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嘲的笑了下,不讓自己再想下去,喜歡,我哪有什麼資格喜歡,我們之間是雲泥之別,他高高在上,我任人踐踏。
搖搖頭,讓那個可怕的想法趕緊走遠。
我下班一般都算晚的,肖澤亞也會經常加班,所以,下班的時候,我經常能碰到他。
當然,自從那晚,我拒絕了他之後,儘管碰到,可是他再也沒有提過送我回家之類的話。
其實肖澤亞這個人,怎麼說呢,一直保持着那種同事間應有的距離,很貼心,可是也不會覺得曖昧,自然同事中也是有風言風語的,不過,謝澤亞人很好,對同事都還不錯,自然向着他的人多些,也沒有引起太大的風浪。
自然,我也不會自作多情的想多,因爲,感情對我而言,是奢侈品。
明天就是年會,我打開衣櫃看了看我的那些禮服,大多是灰色的。
我是典型的南方人,個子不是很高,大眼睛,白皮膚,化了妝有些小小的嫵媚。
素素曾經說,我不化妝的時候倒是還有幾分典雅秀氣,化了妝立刻就妖嬈起來。
其實我這年齡,馬上二十五歲,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馬上奔三了。
十八歲的女人是含苞待放的玫瑰,二十五歲的女人是嬌豔欲滴的花朵,所以,裝純,似乎並不怎麼適合我,骨子裡髒了的人,談何純潔,所以,最適合我的顏色就是這個,我拿起那件菸灰色的禮服看了看,決定就選它,低調而不失性感大氣!
菸灰色的緊身禮服,很保守的款式,除了手臂之外,前面和後面都包裹的很嚴實,這件禮服我穿過一次,是陪陸啓彬參加一個私人的宴會記得,他雖然在家裡衣冠禽獸,但是我發現,在外面他倒是不像別的金主一般,喜歡自己的女人穿的清涼無限的,他倒是偏向於這種保守的禮服,長長的裙襬拖地,看上去既低調又不失嫵媚。
我給自己化了個淡雅的妝,我的眉毛是典型的柳葉眉,不用怎麼化,我只拔了幾根有些雜的,櫻花粉的脣膏,看上去比平時少了一份隨性,多了一種別樣的嫵媚。
我爲了低調,沒有讓司機送,打了出租車。
這個時間是下班高峰期,很容易堵車,走走停停,到的時候已經是快七點二十了。
“終於來了,還以爲你不打算來了呢?”我老遠就看見肖澤亞站在門口東張西望的。
“路上有些堵車!”我看他站在這像是特意等我的樣子,還是有些尷尬的。
“還好,這個時間也不算晚的,好多重量級人物都還沒到呢?今年公司的年會,高層很是重視,很多a市名流都會來呢?”
肖澤亞像是下意識的去挽我的手臂,我身子急急的向前邁了一步,我不想讓同事看到誤會!
公司包下了整整一層做宴會大廳,果然夠有派頭。
這樣的場面,我也見過幾次,雖然大手筆,但也不會有劉姥姥進大觀園的那種感覺。
我進來便被李靜眼尖的看到了,她比我早進公司一個月,也算是新人,我倆算是比較合的來的,只是,介於我的身份,我和她之間的友誼也都是停留在表面上,並沒有深交,也就在公司關係還不錯,私底下並沒有怎麼聯繫。
她看到我,很是熱情的揮手示意讓我過去,我笑了笑,走了過去。
她遞給我一杯果汁,說是比外面賣的還要好喝,我嚐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
我正準備和李靜說話,一擡頭,就正好的看到正在走進來的陸啓彬,如雕塑般的俊顏,此時因爲那抹笑容,愈發的燦爛,貴氣四溢,立時掀起萬千芳華。
他那樣的容貌,我想不注意都難。
挽着陸啓彬手臂的女人,我覺得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但好像不是他的太太,儀態萬方,高貴大氣,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我一下想起來,月前在電視上看到那個市財經報道,站在旁邊的女助理好像就是今天陪在陸啓彬身邊的女人,黑色緊身禮服,前面是深v字一直到肚臍上方,胸口的兩片清涼的布料之間以一長串細小晶瑩的珍珠起,密密的珍珠縫隙裡春光隱約,後背也是一片清涼,若我是男人,我也會喜歡這等妖豔卻又不低俗的女人。
連李靜都說他們兩個登對極了。
我下意識的低下頭,生怕陸啓彬看到我。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他們進來的那一瞬間,我的心酸極了,可能是剛纔喝的果汁太過甜膩,進了胃裡之後直泛酸。
我手下意識的捂着胸口位置,覺得以前受傷的那個地方突然間疼的厲害,我呼吸有些不順暢,不敢重重的吸氣,因爲就算是輕輕的吸一口氣,都會牽的胸口疼!
我就該是躲在暗夜的角落裡,獨自品茗着自己的痛苦,這個年會,我根本不該來的。
所有因爲找到工作而燃起的希翼一瞬間被湮滅,我的心痛得難受。
那個男人,那個包養我,三天前還說我乖一點就會讓我在他身邊待得長一點的男人,帶着另一個女人出現在這裡。
我這是失寵了,要被一腳踢開了嗎,這種感覺真的不怎麼好!沒有我想象中的那般雲淡風輕。
他們一走進來就成了衆人的焦點,我雖然離的很遠,都能清楚的聽到別人的恭維之詞,什麼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之類的。
因爲不止是我,全a市的人都知道,陸啓彬快要離婚了。
我真的不想聽,曾近,我和陸啓彬參加宴會的時候也會聽到恭維之詞,不過大多都是陸總好眼光之類的,沒有這樣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這裡看似只是字面上的差異,實則卻是暗藏玄機。
在他們看來,我只能是他的情婦,而那個此刻陪着他的女人卻是有可能成爲下一任的陸太太的。
雖然隔着那麼遠的人羣,但我都能聽的清清楚楚,我的心起伏的更加厲害了。
我手一直撫着胸口,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我擡頭去看人羣中的陸啓彬,被衆人圍繞着,他無論走到那都是焦點,光芒萬丈。
而我,無論到哪,都被這個身份壓抑的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