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趙如意一說折耳根, 蓮心就嗤的一聲笑出來, 那個味兒,不是一個人還真吃不慣,偏丁香還道:“這玩意兒京城藥鋪裡沒得賣, 咱們也不多了呢。”

還有一點不想給她的樣子。

趙如意笑道:“叫千金坊送些來就是,錦城那邊兒,不漫山遍野都是嗎!”

這裡說說笑笑, 不過趙如意還是囑咐丁香:“雖說你們幾個我是放心的,可到底還是有別人, 你也要仔細着點她們, 別弄成真的去了, 鬧出許多淘氣來。”

趙如意自己四個陪嫁丫鬟, 是在確定要帶來公主府的時候, 趙如意就跟她們說過的, 今後年齡到了,許她們自行婚配, 自己選到人家也罷,想求主子替她挑人也行, 總是有的商量的, 她趙如意沒打算給安郡王預備丫鬟開臉收房, 有這個心思的趁早兒說明白, 或是留在趙家奔前程, 或是想別的法子, 別到了今後沒有遂意, 反倒埋怨主子冷心冷血不顧情分。

當時安郡王已經就側妃事件上表了,趙如意這話說的理直氣壯,絲毫沒考慮什麼賢良名聲。

不過公主府撥過來的丫鬟,趙如意就確定不了了,楚荃的主意是有幾分道理的,有人是寧願做正頭夫妻,可有人卻想要富貴日子,這是人性所致,保不齊的。

而且安郡王不僅榮華富貴雙齊,還年輕英俊健壯,這樣的男人,趙如意覺得自己能心動,難道別人就不心動了?這裡伺候的可都是十幾歲的情竇初開豆蔻年華的少女呢。

丁香說:“郡王妃說的是,這種事是保不齊的,我自會小心着點兒。”

這裡說着話,青黛捧着一個大紅呢羅的包袱進來了,對趙如意道:“公主吩咐了,長寧公主府,瑞寧公主府,還有端王府,理郡王府幾處送來請客的帖子,郡王妃如今月份還輕,就不必去了,公主自個兒去就是了,公主自然替郡王妃描補。只到底人家單給郡王妃下了帖子的,郡王妃添的禮,公主一併打發人送去了。另外公主新收兩件人家孝敬的衣服,公主吩咐拿給郡王妃看一看,好預備皇后娘娘那邊兒千秋節的禮,既是娘娘的千秋,郡王妃的禮不好薄了。”

那包袱打開一看,一件大紅舒袖五彩緙絲銀鼠皮成衣,一件石青緙絲立水狐狸毛成衣,毛皮看起來都是上上等的,連釦子都是金線編的,趙如意看了,就吩咐青黛收起來,好添到禮單上去。

青黛一邊開箱子,一邊道:“別人家不去也罷了,皇后娘娘的千秋,郡王妃說什麼也不好不去。”

趙如意道:“那可不,上個月家裡事兒多,我就進宮去了一回,這個月倒正好名正言順不去,娘娘千秋節那是必去的,不要緊,宮裡頭雖然人多,我時時小心着點兒就是了。”

雖然趙如意時時都標榜自己老實,隨和,脾氣好,不惹事,可連她自己都清楚她在宮裡可有的是敵人,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來。

皇后娘娘的生辰在九月初上頭,去年剛好是皇后對外宣稱病重,也就沒在宮裡宴客,不過是誥命們在宮門上磕頭就罷了,且以前宮裡太后娘娘勢大,皇后娘娘存在感薄弱,便是千秋節都算不得什麼,自比不得每年三月裡太后娘娘的聖壽了。

但是今年,想必不一樣了吧,趙如意想,橫豎不管一樣不一樣,她的身份,都不能怠慢了。

不提趙如意這裡在預備着千秋節的禮,到了八月底,那位南鄭侯夫人燕氏也在念着千秋節的事:“那個賤人,千秋節是必要進宮的吧?”

蓉四奶奶在一邊兒看着丫鬟們做着針線,她也順便挑兩個花樣子做鞋,聽了這話,就丟下手裡的東西過來,見南鄭侯夫人大約是在開箱子拿東西裝盒子預備千秋節的禮,就明白她爲何突然唸叨起這事兒來了,便笑道:“那是自然,不管她再怎麼着,千秋節是必去的。”

南鄭侯夫人拿着東西的手突然停了一下,狐疑的道:“你說咱們議的這事兒是不是走漏了風聲?她以前隔三差五的就要進宮一回,這兩個月,她總共纔去了一回,且還四五個跟車的,半點兒機會都沒有。”

她心中閃出了這個念頭,就不由的往自己屋裡伺候的丫鬟臉上掃去,惡狠狠的道:“若是叫我知道有人敢在外頭亂說一個字兒,我活剝了她!”

