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問些什麼,藍水卻緊閉着嘴,怎麼都不肯開口。
藍水心裡暗道,上次在院子裡同她打鬥着,要不是趕過來的百里雅傳言讓他們住手,適時幫助祝珠珠,否則兩個人怎麼也不會輕易放過這人。
聽主人的口氣,似乎很急。想來跟祝珠珠也是有些關係的。
這麼說來,應該不會有什麼不對吧?
等藍水衝破了穴道,很快的閃身後退了好幾丈,警惕的看着那邊那個一眼不眨盯着地上螞蟻的孩子,“你跟我回去吧。正好夫人想派人找你過去,去了你的住處並沒有找到。”
“找我?”
藍水微不可聞的點點頭,掃了眼周圍,小心謹慎的說,“我出來這麼久會被發現,你跟我來吧,不會害你!”
祝珠珠想了下,還有韓夫人的任務,而且心裡覺得還有很多謎團,猶豫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可是藍水卻故意走的很快,因爲,他不想離這個女人太近,畢竟……誰知道這一大一小的小怪獸會不會做出讓他無語的事。
拐來拐去,一直想記住路線的祝珠珠,在第三個拐彎處,把自己弄暈了。腦中全是一團漿糊,拉住傲天的手說,“你記住路了嗎?”
傲天手裡是從地上挖的一塊硬土塊,俗話叫土坷垃,裡面是一些進進出出的螞蟻。他想好好研究下呢,聽到祝珠珠的話,擡頭看了看周圍,隨意的點了點頭。
汗,看他一直那麼細心注視着土塊,不像是看清楚路線的人啊。
等藍水進入到宅院周圍五丈處,就做手勢讓祝珠珠停下。
這裡的陣法出去進來都很麻煩,藍水拿出一個包裹着一滴血的透明玉牌,送進了陣法之中,頓時場景一換,祝珠珠感覺似乎到達了地中海似得,周圍是澄澈的藍海……
果然人如其名。連破除陣法都跟自己的名字相吻合。祝珠珠慶幸遇到的是藍水而不是藍火,她可不想被烤成乳豬啊。
藍水讓祝珠珠先等在外面,自己獨自進去,不知道他是怎麼施的法,很快外面的那層白瓦藍海的美景消失,變成了一條空地通道。
祝珠珠走了進去,她沒有告訴藍水其實她本身有破除陣法的東西,從外面看是看不透,可走進去就發現一切虛幻的景緻都很快的從眼前煙霧一般的飄散而去。
藍水知道生門和死門的位置,韓夫人在設置陣法的時候,只有三個人是可以無視陣法隨意出入的。毋庸置疑,除了他們母子三人,再無其他。
連藍水和藍火也都是被賜予玉牌,通過的時候也是有頗多限制的。
特別是韓夫人把生門和死門顛倒,每次進出必須走死門,那種淒厲駭人的場景讓藍水很不舒服。
通過後,藍水喊祝珠珠進來。
祝珠珠抱起傲天,看着恢復往常的面前青瓦灰牆的普通宅院,在冷風吹來後有種刺骨的寒意,看起來覺得這個宅院陰森了好多。
抖了抖脖頸的雞皮疙瘩,抱着軟乎乎如同肉包子的傲天,跨進了大門。
藍水進到了屋子裡,正弓着身子,聽着韓夫人對他的命令。
祝珠珠只能從窗戶上傳來的影子依稀辨別出什麼。恍然發覺,似乎藍水藍火真的在裝啞巴,一直是韓夫人說,他點頭。
沒多會,祝珠珠就被藍火請了進去。
爲什麼能分別出來呢?因爲她感覺藍火周圍很暖,剛纔藍水在外面跟她吹風了好久,身上還是有些冷氣的。
藍火冰冷的讓她坐下。
坐在錦衣皮裘暖榻上的韓夫人,清冷的斜睨了眼坐在那長相頗爲妖媚的祝珠珠,以及她身旁正在聚精會神玩土塊的小孩子,喝了口玫瑰花茶。
“今天,讓藍水請你過來,有事要問你!”冷冰的口氣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雍容華貴的不想多看一眼鄉下來的丫頭似得。
祝珠珠雖不喜歡這種語氣,但她也不在意這些,“韓夫人,上次誤闖宅院真是抱歉,我來也是爲了向你賠不是,你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小女子知無不答!”
“好!”韓夫人聽她這麼乖巧的話,冷笑的說道,“你同我兒百里雅是什麼關係?”
次奧,上來就直接問這種問題,看來韓夫人連虛僞寒暄都懶得維持了。
“沒有關係!”沒有一絲猶豫,直接這樣說了出來。祝珠珠面色平靜,似乎真的沒有被她的問題弄的擾亂心神一般。
“沒有嗎?曾經我兒救過你……”韓夫人面色一凜,不緊不慢的問道,眼神逼視着祝珠珠的雙眼,觀察着她的每一絲動作。
“沒有。”回答的斬釘截鐵。祝珠珠也擡頭直視着她的眼睛,嘴角輕笑。
“是嗎?我怎麼聽說有人看到你們在一起了……”
“純粹是誤會,他只是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罷了。可是那個人已經死了,自然不會是他。讓夫人誤會真是抱歉……”祝珠珠似乎還真的有些歉意的說道,白離死了,至於百里雅是誰?不認識。
“哦,想來也是誤會了……”韓夫人雙眼聚光在她的臉上,心裡劃過一絲厭惡,但想到她可能真的沒有關係,心裡安定了一點。同娉婷郡主的婚事絕對不能有任何耽擱,誰都不行!
只是本性多疑的韓夫人就這麼相信了嗎?沒有。
她和顏悅色的對傲天說道,“小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啊?”
這般和顏悅色同之前對祝珠珠的凶神惡煞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祝珠珠撇了撇嘴,戳了下身旁的傲天一下,“奶奶叫你呢,回個話!”
奶奶?
一聽這話,韓夫人輕輕的摸了下自己的臉,老了嗎?是啊,三十六歲了,已經是做奶奶的年紀了……只不過乍一聽,韓夫人還是有點失望,曾經她也是待字閨中的少女,現如今孩童都稱她做奶奶,真的容顏易老,轉眼就白髮霜霜……
她恨的人,死的比她早!可是他和她的兒子還在世上,她要等他們都死光,一定要等到他們痛苦的跪在她面前磕頭,想到這,韓夫人目如鷹隼,拳頭攥緊的似是要捏碎什麼一般。
“啊?孃親叫我?”傲天看到祝珠珠指了指他那邊的韓夫人,露出沒牙的可愛笑容,“奶奶好,我叫天天,你叫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