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的感覺,讓小若的心裡特別地難受,似乎有什麼東西哽住了她的喉嚨,讓她說不出話來。而越接近震中的毀滅感,更是讓她的呼吸都困難。
所有的房屋像是被炸彈炸過後,面目全非,看到那些廢墟,小若根本還原不出它們之前應該有的原貌。
再看看車上的其他同事,都是一臉悲憫地看着車窗外的景色,爲自己能夠好好活着感到慶幸。
車子再往前開去,陸陸續續冒出了幾個帳篷,有幾個醫務人員再走動。這是小若在廢墟之下,這是小若見過的最有愛的畫面。地震無情,人間有情。只要世間的人都獻出一點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久,這裡也會恢復它們昔日的豐貌。
車子繼續前行一段時間,就停了下來,聽到司機,對着沉寂的車廂說:“到了!”
大家陸陸續續地走下車,迎面的風間夾着太多的東西向他們撲來,彷彿是在無聲傾訴之中的艱辛。
小若看到不遠處停了兩輛車,看樣子有人比他們先一步到達這裡,夜裡在車上睡得並不怎麼安穩,從小她就比挑牀,如今沒有牀,更是睡不着。所以,腦子在高度運轉,可是其他的神經似乎處於睏倦狀態。根本提不起勁來,一個個在她眼前行走的彷彿是一抹遊魂。
領頭的那人看出了大家的睏倦,不禁說道:“知道大家舟車勞頓,現在精神欠佳,不如大家先去睡一個半個小時,再出發吧。”
大家彷彿都鬆了口氣,不是因爲他們不配合工作,實在是累得提不起勁來工作。而且,現在講究效率,睡足了,工作起來才得心應手。
領頭的人帶着他們到達一個帳篷處,小若感覺腳底踩着雲,一句都是輕飄飄地,恍惚着跟上一羣人。領頭人說:“女的在隔壁的帳篷,男的就在這裡。”沒辦法,誰叫領頭的人是個男,送到這裡於情於理。
“啊!”小若沒有注意到腳下的石子,被絆着,一個
重心不穩,直接倒下去。幸好有人及時抓住她的胳膊她才免於災難。
小若正要開口說謝謝,可是頭重的直直向對方撲過去。小若僅存的一點意識裡,知道她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而且那人散發出熟悉的味道。再想細究到底是誰,就失去了意識。
賈洛軒抱住小若,看了原本在與他談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正瞪着他懷裡之人的秘書道:“還站在這裡幹什麼趕緊去請醫務人員過來。”
“噢,是的,賈總!”女秘書知道剛剛自己的失態,馬上端正態度地說。
領頭的人見狀,也走過來說:“我和你一起去吧。”然後他看向一個女同事,讓她好好照顧小若。
那個女同事想從賈洛軒的手裡把小若攬過來,可是人家壓根就沒有把人移交給她的舉動。看他臉色凝重,她也不敢上前把人搶過來。
賈洛軒把小若抱起來,向另一個帳篷走去,後面的女同事傻眼了,她們以爲他會把小若抱到女帳篷休息處。哪想,居然把人抱到了他處。後面的女同事都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可是,被人指名要照顧好小若的女同事,只好頂着壓力跟上他們。
賈洛軒頭都未擡一下,就說:“你幫忙弄點熱水。”
下意識地,女同事脫口而出好字,然後走出帳篷,出去後,纔想起她忘記問,哪裡可以打到熱水?如今都出來,還是問問旁人吧。那個男雖然長得好看,可他的表情實在太嚇人了,還是不要折回去問他。
女同事好不容易接了一小盆熱水,就硬着頭皮端着水進去,看到那個男的正守在牀頭,無言地看着小若。
“熱水來了,我放桌上吧。”女同事心裡疑惑,莫非兩人是舊識,陌生人可以對別人伸出援助之手,可是不會如此擔憂地守護在牀頭。要不是確定小若是結過婚的,她還真以爲兩人是情侶。隨便多說一句,小若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她和羅晉的事情。
不是因爲想遮掩什麼,而是覺得壓根沒有什麼好說。
“嗯,你出去看看醫生來了沒?”賈洛軒臉色稍微緩和,但是特別客氣。
女同事聽出了賈洛軒的弦外之音,醫生來了,他們自然會自己過來,哪需要引路之人?他這麼說,分明說想支開她。難道他們真的是有關係,而且還是不簡單的關係?
女同事掀開帳篷的時候,還回個頭看了他們一眼,看到那個男的挽着衣袖,不知何時拿了一條幹淨的毛巾出來,放在熱水裡,擰乾水,小心翼翼地替小若擦拭夙夜未睡留下的痕跡。
女同事看到那個男的如此溫柔的表情,她的臉上是火辣辣的。小若真是太幸運了,有個優秀的丈夫,身邊還有一個藍顏知己。看樣子,那個藍顏知己似乎也不錯!
女同事走了幾步,就看到三個人匆匆向這邊趕來。
“她怎麼樣?”看着醫生平靜無波瀾的臉色,賈洛軒看着小若,擔憂地問道。
“無大礙,估計是太累了,又收到小小的驚嚇,纔會這樣。等她睡完一覺醒過來,就會好了。”醫生邊收拾藥箱邊說道。
衆人鬆了一口氣,領頭地纔看清楚所處的位置有點不妥,看向賈洛軒道:“小若,她”
“我和她是朋友,讓她住在我這兒,沒關係的。”賈洛軒看出了領頭人的疑惑,耐着心解釋道。
既然這樣,領頭人也不好說什麼,想起小若暈倒,他緊張的樣子,也猜到了小若和他關係匪淺。領頭人帶着醫生他們離開,房間裡只剩下小若和賈洛軒兩人。
賈洛軒盯着牀上睡着正香的人,害得那麼多人爲她擔心,她卻一個人睡得香甜,真是個自私的女人。明明知道來到這兒,會讓很多人擔心,卻還是一意孤行。看,一來到這裡就暈倒,叫人怎麼放下她一個人來呢?賈洛軒手指留戀地在小若的臉上滑過,如果你細心觀察,一定可以看出他臉上的無奈和寵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