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退婚
宇文良郴聽着有人來見謝淵他們,頓時眉心一皺。
謝家人自打下獄之後,天牢這邊就看管極嚴。
或許是沈鳳年等人暗中下過令,又或許是明宣帝不許旁人探視,就連他之前想要見謝家的人都被擋了回去,這一次還是託了他爹幫忙才能進來。
可如今居然有旁人來看謝淵他們。
宇文良郴頓時問道:“裡面是什麼人?”
“這……”那人遲疑。
宇文良郴不耐煩的一腳踢了過去:“我問你話呢,這什麼這?”他眉毛一豎,“不該不會放了什麼不該放的人進去吧?”
那人臉色頓時一白,一副心虛模樣。
宇文良郴眼中暗沉,怒聲道:“你還真放了?你好大的膽子!”
“我上次過來想要進去你都敢給我擋了回來,如今居然擅自放人進去,怎麼着,爺不如旁人是不是?”
那人嚇得連忙跪在地上,急聲道:“小王爺恕罪,上次並非是小人攔着您,實在是上頭的人吩咐了,謝家人謀害太子又有謀逆之舉,陛下有令不準任何人入天牢見他們。”
“可今日進去的是顧大人家的公子,顧大人親自開口,小人實在推卻不過,而且顧二公子也說了,他這次來只是爲着他和謝家小姐的親事,說幾句話就走。”
宇文良郴原本還擔心是有人趁機進天牢想要害謝家人,可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顧弘。
他沒想着他爹纔跟他說了顧弘這崽子幹得事情,這王八蛋居然就跑來了天牢,就顧家人做的那些不要臉的事情,傻子也不會相信顧弘只是顧着婚約來探望謝家人的。
宇文良郴連忙擡腿就朝裡走。
那人伸手想攔:“小王爺,您……啊!”
他剛纔開口,就直接被踹翻在地。
宇文良郴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滾開,再敢攔着,小心你狗命!”
他冷聲說完之後,直接就大步進了牢中,周圍的人想要上前時,瑞王府跟來的那幾個護衛瞬間站在了入口處,冷眼看着圍上來的那些人。
“我家小王爺脾氣不好,陛下也一直寵着他。”
“他向來肆意慣了,你們若是再繼續攔着,要是傷了殘了或者是沒了命,到時候可怪不着旁人。”
那些人聞言腳下頓時定住,紛紛望向之前被踢翻的那人。
那領頭的人胸口正中一腳,疼的險些吐血,可是望着被摔得哐啷作響的大門,他還真就不敢做什麼。
宇文良郴是誰?
那可是京城裡頭一號的混世魔王。
這位爺在京中的名聲誰沒聽過,幹過的那些污糟事情更是讓人數不過來,遠的不說,就說最近的,據說那二皇子還未被圈禁之時,這位當街暴打二皇子打斷了他的腿,可陛下也只是賞了他二十板子,然後將他關在大理寺牢中幾日讓他思過而已。
皇子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他們這些賤命。
如今京中形勢雖然不好,叛軍更是來勢洶洶,可是在這些人眼中,無論是瑞王府還是宇文良郴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皇親權貴,他們無論哪一個都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得罪的了的。
那人連忙急聲道:“你們幹什麼,還不退下去。”
“可是裡面……”
“裡面什麼裡面,你們什麼都沒瞧見,都給我閉緊了嘴。”那人臉色一沉,捂着胸口說道,“都給我記着,今兒個這裡什麼事兒都沒有!”
……
謝家是重犯,謀害太子,又揹着謀逆之罪,不僅所有人身上都上了鎖鏈,而且關押在天牢最裡面單獨的幾間牢房裡,男女隔開之後,和外間還隔着一道鐵門。
宇文良郴氣沖沖的進了天牢之後,才發現裡頭裡頭的獄卒居然全都撤了出去,一看就是在給顧弘騰地方。
他心中越發覺得顧弘不安好心,原本還打算直接過去找人算賬,可走着走着靠近裡頭時腳步卻是輕了下來,等一路尋到最裡面關押謝家的地方時,隔着一道鐵門便聽到裡面傳來顧弘的聲音。
宇文良郴稍稍透過鐵門縫隙,就聽到裡頭顧弘說道:
“謝侯爺,你怎麼這麼想不開,我這也是爲着謝二小姐着想。”
“眼下你們謝家是個什麼情況,想必謝侯爺自己也清楚,謀害太子罪證確鑿,而從謝家搜出來的那些東西,更是讓你們不可能再有脫身的機會。”
“陛下如今恨極了你們,哪怕沈相顧忌着姻親情誼一味替你們周全,暫時保住你們性命,可有些事情大家心裡都清楚,你們謝家也再難回到以前,而且我顧家也絕不可能娶一個罪臣之女入門。”
顧弘聲音緩緩的,可說出來的話卻是氣得謝家所有人都是滿面怒意。
“先前咱們兩家的婚約本也是權衡所得,如今謝二小姐這般情況,又何必再耽誤彼此。”
“我今日讓謝二小姐主動寫了退婚書,等出去之後旁人也只會說你們謝家重情義,說謝二小姐不想拖累於我,至少她還能落得個好名聲。”
“可若等着我們顧家退親……”
“到時候對大家都不好。”
謝嬛站在牢門裡面,緊緊望着外面那男人時,氣得臉色通紅,若不是手中被謝老夫人緊緊拽着,要不是身前有牢門擋着,她恐怕能衝上前撕了顧弘那張臉。
謝淵也從來沒被小輩這般冒犯過,而聽着顧弘一口一個替他們謝家着想,他怒聲道:“你們顧家無恥又何必找這些藉口?”
“當初你父親替你求娶嬛兒時,是何等殷切,若不是他百般相求,而你又屢次表現的非她不娶發誓會好好待她,我怎會將女兒許給你們。”
“如今見到我謝家落難,你便如此落井下石,還敢說是爲了嬛兒好?”
顧弘聽着謝淵的話皺眉:“謝侯爺怎麼這般不明事。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
“當初宣平侯府顯赫,我自然願意娶謝嬛爲妻,可如今她不過就是個階下囚,憑她也配入我們顧家嗎,況且她模樣不夠好,性子也不夠穩重,她和我本就不相配,大家又何必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