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元知行喝道。
簡青書置若罔聞,就當完全沒有聽見,腳步依舊往外走。
“砰”地一聲,空氣中似乎有輕輕的源力波動,簡青書覺得自己好像撞到了一堵牆上,撞得腦海裡金星亂飛,但奇怪的是,眼前明明什麼也沒有。
這肯定是元知行搞鬼,繼續往前走還得撞上,於是簡青書往旁邊跨了一步,想要繞過這堵無形之牆。
“砰”的又是一聲,簡青書的腿上傳來一陣劇痛,讓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這樣也不行,那就只有退了,霎時間,簡青書發動“身輕如燕”往後飄退。
“砰!”
由於運用了天地源力,這一下撞得比前兩下更狠,簡青書只覺得自己後背疼痛無比,後背兩邊的肩胛骨都快要碎裂開來!
“小子,你要是能夠走出本官的天地牢籠,本官這潯州刺史也就不用當了,不如直接讓給你得了!”元知行哈哈大笑。
天地牢籠?
簡青書猝然一驚,在潯陽縣青陽山除妖的時候,自己曾經見識過潯陽縣丞屈通幽的畫地爲牢,那個時候就覺得神奇無比,沒想到在這裡居然見到了比畫地爲牢更厲害的法家神通牢籠天地。
要知道,定分止爭、畫地爲牢、牢籠天地、金科玉律蘊含着法家至高無上的智慧,因此,因領悟這些智慧而形成的神通,算得上是法家的根本神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元知行用出牢籠天地,比之前的法血神斧更能代表他法家一脈的身份。
更要命的是,“畫地爲牢”根據使用者聖道境界的高低,有相應的存在時間,而“天地牢籠”如果不解除,除非被困者能夠以自身的力量將其打破,否者它可以源源不斷的吸取天地之力,永遠存在。
看來,只要自己不認錯,元知行就打定主意要將自己困在這裡了。
簡青書嘆了口氣,也不爭辯,也不做什麼於事無補的動作,乾脆一屁股坐到地上,閉上眼睛養起神來。
人的一生,如果低了一次頭,以後就會常常低頭,甚至會因此形成低頭的習慣,最終失去自我!
這是簡青書萬萬難以接受的事情!
“小子,別以爲閉上眼睛就可以不看了,世間之事,終究是強者說了算!你以爲你裝死,本官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元知行冷笑道。
簡青書睜開眼睛,平靜地道:“元知行,我看不起你!”
元知行一愣,他原本以爲簡青書或者會情緒激動,或者會破口大罵,或者會不理不睬,他沒想到的是,簡青書竟然都沒有,只是說了一句:“元知行,我看不起你!”。
看似心平氣和,看似無關痛癢,但所有的反感,所有的厭惡,所有的輕視,都在這一句平靜的話語之中表現無遺!
“哈哈哈,好小子,果然不枉本官讓你進入書房一遭,滾出來吧!”元知行陡然間又是一陣大笑。
一陣輕輕的源力波動之後,困住自己的“天地牢籠”似乎真的被解除了,簡青書有些摸不着頭腦,疑惑地問:“元大人,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本官就是考校考校你的脾性,要是和李綱李夫子那樣平平淡淡、與世無爭,又或者因爲我曾經救過你就唯唯諾諾、委曲求全,本官還真的有可能斷了你的雙腿!”
元知行哈哈笑道:“要不是今天你和王福、胡羊山、陸雲山這一場矛盾顯露了本性,本官雖然還會依宋別徑之託看顧於你,但才懶得召你前來呢!”
去你大爺的,有你這樣的考校的嗎?你這是要玩死小爺啊!好在小爺沒有行差踏錯,要不然真被你斷了雙腿豈不冤枉?
簡青書心裡一陣鬱悶、一陣惱怒,站起身來沒好氣地道:“元大人,你能別本官本官的嗎,聽起來還真是有些刺耳呢?”
“哈哈,看你這副有氣無處撒的表情,本來還想給你道個歉,既然你提了這個要求,我就順了你的心意,道歉也就不必了!”元知行呵呵笑道。
鬼才信你的話呢,簡青書心裡暗暗想着,嘴上卻抱怨道:“大人的道歉我可承受不起,只要以後別再用什麼畫地爲牢、天地牢籠來困住我就謝天謝地了!”
“小子,給你點顏色你還開起染房來了是不是?我這私人書房,來過的人總共還不到十個呢,你就知足吧!”元知行眼睛一瞪,把手伸出來:“我讓你帶來的東西呢?拿來!”
我暈,就知道你讓我來不會有什麼好事,簡青書心道,從懷中掏出來離開綠竹巷前來刺史府之前抄寫的文稿,遞給元知行。
“咦,怎麼沒有首本寶光?這不是首本,是抄本?”文稿剛剛拿出來,元知行就說道。
之前其他人想要自己的文寶,要麼就像宋別徑一樣,先騙到手再說,要麼就像屈通幽一樣,先想個理由、找個藉口遮掩一下,這元大人倒好,伸手直接要不說,居然還想要首本。
簡青書不由得翻了個白眼,索性光棍地道:“大人,你要是寫出萬古之作,會把首本輕易送人嗎?反正我是不會的!”
元知行壓根就不吃這一套,根本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眼神在簡青書身上一掃,笑道:“你小子果然有些小聰明,居然想到我可能會動手搶,沒把首本帶在身上!算了算了,抄本就抄本吧,只要是第一份抄本也不錯,至少還有智慧寶光、源力寶光、傳世寶光三道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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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搶?
聽元知行把搶劫的話說得如此光明正大,哪裡是什麼聖道賢人法家大能、封疆大吏四品刺史,活脫脫就是一個土匪嘛!
簡青書不由得一陣後怕,好在自己有先見之明,沒有把首本帶在身上,而且帶來的這一份抄本嚴格來說是第第二份,首本和第一份抄本都有鏡像寶光,這個時候被簡紅鯉保管着呢!
不過鏡像寶光比其他的寶光稀有得多,元知行可能以爲這隻有名字的稿子應該不會凝聚出來,既然他認爲這是第一份抄本,自己也沒有必要解釋,否則萬一他惱怒起來,真逼着自己把第一份甚至是首本拿來,那就真是虧大了!
簡青書暗自慶幸,不料元知行將那兩份散發着寶光的稿紙接過去,一看只是兩個簡單至極的名字,不由得疑惑道:“水滸英雄傳?紅樓春夢?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