那些丫鬟們嚇的都忙站起來,只都低着頭,不敢說一個字。

蓉四奶奶都皺眉,這位夫人,早些年雖說刻薄些,心狠些,可到底也有分寸,且總端着架子,還說不出這樣的話來,可自打錦城回來,不久南鄭侯出了事兒出京養病,太后娘娘逐漸示弱,如今已經在壽康宮不大見人了,蔣家一日不如一日,這位南鄭侯夫人就跟着亂了方寸一般,反倒是戾氣一日比一日重。前兒聽說又把南鄭侯以前納的一個妾室打了一頓,還不是打嘴巴子,是拖到角門子上按倒了拿板子打的。

那好歹也是明公正道的姨娘呢,這位侯夫人越發的是沒了分寸了。

蓉四奶奶這樣想着,忙笑勸道:“姐姐這可是想的多了,您想想,宮裡這兩個月沒什麼事,反倒她們家事情多,又是姐姐出嫁,又是外甥滿月,又是她們家老太太的壽辰,這樁樁件件的,她哪一處是能不去的?既然忙着那頭了,就顧不得進宮去了,也是有的。且她如今是郡王妃的規制,自然跟她做姑娘的時候不一樣,有四五個人跟車那也是應該的,一點兒不尋常的地方都沒有,要我說,要是她只帶兩個人,我反而要勸姐姐多看看再說,反常起來,纔像是走漏了風聲呢!姐姐說是不是?”

蓉四奶奶這樣一說,南鄭侯夫人聽着就覺得很有道理了,便點頭道:“說的也是。”

那蓉四奶奶偏身在炕沿坐了,把一盅兒玫瑰露遞給南鄭侯夫人,笑道:“千秋節必能成事的,那一日人多車多,自然亂些,就是公主府的人多,要尋個漏子也容易些,姐姐不必在意了,只管等好信兒就是。姐姐只管想一想,回頭堂堂一位郡王妃的車在路上就翻倒了去,多有趣兒!”

她一邊說着,一邊又替南鄭侯夫人收拾翻騰出來的那些東西:“喲,這個實地紗的繭兒不是外頭出的吧,便是如今宮裡使的,只怕也沒這個密實了。”

“你揀兩個去使吧。”南鄭侯夫人隨口道,她的心思還是全在趙如意身上的,燕氏惡狠狠的道:“最好是就摔死了,纔是阿彌陀佛呢!”

千秋節那一日天氣極好,秋高氣爽的天氣,微風習習,又有陽光,趙如意是避不過這一日的,還要早一點去伺候。

雖然是皇后娘娘的好日子,但進宮來第一處還是要先去給太后娘娘請安,太后娘娘今日還是給了面子,見一見人,自皇后娘娘中毒之後,趙如意已經有近三個月沒見過太后了。

太后本來年紀就不輕了,已經是六十好幾的人了,以前大約是權勢在握,精神不錯,雖然頭髮花白了些,臉上皺紋其實不算多,保養良好,但今日看起來,短短三個月,太后娘娘好像已經過了好幾年一樣,頭髮和臉都顯出明顯的衰老了,她這樣的變化,落在趙如意的眼中,又比別人更不同。

趙如意看出來太后娘娘這明顯的氣虛血弱的症狀,看起來,還有頭暈目眩的毛病,老年人本來就比不得年輕人,看起來,太后娘娘在勢弱後被人趁勢狙擊,連內宮控制權都失去了,對太后娘娘的打擊真的是極大的,自然反應到身體上了。

連趙如意這樣的後宅女子,都親眼見着太后娘娘一次又一次的敗仗,舊年裡側妃事件被打擊,大傷元氣,到今年,皇后娘娘中毒事件,又再一次劍指太后,直接奪去了她在後宮的影響力。這或許算不上陰溝裡翻船,但至少人人都知道她已經被人踩了下去。

所以,今日太后娘娘這裡雖然也是人來人往,看着頗爲熱鬧,但來請安的人也都坐的不久,只說怕擾了太后娘娘的清淨,也就只有蔣家的女眷坐在一邊沒動而已。

趙如意迎面就撞上了南鄭侯夫人的目光,瞧着壽康宮如今的衰敗模樣,南鄭侯夫人就更痛恨趙如意了,只是想到今日的好事兒,南鄭侯夫人碰上趙如意的目光中,居然還帶出了一絲笑意。

這一絲笑意,帶着陰冷,叫人極其不舒服,看得趙如意牙疼似的咧了咧嘴,直接就無視了,在這裡行了禮,趙如意就往皇后娘娘的長春宮裡去。

長春宮裡的景象那就完全不同了,不是壽康宮那種幾乎宛若實質的衰敗,這裡顯出來的是勃勃的生機,人人臉上的笑容都不同,談話的內容也不一樣,婚嫁生子,多少都帶着些歡喜的語調,趙如意進去皇后娘娘跟前磕了頭,皇后就笑着招手叫她到跟前來,很顯出一份母親的親熱慈愛來。

