽到蘇大鵬說,什麼嫂子十多分鐘後要來,這已經過去好多分鐘了,估計也快來了。
這也是花凜箏打消自救念頭的另一個原因,她都不確定能不能打贏門外的四名綁匪,更別說在什麼嫂子到來前,十分鐘之內解決了他們了。
坐在木椅上看似百無聊賴,實則腦神經沒一刻停止過運轉的花凜箏,兩隻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頭頂的天花板。
要不她跑到二樓上去,看看有沒有逃跑的機會?
二樓的樓體背面不知道有沒有窗戶,有窗戶的話她正好可以跳下去偷跑。
只要離開從這棟樓跑出去,她往山林裡一鑽,那些綁匪肯定拿她沒辦法。
又但是,花凜箏知道她已經被盯上了,逃得了這次未必逃得了下一次。
她覺得她還是要先弄清楚,這些綁匪綁她的原因到底是什麼,這樣她以後的日子纔會過得安心。
如果單純是因爲她昨天抓了小偷要報復她,她都已經被綁來了,直接暴打她一頓出出氣不就好了,把她這麼晾着不太正常。
“來了!”
正當花凜箏思來想去之際,原來懶散的靠在椅背上的她,眼睛一動立馬偏頭看向門外,她聽到了門外傳來了汽車聲。
這種汽車聲,花凜箏一聽就不是趙盡琨的軍用越野車發出的。
想想也對,從她打電話給趙盡琨到現在,估計也纔過去二十分鐘左右,趙盡琨開得再快也不可能這麼快就開到東郊來。
“嫂子來了!快別打了!”
四人打牌打得興起,一直到安佳的汽車停在麪包車後面了,他們才知道有人來了,蘇大鵬連忙動手收牌。
他們這個新晉嫂子脾氣不太好,還是少惹她爲好。
塗着烈焰紅脣,打着厚厚粉底的安佳從車裡走了下來,腳下踩着一雙至少十五釐米的高跟鞋。
“人在哪兒?”
安佳身姿妖嬈的站在汽車旁,先弄了弄自己新做好的頭髮後,這纔看着堆着笑容走上前來的蘇大鵬,趾高氣揚的問道。
“在裡面關着呢!”
王偉四個人裡,蘇大鵬是最會獻殷勤的一個了,其他三人都沉默不語時,只有蘇大鵬的臉上是笑容滿面的。
“帶我進去看看。”
安佳看着蘇大鵬故意討好的嘴臉,她連笑都不笑一下,整個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
“是是是!嫂子這邊請!”
蘇大鵬連連點頭哈腰,手一伸就對安佳做到一個看似紳士,實則怪異的請的姿勢。
花凜箏伸長了耳朵聽着外面的動靜。
當她依稀聽到一兩句安佳的聲音時,她就知道這個被綁匪稱爲嫂子的女人,不太好對付了。
因爲安佳說話的語氣,花凜箏怎麼聽怎麼都覺得有一種狗眼看人低的韻味。
安佳逆光而來,她出現在門口的時候,花凜箏看不清楚她的五官長相,只能從她揹着光的身影中看出,她是一個身材高挑又火爆的女人。
破敗凌亂散發着黴味的室內工廠,當安佳看到花凜箏的時候,花凜箏坐在佈滿灰塵的木椅上。
雖然手腳被綁着,但花凜箏整個人的氣場顯得特別鎮定,還隱隱透着一股子的懶散與淡然。
身爲一名人質,花凜箏的狀態太過另類了,安佳看到花凜箏的一瞬間,眉頭便輕皺了一下,等她將花凜箏從頭到腳打量完之後,她細心描繪的眉毛皺得更緊了。
“身爲一個人質!你們誰給她椅子坐的?”
安佳並沒有踏進室內,她只遠遠的看着花凜箏,語氣非常不好,甚至有些尖銳的質問着身後的一衆綁匪。
蘇大鵬離安佳最近,他就站在安佳身後,安佳尖銳的質問傳進耳朵裡,他看起來挺壯碩的身體,直接就聽得輕抖了一下。
“嫂子,老大說,他沒來之前,讓我們別動她。”
任誰一聽都知道,安佳動怒了,椅子是王偉拿給花凜箏坐的,王偉並不像蘇大鵬一樣獻媚,他只平靜的解釋道。
他們老大吩咐過的,他並不覺得他有做錯。
“哼!別動她?憑什麼!”
安佳知道王偉沒蘇大鵬那麼好欺負,她對王偉就更加沒什麼好臉色了。
聽出王偉有些偏袒花凜箏的意思,安佳惡狠狠的颳了他一眼,擡腳就蹬蹬蹬走進室內。
進去後,安佳才聞到一股刺鼻的黴味,她噁心的捏了捏鼻子。
安佳帶過來兩個保鏢,他們兩個在外面把守,王偉其餘四人便跟着安佳走進了工廠。
花凜箏坐着一動不動,被綁着的她也動不了,她就那麼睜着明眸大眼,凝視着一步步朝她走來的安佳。
安佳走得很快,走路都能帶起風,十幾釐米的高跟鞋踩在雜物上,她就跟走平地似得。
一個烈焰紅脣的女人,一個眸光清澈的小女孩,各自凝視打量着對方,眼中都有着對對方初見面的一番評價。
花凜箏看到安佳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感想,這無非就是一個勢利庸俗的女人。
跟花凜箏不同的是,安佳打量她的時候,腦子裡閃現出了特別多的想法。
縱使花凜箏白皙的小臉沾了灰塵黑了大半張臉,可安佳依舊能從她的五官以及另外半邊乾淨的白嫩臉蛋中,看出花凜箏的長相不俗。
繞是安佳是一個女人,她看到花凜箏時,也破天荒的冒出‘好一個清水芙蓉的妙人兒’的錯覺。
當安佳察覺到,她自己竟然也覺得花凜箏長得美時,她臉上的怒火似乎更甚了。
小小年紀就長成這樣,長大肯定是一個狐精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