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欠你的,算我欠你的!真要找到墨香木,以後你讓我幹什麼都行!”段小蟲道,雖然一貫的冷臉看不出太多表情,但語氣中還真是有些擔心他會甩手離去。
“你說的啊,不要反悔!”簡青書突然想起某書中的經典橋段:“要不你先給我三隻玉蜂針,金針也行,以後我就靠這三隻金針求段大爺辦三件大事!”
“什麼金針玉蜂針的?”段小蟲不明所以:“只要找到墨香木,別說三件,三百件都行,絕不反悔。”
“好吧,當我沒說!”簡青書嘆口氣,手下不停,長棍不停撥打,慢慢往荊棘坳中行去。
這一走就走了大半個時辰,兩人將荊棘坳差不多都走了一遍,不知道打擾了多少野蜂在風雨之中的休息,但就是沒有發現墨蝶的蹤跡。
“明明就飛進了這荊棘坳中,怎麼就不見了呢?”等到開始找第二遍的時候,簡青書疑惑道:“這山坳就一個出口,那墨蝶我看也不能飛得太高,沒道理會憑空消失的啊!”
“會不會是你看錯了,墨蝶壓根就沒飛進荊棘坳?”段小蟲道。
“這墨蝶比一隻老鷹還大,就你能看錯!”簡青書沒好氣地道。
段小蟲閉上了嘴,心情不由得有些低落。
“不對,我們好像遺漏了一些東西!”簡青書道,看了一眼段小蟲。
“遺漏了什麼?”段小蟲精神一振。
“遺漏了什麼呢?”簡青書苦苦思索,四處觀察着。
突然,他眼睛一亮,伸手一指,道:“山壁!就是山壁!”
段小蟲順着他的手指看去,也是眼睛一亮,道:“對啊,我們一直在灌木叢中、荊棘樹下找,就是沒想到這三面山壁!”
荊棘坳是一個山坳,是明溪山接近峰頂之處,凹進去的一塊地方,除了天空和腳下的土地,就只有一個出口,而剩餘的三面,都是山壁,山壁上長滿了大小不等、粗細不一的枯藤。
找到了問題的突破口,兩人就開始在山壁中尋找起來!
山壁上佈滿了枯藤,如果到了春夏時節,必然會是綠葉成蔭,但這時候剛剛是早春,雖然有些藤條上已經冒出了淡淡的綠芽,但對於兩人的搜尋,卻是方便了許多。
“注意留心山藤後面是不是有洞口什麼的,咱們搜索仔細一些,儘量不來第二遍。”簡青書一邊扯動着山藤,一邊對在另一面山壁搜索的段小蟲高聲道。
話音未落,就聽段小蟲激動地喊道:“青書,這裡有個洞,你快來!”
簡青書跑過去,就見段小蟲正在清理一處地方的枯藤,那枯藤之後,果然顯露出一條細細的、僅夠一人側身通過的山縫,山縫後面,應該會是一個類似巖洞的地方。
段小蟲將枯藤扯開之後,側身就要往裡鑽,簡青書一把拉住他道:“等等!裡面情況不明,說不定會有什麼危險。”
正說着,簡青書突然聞到那石縫裡傳出來一陣淡淡的幽香,就像是之前在有間書樓,《烏江》詩稿傳出來的香氣一樣。
“這裡面有詩稿的香味,墨蝶在這裡面,應該錯不了!”簡青書道。
段小蟲從山壁上這下幾根枯藤,快速扭在一起,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火摺子,晃了晃,也不知道他這火摺子是什麼東西製成的,幾下就將本已被淋溼的枯藤點燃了。
“這火摺子這麼神奇,風吹不滅、雨澆不熄,怎麼搞的?”簡青書問道。
“這有什麼稀奇,墨家學問和《百器之書》上,這樣的技巧和智慧都不值一提。”段小蟲看了他一眼,順手就將火摺子遞給了他:“天地源力的神奇,還有更多讓你驚訝的地方!”
簡青書也不客氣,將火摺子收起來,揣進懷中。
段小蟲舉起枯藤製成的臨時火把,伸進石縫之中晃了晃,只聽石縫後面傳來“唧,唧”兩聲細小的叫聲,那叫聲中似乎還帶着濃濃的敵意和憤怒。
“沒錯了,墨蝶肯定在裡面。”段小蟲說完,迫不及待的一側身,便鑽進了石縫之中。
簡青書怕他有什麼危險,趕緊跟上。
一穿過石縫,簡青書眼前便豁然開朗。
石縫的後面,是一個頗爲寬敞的巖洞,如果要形容巖洞的大小,簡青書覺得它可能有個五六十平,和前世兩室一廳的房子差不多,而且這巖洞不像簡青書知道的普通巖洞那樣,充滿水汽、潮溼不堪,反倒很是乾燥爽朗。
巖洞的深處,有一個天然形成的半人高的石臺,石臺上有一小截手臂粗細、漆黑如墨的木頭,散發出一圈強烈的毫光。
之前見到的墨蝶,正站在那石臺之上,兩隻拇指大小的複眼正警惕地盯着簡青書和段小蟲,而它搶來的那首《烏江》詩稿,正墊在那截木頭的下面。
火燒不滅,水溼不浸,這是文寶固有的特性,因此在那黑色木頭豪光的映照下,詩稿看上去竟是完好如初!
“墨香木!”段小蟲興奮道:“那就是墨香木,它正在吸收你的詩稿墨香!”
“我知道它是墨香木,問題是,接下來該怎麼辦?直接上去搶?”簡青書道,不用段小蟲說,他也知道那截漆黑如墨的木頭肯定就是墨香木了!
“搶。”
段小蟲斬釘截鐵地道,隨後握緊手中的火把,一步一步往石臺走去。
“唧!”
看到段小蟲的動作,石臺上的墨蝶一下子被激怒了,翅膀陡然扇起,便往段小蟲撲來。
段小蟲將手中的火把一舉,便往墨蝶身上撩去。
沒想到那墨蝶不僅身軀巨大,像蒼鷹一般,就連反應速度都和蒼鷹一樣,當空一個急旋,躲過段小蟲的火把,便往他的肩頭撞來。
“砰”地一聲,墨蝶的翅膀拍中了段小蟲的肩膀,竟將他拍了一個跟斗。
段小蟲沒有想到墨蝶的勁頭這麼大,差點就將自己肩胛骨拍碎,咬牙從地上翻身站起,將掉在地上的火把舉起,又往石臺走去。
這個時候,墨蝶已經回到了石臺之上,身體前傾,緊緊地盯着段小蟲,好像石臺上的墨香木就是它的財產,而它表露出來的態度,則是自己的財產不容段小蟲侵犯。
不過它似乎有些畏懼段小蟲手上的火把,段小蟲的火把移向哪裡,它的兩隻複眼就盯向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