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洛安告訴藍熠城自己要和艾薇雪結婚了。而藍熠城真的想一刀把他給殺了,洛安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和白顏諾的孩子已經死了,爲了成全他和艾薇雪,白顏諾就那樣安靜的做出多少犧牲。藍熠城真的很難過,可是又能怎麼樣呢?一切都無法挽回什麼了,也無法改變什麼了。藍熠城面對自己的朋友還是隻能說聲“祝你幸福。”
調養了一個月的白顏諾已覺得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每天,藍熠城都是細心的照料她,精心的挑選營養品,然後燉好後親眼看她吃完,爲她搭配好比例協調的每一餐食物,這些白顏諾都看在眼裡,她知道他對自己是真心的好。可是自己卻不能夠接受他,她不想欺騙自己,也不想欺騙藍熠城的感情。自己的傷口不是那麼快就可以癒合的。
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生活還是要繼續,這是活着的人永遠都無法改變的路程。她決定要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開始自己新的人生。
下午,暖暖的陽光溫情款待。風兒輕柔的吹着,天空很藍很藍。
白顏諾正要去洛安的住所,她要去帶走屬於自己的東西,然後離開,開始自己新的工作,新的一切。
她漫步在那條熟悉的路,踏上兩年來自己再熟悉不過的階梯,每一個角落的景物都那樣深深的刺入她的眼裡。她的腦子裡又浮現出倆個人的過去。她知道這是最後一次走這條路了,這條每天都要回家的路,通往他們曾經幸福的彼岸。
她滿心的難過,帶着憂傷慢慢上樓,向那間屋子走去。那是她深愛着的男人的屋子,那個充滿了愛戀纏綿的屋子,那個她認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屋子,屬於他們倆個人的屋子。
三樓靠邊的屋子裡傳出細微的對白。“微雪,我說了我會娶你的,你相信我好嗎?我也會對你負責的。”男人的聲線,充滿了堅定讓對方相信的語氣。
“呵,相信你?!你要我怎麼相信你呢?你到現在還在關心白顏諾,總是從藍熠城那裡探知關於她的消息,我已經有你的孩子了,你知道嗎?你不能這樣子了。”屋子裡另一個女人憤喝着。分貝已足夠讓隔在屋外的人聽的一清二楚。
那是艾薇雪的聲音。他不是已經回到她身邊了麼?爲何還用這樣?
她愕然的定格了自己的一切,一動不動。
“我已經離開她的,我都已經選擇在你身邊了,你還要我怎樣?”洛安的聲音顯得那麼苦楚,一點也不幸福。
白顏諾就那樣站在屋外,她聽着這樣的對白。那個自己再熟悉不過的男聲,那個自己深愛的男人,那個曾經也信誓旦旦的對自己說會娶自己,會愛自己一輩子的男人。現在這些話全都對另外一個女人說。儘管她已經選擇讓自己丟掉一切,丟掉屬於洛安的一切,埋葬那些回憶,可是此時的她還是覺得那麼鮮血淋漓,撕碎的傷口又被人狠狠的撒了一把鹽,甚至是聞到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她舉步,拖着流血的心,掏空靈魂的軀殼轉身離開。
泛黃的牆體訴說着自己歲月的痕跡,樓道里的照明燈突然忽閃忽閃着,將死未死的病態,掙扎着。就像白顏諾赤裸裸被撕開的傷口那樣。
淚水佔據了她的世界,她是那麼渺小,她是那麼無能爲力,她不想知道爲什麼,至始至終都不想知道。她在痛,一直在痛。一路走着,一路的痛,也只有路知曉她在痛着。那是她三年深愛的結果,她突然覺得自己瘋了會有多好。
原來親耳聽見他對別的女人說諾言她是這麼的哀傷。她現在才知道這樣的感覺。
腦海裡又開始不斷的迴旋着洛安和那個女人的對白,卻又不斷的浮現着自己和洛安幸福的片段。她無法擊碎,無法控制,無法忘卻。她一直在掙扎着。
她走着一條又一條的路,路也一條又一條的被她走着。不知走了多久,累了多久。
她想要埋葬的回憶也像漫無目的的步履,不知蔓延至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