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房門的一刻。她努力控制着身體,忍着疼痛,儘量表現如常的邁出門外。可讓她意外的是門外沒有左伯陽的影子,整個走廊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沒。
噓……
她如釋重負的長吁了口氣,繃緊的身子立時有點癱軟。定了定神,她心裡慶幸的同時,慢慢的向樓梯走去。那裡。她知道還有守衛,近衛會在哪把守通道。
她還沒轉過拐角。就聽到左伯陽的聲音從樓梯方向傳來。
“沒事吧?”
“沒事副官,一切正常。”
一號的聲音傳來。
隨着說話的聲音,左伯陽的腳步聲中,登上了樓梯,在柳如煙轉過晚來的一刻,左伯陽一手端着個大茶杯。匆忙走來。
看到柳如煙的一刻,左伯陽站住腳問道:“柳姑娘怎麼出來了,隊長沒事吧。”
“沒事,還睡着呢。”
柳如煙恢復了以往的神態,語氣輕柔的回答道。
“有勞柳姑娘了。我去處理了下抓到的刺客,纔想起來柳姑娘要服用些解毒散了。”左伯陽說着,將手裡的茶杯遞給柳如煙,隨之掏出個拇指大的小瓷瓶,捏開塞子倒出一粒米粒大的火紅小藥丸,遞給柳如煙。
還要服用解毒散……
柳如煙遲疑了下將手裡的水盆讓一號接了過去,伸手接住左伯陽遞來的藥丸,在那濃郁的藥香味進入鼻孔的一刻,詢問的眼神看向左伯陽。
似乎明白柳如煙要問啥,左伯陽一邊蓋上瓶塞一邊說道:“直接服用就行,避免毒素留在身體裡,對姑娘身體再造成影響。”
柳如煙沒有過多的考慮,在一號準備離開的一刻,將那小粒藥丸放進嘴裡,喝了口水,仰脖嚥下,匆忙說道:“我去倒,一號大哥你在這把。”
說着,不等一號說話,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抓住了盆沿,沒有商量餘地的拽了過來,匆忙向樓下走去。
一號一愣,他感覺到柳如煙手上用力,就順勢鬆開了手,但他覺得很奇怪,柳如煙怎麼怪怪的,不像以前華貴從容,倒像是……做賊……
在他腦海裡念頭轉動的時候,左伯陽在柳如煙身體消失在樓梯口的一刻,身子一飄,悄無聲息的急速消失,直奔湯文的房間。
搞什麼?
一號看了眼已閃身進門的左伯陽,疑惑的搖搖頭。剛纔明明跟自己在一起,就坐在椅子上,在柳如煙推門出來的一刻,他拿着茶杯逃跑似得下了樓,幾十秒的功夫又重重的踏着樓梯回來了,還大聲詢問,恐怕別人聽不到似的。而且他什麼時間去處理抓到的刺客了?真是奇怪的很。
在一號疑惑的時候,左伯陽已經撲到湯文身前,探手把住露在毛毯外的脈門,凝神一動不動。
半響,長長的吁了口氣,算是放下了心來。
他明知道要發生的事情,但他沒法阻止,他哪裡想到湯文那種狀態下會出現本能反應,而且這種事情他也不好阻止,爲了湯文,爲了柳如煙,他都不能露面。再說,萬一湯文去娶了人家做老婆,那這就不過是提前洞房罷了,沒啥大不了的。
但他還是爲了預防萬一,一個是給柳如煙用藥石補充機能,並真的在水杯裡有解毒散,他擔心湯文身體內殘餘的毒素會因爲血液聚集而帶到精華附近,隨着身體的精華進入柳如煙的體內。
他沒有學過人體解刨,純粹是以武者的角度去分析問題,雖然不準確,但也因此真的讓柳如煙沒有遭到毒素的傷害,畢竟汗液的接觸,還有那些沾染了毒素的精華進入體內,多多少少會對她身體造成影響的。
柳如煙逃跑一般的離開了樓層,處理水盆,回到自己的房間,還沒坐下,房間裡的電話就響了。
電話是林愛蘭打來的,她之前就是負責柳如煙這裡安全的,跟柳如煙相當的熟悉,可以說比柳如煙跟林愛玲還要熟悉。
“如煙姐,我要去美國了,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間回來了。”
電話那頭的林愛蘭流露出濃濃的不捨,帶着哭腔說道。
“愛蘭,你要去美國?”
柳如煙一愣,脫口問道。
“是啊,萊肯要娶我,他要帶我回去見見父母,這裡我沒有親人,愛玲姐又去了瑞士,所以,婚禮會在美國舉行。”
“是這樣啊……”
柳如煙腦子裡念頭紛雜,隨口應道。
“如煙姐,不如你跟我去美國吧,那裡人生地不熟的,我一個人害怕。”
“跟你去美國?”
柳如煙一愣。
“對啊,跟我去美國。”
那頭的林愛蘭興致勃勃的說道:“如煙姐,你去了婚禮上我也有了孃家人不是,而且你不是要去美國開分店嗎,正好萊肯他們家認識很多的望族,方便以後你在哪裡混啊,我也有可口的飯菜吃了不是?”
“饞貓。就知道吃……”
話音落下,柳如煙突然想到了什麼,半響沒有說話,任由那邊林愛蘭不停的喂喂的喊着。
柳如煙再次熟悉了一遍,將自己恢復之前的狀態,款款的來到了湯文的房門前,見左伯陽又坐在了門口,她頓住腳,遲疑了下還是問道:“左副官,隊長沒事嗎?”
左伯陽睜開眼睛見是柳如煙,遂微笑着一頷首道:“沒事,情況非常好,出乎了我的預料,估計醒來用不着四五天了,明天就能醒來。”
“噢……”
柳如煙不置可否的應了聲,渾然看不到驚喜。她剛要進門,突然想起一事問道:“林愛蘭要去美國了,不是道隊長知道不知道?”
“知道,林愛蘭會帶着任務和十幾個人員一同去美國,可能在美國完婚了,喝不到她喜酒了。”
“哦……”
柳如煙應了聲,邊推門進入房間邊說道:“左副官,今晚我來守着吧,明天我跟愛蘭一起走,去美國開分店,就不等隊長醒來了。”
左伯陽一愣,他詫異的看着推門進入房間的柳如煙,沒有接茬。
柳如煙進入房間後看到湯文蓋着的毛毯還是自己蓋着的樣子,遂慢慢的坐在了牀沿上,全身放鬆了下來。
精神的放鬆,讓她的疲憊顯露了出來,但她沒有換姿勢,就這麼坐着,癡癡的看着湯文,眼神一瞬不瞬。
清晨,隨着一聲汽笛長鳴,去美國的商船徐徐離港,柳如煙看着碼頭上揮舞的手臂,忍着淚水,強顏歡笑的揮舞着手臂,似乎跟誰告別。
但她知道,碼頭上沒有那個她希望來的身影。
龍翔國際的房間裡,湯文依舊沉沉的睡着,那個香豔的夢還在腦海裡環繞,讓他不願意睜開眼睛。
左伯陽和五號六號靜靜的站在牀前,看着呼吸平穩的湯文,等待他自然醒來。
臨近中午,湯文緊閉的雙眼依舊沒有睜開,但睫毛卻微微的顫動了幾下。
細微的變化被三人捕捉到了,都身體一動,定定的看着湯文。
湯文的眼睛慢慢的睜開了,他視線清晰的一刻,口齒清晰的問道:“我睡了多久?”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