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楓便開始逐步實施她的計劃了。軒家在汴梁城內有兩家金樓,兩家酒樓,一家錢莊,兩家賭坊,兩家糧莊,兩家綢緞莊,在城外還有良田萬畝…要知道當今的深受寵愛的淑妃可是軒家人,這麼多的地方該從何查起呢?
對了客棧和賭坊是人多會集的地方,就從這裡開始!
第二日小楓便獨自去了兩家酒樓中的一家,此時的她又換上了男子的衣服貼上俏皮八字鬍,甚是有幾分美男子的味道。
她來到第一家客棧,先是轉了一圈找個地方坐了下來。她環顧一週,客棧的裝潢是她見過最好的,雕漆鏤空的雕欄,而幾根立柱上的金龍似乎也昭示着店家身份地位的顯赫。這家店內的客人身份也是頗爲高貴,看樣子不是鄉紳貴胄,就是王侯將相…
這時店小二來招待小楓了,店小二的穿着談吐也頗爲與衆不同。
“這位公子,請問需要吃些什麼?我們這裡有宮廷秘製琉璃藕,這也是本店招牌菜而且這個時節吃最適宜了,還有…”
“不用再介紹了,給我上個幾道吧!你們這裡的客人可不簡單嘛!”
“客人稍等,您的小菜馬上到。”小二微笑退下。
此時一個客人的進入引起衆人的關注,小楓問過旁桌的客人才知道,來者就是軒家二少爺。此人雖穿普通對襟長衫,但是腰間所繫玉佩乃是少見的上等的羊脂玉,足可見其身份的華貴。
“各位客人,吾乃軒家二少,今時是我三弟之生辰,恐其未能如時到家慶祝,以請在坐。”於是兩個大漢捧來幾壇上等留香酒,但此留香酒非彼流香酒。留香酒也是頗受皇家青睞的名酒,是軒家秘製酒。此種酒並不烈,喝前即前調其散發出梅花香味,喝在口中即基調雖有點衝但會有梅子的酸甜,喝下之後即尾調會有股淡淡清麗的酒香彌散於心中,長久不散。作爲酒鬼一個,小楓早已迫不及待了,雙手握拳,甚至閉上眼睛想象此味道。
此時酒已經賞到小楓,待香味傳入她的口鼻,她立馬睜開眼,並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酒慢慢流進她的身體,香味與其相融。
她口中冒出:“好酒,真是好酒,能否再賜我一杯!”
她的聲音很大,但是當時氣氛也甚是熱烈,她帶着酒杯走到軒二少面前。
“你家的酒真是美酒,我從未喝過如此好喝的酒,特別是它的尾調,除了酒香,果香,花香之外還有股薄荷味,很淡,卻是恰到好處。可否在賞上一杯?”小楓與軒二少四目對視,小楓覺得很是不舒服,低下頭。
“這位兄弟果真喜愛這酒?一般人嘗不出其中的奧秘,既然你能夠嚐出那味道,那表明你是它的知解者,那就請隨我回家,我送上一罈給你。”他這便要引小楓去他家。
“剛剛在下點了幾道本店招牌菜,可否請幫忙包起來。”小楓十分捨不得。
“這樣便好,我讓人把你點的菜讓與別人,拿完酒回來再給你做上。你看如何?”
“就這樣辦吧!多謝兄臺!”
但其實小楓的真實目的不在於此,結果想來像是有意外的收穫,這樣也頗是不錯的。
走過幾條街,軒府豪華府邸赫然出現在眼前,他們家比起莫家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即使站在門外,那種叫貴氣的東西也一直從裡面不斷髮出,小楓竟有些恐懼了。
小楓原以爲可以如此順利進入軒家了,但二少爺並沒有將她帶進去,而幾個守門的人,彪如猛虎,目如銅鈴。真是太嚇人了,小楓無奈地縮了回去。她只能端詳頗有藝術價值的圍牆和門。
很快軒家二少的近侍捧着一大壇的酒出來,二少爺將酒遞給小楓,他們觸碰到了對方的手,小楓趕緊收下酒。軒家二少心裡對小楓的真實性別更加確信了。
“多謝軒兄好意,告辭!”小楓轉身準備離開了。
“你名字是什麼?”他問道,此時小楓已經抱着酒罈子跑遠了。
小楓抱着那壇酒去到客棧,客棧的小二微笑相迎,並從她手中接過酒罈。
“公子,菜很快上了,請稍等。”
菜還未上的時候,小楓已經開喝了,酒雖不烈,小楓酒量也是頗好,可這酒,單單就是它的香味也是太醉人了。
帶着幾分醉意,此時真是去賭坊的好時候,每每這個時候便是小楓大施拳腳的時候,但是今天不能太過顯眼。
一進去,裡面像是水燒開了一樣,嘈雜萬分,但這是賭坊的常態,若不是經常來這裡,可能片刻都不能在這裡呆下去。要想賭博開心就是見好就收,懂得知足,但是很多人太貪心了,最後的下場往往是家破人亡。小楓往往是贏了不少收手,輸得不多停手,這是個常理,知曉者便能賭博快樂。
今天好運來得早了,連贏8把,是時候停手了,而且似乎也得到了點消息軒家三少明天會回來,小楓趕緊收起前面前牌桌的錢,跟牌桌上的人打了聲招呼便跑出賭坊,但其實一直有人跟着她,怕是贏得太多遭人恨了。她加緊了步伐,只顧看後面,不曾注意到前方,與前方的人相撞,她身上的錢散落出來,她只顧着撿散落在地上的錢,嘴裡嘰歪着:“什麼人啊!走路不向前看的嗎?”
那個人完全聽到了她講的話,當同時撿到同枚銀子時,二人的雙手碰觸,也在同時小楓眼定面前男子,整個時空都凝滯了,二人都沒有鬆手,小楓整個人都呆住了,待回過神時,小楓趕快縮回手,撿起最後一個,趕快離開了。
心裡很是緊張:怎麼是他?爲什麼會是他?小楓感到臉紅,對自己這幅熊樣表示失望:怎麼能讓他看到我這個樣子呢?自己已然與之前的溫婉嫺靜掛不上勾了。
而那個男的只是覺得此人太過冒失並沒有放在心上,拍拍手上的塵土繼續前進。
意外的再次相遇竟是以這種方式,這是小楓萬萬沒有料想到的。相遇是不可能被事先安排好的。
小楓跑着回到了莫家,跟蹤的人也不見了,待氣喘勻了便進了府中,想起遇到他的事,也不只過暗暗期盼下他未能認出她。
莫清澤看到打扮俏皮的小楓進來察覺出了一些端倪,但是並沒有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