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婚紗很合適吧,陸先生可是費了心思從巴黎那邊給你定製的呢?”擺弄婚紗的禮儀師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女生,有點憨憨的可愛,倒像是一個剛剛畢業的高中生,豔羨地說着,卻並沒有忽略她眼中強忍的憂傷。
“顧小姐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問?”小姑娘顯得怯怯的,樣子可愛的很,顧未央心裡莫名一軟,點了點頭。
“您明天要結婚了,可是我並沒有看出來你多開心,你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原本一個不相干的人都看得清楚她臉上的悲傷,她在想陸峰又怎麼可能沒看出來,她是不是真的表現的很明顯,即便是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我表現的很明顯嗎?”她似在問,可又像是在回答。
小姑娘不明所以,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太過唐突,有些侷促不安的等待顧未央的質問。
小姑娘猶豫不覺的點了點頭,再沒說話,一直襬弄着她的婚紗,原本就是一個孩子,也難怪她會那麼問。
她呆呆的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有點不敢相信,鏡子中這個身着婚紗白絲裙,挽着公主頭,帶着公主王冠的女子就是她自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樣的自己爲何表現出的卻是上斷頭臺一樣的悲壯呢,難怪小姑娘會說她不開心,將要上斷頭臺的人,又有哪一個是心甘情願的呢,古代被冤的忠臣,被千刀萬剮的千古罪人,沒有一個人會在上斷頭臺的那一刻會表現出自己高興的一面。
她笑了笑,還是看不出鏡子中的女人是開心的,好像從骨子裡她都是透着悲涼,這樣的認知是惶恐的,她不能讓所有人都看出來她不開心,那樣對誰來說都是一個錯誤的抉擇,她不能壞了所有的事情。
陸峰進來的時候,已經又換了一套衣服,這次是一套灰色的禮服,好像是敬酒用的,他站在她的身後,兩人說不上特別登對,但也還可以,至少看上去不那麼奇怪。
很多時候我們會發現,能夠相伴一生的人,不需要多少錢,不需要多麼般配,不需要多麼的有地位,卻只要彼此相愛着。
在他們這段婚姻裡,想必除了相愛,其他的多少都會存在一點,沒有愛的婚姻能堅持多久。
曾經顧未央看過很多部小說,尤其是睡不着的時候,她會看很多沒有愛,卻能相伴一生的婚姻,她真的很羨慕那樣的婚姻,沒有愛,卻最終愛的比誰都深沉,這樣的感情,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但是顧未央並不覺得自己有那個心思和空隙去接納一個自己已經不愛了的人,即便陸峰對她好的能夠把她寵上天,甚至不惜和家人鬧翻。
她有點感謝陸峰的,因爲陸峰並沒有要求和她立馬到民政局領結婚證,因爲他的母親並沒有把所需要的手續給他,他們之間的一切只能先婚禮後扯證。不過在臨川的習俗中辦了酒席要比領了證還要重視。
其實這樣挺好的,至少在她把一切都準備充分的時脫身也可以輕鬆一點,雖然還不知道這期間會發生什麼事情,會有什麼變動,但她還是挺感激上蒼的,上蒼在關上門的時候,給她開了一扇窗,這就是她的機會。
所有的一切對於顧未央來說都是走走過場,她從頭到腳都是什麼都不做,這樣的婚禮對於她而言確實一點意思都沒有。
在她的淺顯的認知裡,婚姻就是兩個人維持一個幸福的家庭,最後把這個家發揚光大,這就是她概念中的婚姻。從婚禮到以後的相伴到老,都是兩個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