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牧辰,快過來!”

剛走到農場門口就看到凝兒向他揮手,他笑着走了過去,“怎麼,又發現了什麼?”

“這個是四葉草對不對?”凝兒高興地指着草地上的一棵綠色植物說。

“我看看。”牧辰湊近看看,“確實有四處葉子。”他笑着轉過頭,“原來這就叫四葉草呀。”

“啊?”凝兒睜大眼睛看着他,“牧辰原來不知道呀!”

“啊,我應該知道嗎?”牧辰也睜大眼睛像她一樣做出驚訝的樣子。

“唉,這樣說好像也不對。”凝兒低下頭,“凝兒也不知道不確認的事情,牧辰也不知道這不是很正常的麼。”

“那麼它是四葉草嗎?”牧辰笑着摘下片葉子送到她眼前。

“應該是了。”凝兒收起它,握在手心。“其實凝兒也只在電視上見過,所以也不太確認。”

“它有什麼特別的嗎?”

“聽說得到它的人都會變得幸運。”

“那麼凝兒是想送給誰,還是留給自己呢?”

“送給需要它的人。”凝兒神秘地笑笑。

“是嗎?”牧辰笑着看着遠去的凝兒,低頭看了一眼已被摘掉一片葉子的四葉草,“希望你是真的。”

“牧辰,你今天回來晚啦,再不快點,瑪妮阿姨會生氣的。”凝兒朝他大喊,瑪妮是牧辰請來的鐘點保姆,只會過來幫他準備吃的和打掃屋子。

“喔,好。”牧辰轉身向木屋跑去。

“牧辰哥哥下個月要去上海嗎?”

“你,你怎麼知道的?”凝兒突然的出聲差點讓正在吃飯牧辰噎住,她怎麼知道的?

“因爲牧辰哥哥的秘書下午來過,說讓我告訴你飛機票和日程都已經安排好了。”凝兒坦白地說。

“這個約翰,怎麼不打電話就好了?”牧辰有些責備的說。

“說是手機一直打不通。”凝兒幫忙解釋着。

“那不會明天再說嗎?”其實牧辰在意的是讓凝兒知道了他要去上海的事,俊彥已經回上海有一段日子了,這次自己過去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說是牧辰哥哥你交待說今天必須安排好並告知結果。”凝兒回答得一臉平靜,彷彿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喔,我知道了。”牧辰決定不再追究,這的確是他的辦事風格,今日事今日畢。

“好,那現在開始說凝兒的事情嘍。”凝兒握了握手掌,一本正經的看着牧辰。

“你的?”

“恩。”凝兒跑到牧辰身邊蹲下,握住他的右手臂,牧辰不解的看着她,這是要做什麼?

“聽說這樣請求外國人,不管是多困難的事,都是會得到肯定答覆,所以凝兒想試試。”

牧辰先是覺得搞笑,但聽到凝兒說出的請求後他卻抽回了手。

“請讓我跟隨你的上海之行吧!”

“凝兒…”

“牧辰哥哥,請答應凝兒。”凝兒繼續握住他的手,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對不起,這次不行,以後,我是說以後,我會再安排時間陪你回去,不過這次不行。”牧辰移開自己的視線,站起身背對着她。

“可是我只想這次去。”

“凝兒,你並不適合去。”牧辰轉過身關心地看着她,的確,她真的不適合去。

“爲什麼?”

“因爲……”那個理由讓牧辰無法開口,他這次去是參加俊彥的訂婚典禮,坦白說他並不想去,在俊彥的兩三要求下,他才答應去參加那場無法理解的所謂訂婚。

可是凝兒卻開口了,“我知道原因。”

“你知道什麼?”牧辰意外地看着她眼中的坦白,難道她真的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牧辰哥哥是去參加訂婚宴。”

凝兒靜靜看着他,眼神中的坦白像極了前不久俊彥拜託他照顧凝兒時的表情,牧辰終於有些理解凝兒的平靜了,原來他們都早已知道這一天早晚要面對。

見他沒有回話,凝兒繼續開口,“可是凝兒這次去只是想將親手摘的四葉草送給想要送的人,我答應你,凝兒絕對不會做其它的事。”

“凝兒”牧辰還想要說服她,可是又被凝兒打斷了。

“凝兒說過,永遠會幫俊彥記得那一天,也會陪着他過以後的每個生日。”

牧辰驚訝地想起,訂婚那天正好是俊彥的生日。

“所以牧辰哥哥是去參加訂婚宴,而凝兒只是去實現自己的承諾。”

牧辰看着她,好澄澈的眼睛,好直白的請求,但是在她的堅定與坦然面前,他卻還是覺得不安,很多事情想和做是有着千差萬別的,凝兒你也瞭解這個道理嗎?

