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就聽到府上一陣熱鬧,似乎在叫嚷着什麼戰爭打起來了,什麼鷹羽國攻陷了落歷城,下一個城池就是天域之城。
祝珠珠從牀上坐起來,打了個哈欠,正在穿衣服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黑影一閃身的來到她的房間。
來者是鶴軒,他來通知祝珠珠七七有請,誰知道一進來就發現祝珠珠半衫遮住春光,差點看到她的身體,頓時黑臉,轉過身去,不爽的說道,“我以爲你會枕戈待旦,睡不着的。”
“我有病啊,打仗的又不是我。大早晨的不通知一聲就進來,你們侍衛就是這麼沒規矩嗎?”不好意思,餓肚子的起牀氣最無法控制了。祝珠珠看到鶴軒就一肚子火,也說不出爲什麼。
“抱歉,我失禮了。”鶴軒沉聲說道。
“我不準備原諒你。”祝珠珠穿好衣服,裡面是穿着背心似的裡衣,估計被他看到胳膊了,“按照大月國風俗,見到女人肌膚,是不是得成親啊?”
“你休想!”一聽祝珠珠這話,鶴軒就急了,“我是不會娶你的!絕對不會!”
“神經!”祝珠珠翻了個白眼,“我是想跟你說清楚,凡塵俗世的條條框框,我最看不起了。所以,你特麼別想娶我!老孃就是把你閹了都不會嫁你的!”
“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粗俗的女人!”鶴軒憤憤不平。
祝珠珠倒覺得這是句誇讚:“清麗脫俗的那是假的。果然啊,你還是聖母腦殘黨,無藥可救。”
鶴軒雖然不懂她說的是什麼,可是聽這語氣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行了,來找我什麼事?”
“瑾王去了城牆,指揮戰鬥,這次估計是要死守了。”
祝珠珠轉了轉眼睛,考慮的是白離現在在哪裡,同鷹羽國的戰爭,他站在哪邊?莫天問是不是回神宮了?雖然不明白爲什麼把自己送回去,但想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雖然這種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至於仇倬,祝珠珠想到他就覺得純屬自虐,這個人就應該連同名字,永遠的消失在她的世界裡。想了一圈後,纔想到自己,有些人她還是想見一見的。
“我們去見見雲竺國公主吧。”祝珠珠直接提議到,影月公主在哪,鶴軒肯定知道。
她走到門口,才發現鶴軒一動也沒動,皺眉問道,“怎麼了?”
“七七說,她要去城牆,我阻止她她不聽。你要幫我!”
又是七七。
大清早就提起這個名字,祝珠珠頓時邪火上涌,“她把你賣給我了,現在我是你的主子。別廢話,帶路!”
可是鶴軒還是沒有動彈。
我靠,你要不要這麼固執啊?祝珠珠都快氣死了。
“她去城牆就去啊,城牆堅固着呢,一時半會不會有事。”
“可是你答應我,要幫我。”鶴軒冷着臉說道。
“你要不要這麼自私?你還答應我聽我的呢。可到現在爲止,你可聽過我一句話?一直都在擅作主張!”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服誰。
祝珠珠想了想,論固執,咱是比不了的。罷了,就幫他一次,收服了他後,再做事不遲。
沒等她說話的,鶴軒就開口了。
他直接跪在了地上,低着頭說道,“求你幫我!城牆那邊真的狠危險,我要救她回來。”
本來在嘴裡的話,一下子嚥了下去。
祝珠珠抽抽嘴角說道,“那你就去啊……”
“進不去。她命令人不準放我進去。”鶴軒繼續說道,高大的身影因爲跪在地上,顯得小了好多。
“這樣啊,可是我也不能進去啊。”祝珠珠口氣一下子軟了下來,“我肯定是不能見皇甫瑾的,原因你也清楚,韓七七自然不讓。我能幫你什麼?”
“你去找她的嬤嬤,說你有要事相告,嬤嬤會通知她的。”
“哦。”祝珠珠想了想,幫這個忙吧,反正也沒什麼大不了,“成,你現在帶我過去。”
等祝珠珠到了城牆附近,站在高高的臺階向上走,才發現外面的戰爭有多殘酷。
城牆前面幾十丈外,密密麻麻的全是鷹羽國士兵。而城牆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放箭,甚至有丟下去巨石,油包,以及用火燒,而城牆的人也時不時的被飛箭射中,摔下城牆。
看着下面前赴後繼的人們爬着攻城梯,被推倒下去,死傷無數。手腳還能動的會繼續爬梯,上面澆下的熱油滾燙的流淌在他們全身,然後扔下去個火把,瞬時點燃了一片……
哀嚎聲起起落落,攻打聲此起彼伏。
這就是戰爭嗎?
祝珠珠看着太陽才從東面升起,而這幫人就已經奮力的攻佔城池,一將功成萬骨枯,也不過是爲了位高者的虛名,值得嗎?
“快,她就在那邊。”鶴軒帶着她小心地穿過槍林彈雨,祝珠珠好幾次都差點被飛箭刺到身上,幸好鶴軒保護得及時。
容易嗎?老孃幫個忙還要付出生命危險。
祝珠珠好不容易走過去之後,纔在巨大的盾牌後方見到了韓七七。還沒等到她說話,韓七七就指着祝珠珠對着裡面說道,“就是她!是她將那一對探子放進來的,否則鷹羽國的人不會這麼容易攻打到這種程度。”
城牆那邊有個營帳,想來皇甫瑾是在這裡臨時辦公的。
聽到韓七七的話,祝珠珠心涼了半截。
她什麼意思?
祝珠珠難以置信的回頭看着鶴軒,失笑道,“你同她合夥來騙我?”
韓七七還在繼續說着,“昨個我就覺得不對勁,她怎麼會突然來到王爺的府院。而且看她神色慌張的模樣,就覺得有問題。凌晨聽到攻城的聲音,我一合計,才發現出問題。她,就是鷹羽國派進來的奸細!”
皇甫瑾最聽不得的就是奸細這兩個字。
祝珠珠的心已經沉到了低谷,我爲什麼來這裡,韓七七,你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