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錄用她是對的,還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我站在落地窗前,無奈地苦笑,就這麼十幾天,她居然捅出了那麼大的麻煩。
第一天上班公然挑戰我,第二天上班卻不懂得搞好同事關係。之後幾天,還算規矩,可是當送完沈特助,讓她來開車送我回去時,她驚險的車技,實在讓我不敢恭維。如果不是看到她臉上害怕的神情,我以爲她一定是故意耍我的。
帶她參加宴會,她倒好,穿着破爛的衣服。我實在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宴會是什麼場所,怎麼每次都是那麼隨意的穿着!無奈之下,只好帶着她去衣服專賣店,在那裡給她買衣服。
可是她卻不看看自己的實力如何,固執地要自己刷卡買單。我向來不相信,一個學生身上會帶着接近兩萬元的錢在身上,尤其是她的簡歷上,已經表明了她家只是一個小康水平的家庭。就算是父母再寵愛,都不可能給那麼多錢的。
當然不用說,最終結果還是浪費了我的時間,我用我的卡替她付了錢。這原本就沒有什麼的,可是第二天,她卻用嚴肅的口吻對我說,“女人可以接受男人送的花,但是卻不能接受男人給她買的衣服。因爲男人給女人買衣服,就是爲了要脫掉那件衣服。我知道賈總您沒有這番意思,可是我會特別不安的。這個衣服總是在不經意的提醒我,這是一個男人給你買的。當然我可以扔掉它,可是那麼貴的衣服,扔掉是很有罪惡感的。”
那時候,我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當時我的心情了。但是不得不說,她這番義正言辭的話,讓我每每想到還記憶猶新。
但是我也沒想過,我有一天會有這種想法。
隨着時間的推移,我發現我的惡趣味越來越重了,特別喜歡看着她憤怒且隱忍的表情。我一直以爲,可能是她的反抗,讓我不滿,所以才那麼喜歡打擊她。
當那一天,司機突然告訴我,有件東西遺落在我的車上時。我不知怎麼就讓司機開着車往反方向走,原本我要去雨景花園那邊的。
很快抵達了校門口,卻看到她上了一輛出租車。我皺了下眉,讓司機跟上她。
我冷冷地看着窗外兩人親密的樣子,原來他們真的是在一起了。可是,既然這樣,爲什麼來我們公司上班,直接去W電臺不是很好嗎?不知啥時,我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指甲滲進了肉裡,感到陣陣刺痛,我也不理解自己爲什麼那麼憤怒。
兩人交談了一會兒,她很開心地一跳一跳,跟着他來到了一家餐館。我體內的罪惡因子更是洶涌地亂竄,但還是拼命地壓制着。她從來沒在我的面前那麼開心地笑過,從來沒有,一直都是豎起了刺,對準我攻擊的。
司機看着我問道:“賈總,要不要下車吃東西?”
我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他立馬不支聲,等了好一會兒,我不耐煩地揮手讓他下去吃飯,我則繼續呆在車裡,只因爲我絲毫沒有胃口。
從餐館出來後,我看到兩人相攜着走進了商場。看來,這兩人的娛樂方式還挺多樣的,我打開車門,也跟着進了商場。
商場人流太多,很快我就尋不到他們的蹤跡。我不禁自嘲一笑,什麼時候我居然做起了跟蹤這種事情。正在我轉身打算離開之際,看到她站在酒櫃旁,細心地挑選,偶爾會詢問她身邊人的意見。如此專注認真的樣子,讓我驚怔當場。
“雖然我不認同你的說法,可是身爲公司的一份子,我有責任幫你擋酒,而不是你幫我擋酒。賈洛軒,我告訴你,我,林梓若不會成爲別人的負擔的,你等着!”
原來,她來這兒的目的是爲了買紅酒,兌現她上次說的話。就這樣,原本的不滿被愉悅填滿。我側過身,站在一個角落,遠遠地看着他們買單走人。
可是接下來,我的心情卻被嫉妒和憤怒填滿。當我知道她造成那麼大的失誤原因所在,是因爲他時,我就想狠狠地嘲笑她,讓她也品嚐下痛苦的滋味。
我故意無視她,不讓她插手公司的事情。或許我就是在賭,賭她就算給她放假,她也會因爲不安來公司。不出
意料,她真的每天都來上班,想着爲公司分擔,爲她減輕罪行。
我的惡趣味再次霸佔了我的心,我徹底無視她,讓她處在煎熬中,卻不去拯救她。有好幾次,我從門縫中看到,她都是眼巴巴地看着辦公室的門,期待我出去,給她安排工作。但是直到下班,我都沒有給她安排任何的事情,讓她一整天心情沮喪。
第二天我沒有上班,可是卻很好奇她在幹什麼,不會像上次傻傻地等工作吧?在與劉秘書通話時,我裝作不經意地問起。
“林特助,她今天等了一早上,下午還給我們送飲料,剛剛纔走的。”聽到林秘書這樣說,我突然興起,讓司機送我去W大。
卻不想看到了這一幕,我讓司機不遠不近地跟在一路走路都晃神的人,真怕下一刻她會突然跌倒在地。
等來的不是她跌倒在地,而是有人開着車,專門送她回學校。呵,我怎麼忘了?她就是因爲蔣銘的兒子才導致犯了那麼大的錯誤,現在蔣銘又特地開車接送她。我自嘲地一笑,司機見我沒有說話,還是不遠不近地跟上那輛車子。
這麼多天沒有睡,我突然沒有心情去玩捉迷藏的遊戲,去猜想對方的心思,我疲倦地靠在軟座上,對司機說道:“回別墅吧。”
但是我沒想到的是,會在翔宇那邊碰到她。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卻在看到她站在櫃檯那刻,突然改變了初衷的決定。
我自己都感到驚奇,會因爲別人一個不經意地舉動和不經意地動作改變初衷,這還是首次。或許是,遇到她後,許多原則都在慢慢地降低。
我把衣服蓋在她身上,見她還睡得很香,一點兒都沒有被驚動,才重新回到了辦公桌。我繼續整理未完的事情,當眼睛困到不行的時候,放下筆,雙手使勁按揉了下頭兩邊。睜開眼,見到歪着脖子,側着睡的她,蜷縮在沙發上,笑了。
最終我只是扣了她兩個月的工資,想起了她說的要按月還錢給我,不禁笑了,要是她無法還那件衣服的錢給我,是不是意味着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