一個月後

正在忙着招呼來賓們的俊彥看到不遠處牧辰進入了現場,他忙迎了過去。

“看樣子還不錯,比我想象的要好。”簡約着裝的牧辰看了看四周,眼神最後落到穿着深色正裝的俊彥身上,“男主角也很惹眼呀。”

俊彥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還以爲你不來了。”他向門外望去,“她,還好嗎?”

“她?”牧辰故意裝作不知道俊彥口中所說的她是誰,疑惑地看着他,但看到俊彥着急的樣子,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她很好。”

牧辰看了看有些嘈雜的會場,“怎麼都沒見到女主人公呢?”

“誰?”

“瞧你,你的未婚妻呀!”

“喔,在另一邊,和她父親在一起,要認識嗎?”雖然嘴上這樣說,但俊彥一點也不想介紹。

“不用,呆會肯定會有人介紹給我們認識的。”

“也是,不過你的女伴呢?”

“啊,她說這裡太吵,在外面呢。”牧辰拿出口袋中用精美盒子裝着的四葉草,“給,她準備的禮物。”

“這個…”俊彥接過盒子,“是四葉草嗎?”

“應該是吧。”牧辰湊到他耳邊,“她讓我告訴你,生日快樂。”說完他慢慢移開他身邊,俊彥呆在那裡,幾秒後他擡起詢問的臉看着牧辰,牧辰點點頭,表示他心中所想是對的,俊彥的眼光不自覺的向外望去。

“要出去走走嗎?”

“不用了。”俊彥收回視線,握緊手中的盒子,輕聲說,“替我謝謝她。”

“真的不進去看看嗎?”牧辰走出會場,看到凝兒靜靜站在噴泉邊。

“凝兒?”見她沒反應,他伸手輕拍她的肩,凝兒詫異的轉頭,看清來人後,努力擠出一抹笑容,“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應該還沒結束吧。”

“沒有,我是想問問你要不要進去看看。”走近的牧辰才發現這噴泉的聲音真的能將一切外間阻隔,甚至連會場的巨大的音響聲也被淹沒了。

凝兒抿嘴而笑,“不用,我說過我只是來送生日禮物的。”

“唉!”牧辰嘆了一口氣。

凝兒疑惑的看着他,“怎麼了?”

“早知道這樣就不用找設計師專門幫你打扮這身了。”牧辰看着今晚被設計師打扮得清新動人的凝兒遺憾地說。

凝兒笑笑,“早說了,真的沒必要。”

“那麼能請這位唯獨被我發現的美麗小姐跳一支舞嗎?”牧辰變下身禮貌的伸出手。

凝兒看着他,不知該如何拒絕,現在的她真的沒那個心情。

“沒關係,如果沒心情,我帶你。”牧辰說完拉起她的手,讓她不知該如何移動的步伐踩在自己的鞋上,牽着迷失的她一步一步進退旋轉,他能感覺到她的害怕與無助,一個轉彎,讓凝兒的視線裡闖入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逃避似的垂下眼簾,輕輕抽出被牧辰握着的手,扶住他的肩膀,讓自己輕靠在他身邊,牧辰感覺到了她的異常,側頭果然看到俊彥正站在出口處,他了然,遂不打算作聲,繼續着自己的舞步,直到俊彥轉身向會場裡面走去,他才停下腳步,凝兒輕輕放開他,“對不起,謝謝。”

她捂住嘴向旁邊跑去,晶瑩的淚珠在空中顯得特別引人注目,牧辰並未追去,他轉身跟着走進了會場,凌嘯天正在笑着介紹他未來的兒媳婦尹恩娜,而旁邊的俊彥卻在失神,直到凌嘯天走到他身邊,他才恢復精神笑着和大家說話,並輕吻了尹恩娜的額頭,看不明白,也看不下去了,他轉身向外走去,凝兒已經坐回車裡,他上車啓動車子向酒店外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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