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高翔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你原諒我了?不生氣了?”那樣欣喜若狂的神色,依稀讓我想起我說結婚的那個時候,他也是這樣高興。
一時間又覺得稍感欣慰,他確實是一直真心相待的那個人,是我自己立場不夠堅定,纔會被盛非凡輕易亂了陣腳。
傍晚老爸回來的時候看到賀高翔,雖然有些不悅,卻也沒說什麼,賀高翔又鄭重其事地道了歉,再三保證,他的神色才稍稍緩和點,但也不像之前對他那麼好。
我總覺得慚愧,昨晚淋雨神馬的完全是因爲盛非凡,卻讓大家以爲我是因爲賀高翔和孟依人的事傷心,總有一種百口莫辯的鬱悶感。
但好在事情總算翻篇。
可是第二天賀高翔便又匆匆回了泊洲,只因爲孟依人又鬧着要自殺,賀爸爸打電話要他即刻趕回去,他不肯,在電話裡與賀爸爸爭執了幾句,結果老人家一時氣急,血壓騰地飈高,暈了。
我很過意不去,按理是應該陪他一起去的。但眼下這種情況,我去了恐怕會更糟。
賀高翔臨走前抱了抱我,安慰說:“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他眉宇間滿是疲憊,卻仍舊和顏悅色溫聲軟語。這幾天他幾乎天天來回奔波在泊洲和宜川,肯定是累極,何況還有這麼多事要處理,光想想就覺得焦頭爛額。
我沒法子不感動,嘴上卻嘴硬:“你總說會處理好,結果越來越亂!”
賀高翔又是一臉愧疚:“對不起,婠婠,是我讓你受委屈了。”
我於心不忍,忙攢了笑臉安慰他:“我說笑的啦,什麼都會慢慢好起來的,對不對?”
他笑了笑,眼底終於有了些許欣慰。
這廂剛送走賀高翔,轉眼又接到李秘書電話,說我爸在開會的時候暈倒了。
我覺得自己最近的運勢真是糟透了,大約是老天爺覺得我逃婚這事幹的不甚厚道,又或者是它看我順風順水的活了二十五年,僅僅遇過盛非凡那麼一個坎,有點太順當。
我正在去滿庭芳的路上,掛了電話又大驚失色地趕緊調轉方向去了醫院。
印象中我爸很少生病,他總是很忙,每天不是開會就是應酬,臉上總是板着一副嚴謹的表情,偶爾也會疾言厲色,但更多時候總是一言不發的沉着臉。
他在我心裡就像個冷酷的超人一樣,我從來不知道超人也會生病。
我提心吊膽地到了醫院,氣喘吁吁地直到看到老爸安然無事的躺在病牀上時才微微鬆了口氣。
老爸正半靠在病牀上和人說話,看到我推門進來,還皺了皺眉頭:“你怎麼來了?”
我氣結,邊走過去邊不高興地頂嘴:“我不該來嗎?你身體不舒服就看醫生休息啊,幹嘛還跑去開什麼會,公司少你一天兩天的又不會倒閉!”
掛的頭銜那麼好聽,葉氏實業集團董事長,連新成立個部門都要親力親爲的監督!
老爸嘆了口氣,說:“你懂什麼。”卻是拿我沒辦法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