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你就不覺得你這樣挺噁心人?
謝老夫人和謝淵的臉色也極爲難看。
之前宇文良郴來見他們的時候,明明告訴過他們,說曹家接管了謝淵原本的兵權,更拿下了禁軍統領之位,明宣帝十之八九遭了軟禁,而曹家也已經投了亂賊。
瑞王原本是想要藉着叛軍突襲的事情幫他們脫困,讓得明宣帝被迫放謝淵出天牢率兵平叛,再借機查清太子的事情,可中間卻出了意外。
如今只能讓宇文良郴冒險出城,前往定康求援。
宇文良郴雖然半句都沒有提到沈鳳年,可言語之間能看的出來,京中形勢如何危及,可是沈棠溪剛纔卻半句都未曾提到這些,甚至還告訴他們明宣帝安好。
想起宇文良郴對待沈棠溪掩飾不住的厭惡,還有沈棠溪方纔顧左右而言其他的模樣。
謝青珩緊咬着牙根,眼裡滿是寒霜的道:“阮阮送信回京,藉着宇文良郴的手交給我的事情,外間根本無人知曉,而我也是因爲阮阮送回的消息才尋了裴耿幫我追查衛善。”
“可我剛纔故意提起此事,他居然連半點詫異都沒有,就好像早就已經知道此事。”
蘇阮和祁文府去了荊南那麼久,剛開始時只是有人想要將他們困在荊南,可後來卻突下殺手,就好像是因爲什麼事情激怒了宇文崢他們。
而蘇阮和祁文府身亡,太子出事,他們謝家下獄之後,宇文崢就直接領兵造反,這一連串的事情就好像是他們怕暴露了什麼,迫不得已纔會突然動手。
裴耿的失蹤更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以裴耿的機靈,還有唐家的勢力,他就算追查衛善也絕不可能那麼容易把自己也陷進去。
除非是有人就知道衛善暴露了。
而且他們所犯的是謀逆之罪,雖然沒被直接處斬,可這天牢之中誰都進不來,可沈棠溪不僅能隨時進來,還能大包大攬的說着他們有什麼需要便讓人告訴他。
他憑什麼?
憑着他爹是沈鳳年,還是他口中的沈鳳年如今在朝中處境艱難?!
謝青珩氣得臉色發青,謝勤等人也是咬牙切齒。
謝軍卓拳頭捏的咯吱作響,怒聲罵道:“我就說大哥行事向來謹慎,怎麼會被人掉包了貼身之物都未曾察覺,還讓人把謀害太子的東西藏到了他的身上。”
“還有之前陷害二伯的那些東西,謝家那幾個密室只有咱們自己人知道,裡頭只放着書畫瓷器,若非是咱們家裡的人根本就不可能靠近那裡。”
“可那一日那些人入府之後竟是直接就闖了進去,還從裡面搜出那麼多東西來,感情是出了內賊。”
“沈家爲什麼這麼對我們,沈鳳年可是大哥的親舅舅!”
謝淵狠狠一錘牢門,擡腳就踢翻了地上的東西,身上綁着的鎖鏈更是嘩嘩作響。
他從沒懷疑過沈鳳年。
他更沒有想過他會害他!
那是他亡妻的親哥哥,是他這麼多年當成親人走動之人,他做什麼事情都沒瞞過沈鳳年,哪怕入獄之後,他還一心想着只要沈鳳年還在朝,他總會幫他們脫困。
可原來至始至終害他們的就是沈家父子?!
……
沈棠溪完全不知道因爲他之前一句話,直接暴露了他和沈鳳年的事情,而謝家也已經察覺到了之前許多事,他只是緊抿着脣出了天牢之後,擡頭就看見宇文良郴站在外面的臺階處。
見着他出來,宇文良郴嘲諷道:“我還想着你沈大公子會在裡面多待一會兒,怎麼着,沒臉對着謝家人?”
“宇文良郴。”
沈棠溪對着謝家人心虛,可不代表對宇文良郴懼怕,他眸色冷沉,“你今日幫了嬛兒教訓了顧弘,我記着你這個情,可你往後離謝家人遠些。”
宇文良郴聞言嗤笑了聲:“你以什麼身份來警告我?”
“你讓我離他們遠點兒,然後好看着你們父子將他們弄死,然後謝家的人到死還糊里糊塗的,覺得你們父子是他們至親,覺得你們已經盡力了,是皇叔不肯饒過他們。”
“你們假情假意將他們所有人都矇在鼓裡,叫他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是你們父子將他們送進天牢,害他們至此?”
沈棠溪臉色瞬變,“你!”
“我什麼?”
宇文良郴譏諷道,“你以爲所有人都是傻子,還是覺得你爹幹得有多隱秘?”
“如今整個京城裡除了謝家人被關在天牢之中消息不通,外間但凡長了眼睛的,誰看不出來你們沈家和曹家做的事情?”
“你爹裝模作樣的替謝家求情,實際上卻一手將他們送進大牢,而你百般殷勤探望,叫他們感激至極,可他們那裡知道,你早就和你爹狼狽爲奸恨不得置他們於死地,心裡何曾有半點記得你死去的姑姑?”
宇文良郴看着沈棠溪面具都遮不住的難堪,冷笑道,
“謝家待你也不薄,謝青珩和謝嬛他們更是視你爲親兄長。”
“沈棠溪,我實在是想不明白,我要是你這樣子害了至親之人就該好生找個地方藏起來,你哪來的臉皮天天朝着人家跟前湊,還擺出一副關心在意的無辜模樣來。”
“你就不覺得你這樣挺噁心人?”
宇文良郴說完之後,懶得搭理沈棠溪,直接轉身就走。
“你站住!”
沈棠溪上前一把抓着宇文良郴,被他閃開之後,忙上前攔着他。
宇文良郴臉色一冷:“怎麼,被我說穿心思惱羞成怒了?”
沈棠溪卻只是蒼白着嘴脣,怒聲道:“你告訴了他們我父親的事情?”
“告沒告訴你難道不知道?”
宇文良郴滿是譏諷的看着他,“我若真告訴了他們,他們還能讓你留在牢中說了這麼久的話,你還能這般自在的見了他們之後從天牢裡走出來?”
沈棠溪原本以爲宇文良郴跟謝家說他和沈鳳年的事情,正滿心驚慌,可當聽了宇文良郴的話後,想起剛纔謝青珩待他親切,而謝淵和謝老夫人他們也未曾有什麼異常。
他猛的鬆了口氣,隨即擡頭看着宇文良郴:“你爲什麼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