趙如意走過去,正聽到皇后娘娘跟着站着的那位穿銀紅的夫人在說話,那是林鄉侯誥命,身邊還帶着個十五六歲的美貌姑娘,林鄉侯夫人笑道:“她那一房的長嫂是縣主的身份,咱們自然不敢比,不過到底是妯娌,差的遠了叫人笑話,說起來也不好聽,臣妾想着娘娘是最慈悲的,這才破着這張老臉,來請娘娘賞個體面,下一道賜婚旨意,就是咱們家的體面了。”

趙如意一聽就明白了,這位林鄉侯誥命,也不算什麼要緊侯爵,不過她是皇后娘娘的孃家姨表妹,大約是自己的女兒定了人家,爲着女兒叫夫家看重,來撞皇后娘娘的木鐘,求個賜婚的榮耀。

皇后娘娘一身明黃的大禮服,頭戴鳳冠,在這樣穿紅着綠,人人都珠翠堆滿的華麗場合,越發顯出莊重榮耀來,那一份兒母儀天下的氣勢,竟在她母儀天下多年後才顯出來,此時便笑道:“既是咱們家孩子,那自然是沒得說,回頭表妹送一份兒履歷進來就是了。”

林鄉侯夫人聽了歡喜的了不得,忙又帶着女兒給皇后磕頭謝恩,待她帶着女兒走了,皇后娘娘纔對趙如意笑道:“這好些日子沒見你進宮來了,想是事多不得閒兒?”

趙如意笑道:“我能有什麼事?我原是想着娘娘如今忙,本來就事多了,我有事沒事兒進來坐着,反叫娘娘爲了我費精神,豈不是我的罪過了?”

“我說你體貼呢,必是怕我忙了。”皇后娘娘深宮如此多年,向來是以恬淡無爭的姿態出現,此時才現出幾分威嚴來,含笑道:“無事不來也就罷了,若是有點兒什麼,必要來與我說,我自會替你做主的。”

趙如意笑道:“是,多謝娘娘,我若是受了委屈,是必要來回娘娘的。”

皇后微微頷首,此時另外又有人要上前來說話了,趙如意多有眼色的人啊,不好在那裡耽擱人家,說笑了兩句,就走開了去。

可就是如此,這一幕落在衆人眼裡,都知道這位嘉寧縣主安郡王妃是皇后娘娘跟前的紅人兒,來找着她說話的人自也不少。

這裡與壽康宮兩相一對比,太后娘娘的勢弱真是鮮明,如今太后也就是宮裡供着的一尊菩薩了。

要知道,太后除了指着一個孝字,更有一部分權力是來自於後宮決策的,後宮常常影射前朝,太后自然精通用種種方式通過後宅影響着前朝。

頻繁的聯姻,後宮的升遷晉位,這些都影響着京城的各大家族,自先帝到如今,這幾十年來,蔣家的姑娘嫁的好,在夫家開枝散葉,有多少世子嫡子身上有蔣家的血脈了呢。

如今這些權利,已經轉移到了皇后娘娘這裡來了,是以皇后如今的模樣兒早都不同了。

皇后娘娘跟前奉承的,不僅僅是趙如意認得的京城中的高官貴胄的誥命們,還很有幾個低品級的誥命,趙如意不認得,但是看那熱絡的勁兒,端茶倒水的動作,皇后娘娘神態裡的親近,趙如意心中就有點兒分數了,這些想必是以前皇后娘娘跟前伺候過的人,自是得了恩典,以女官身份,嫁出去做了官太太了的。

這些人,以前大約要差些兒,趙如意都沒見過,如今可就不一樣了。趙如意看了一回,也沒理會,各處走了走,說了說話,後來眼見的人越來越多,大約該來的都來了,便坐到一邊兒去。倒是康三太太瞧見了她,過來行禮請安。

趙如意很收過人家幾次重禮,事關康二姑娘的名聲,那禮不收還不行,收了才能表明你們家的事我一定保密不往外頭說,有了這層淵源,趙如意也就跟人家笑着打招呼,見康三太太身邊只有個差不多兒年齡的太太,趙如意也沒別的話跟她聊,只得就笑問道:“怎麼沒見二姑娘?”

康三太太頗會順杆爬的跟旁邊那位解釋道:“二丫頭跟安郡王妃最好了。”然後又笑對趙如意道:“先前出門的時候她還念着安郡王妃,說今日定會碰得到的呢,這會兒偏不知道哪裡去了。”

趙如意其實很想解釋一下的,但也不好開口,只得保持微笑。

不過趙如意眼尖的很,看見康三太太身後跟着的一個丫鬟,趙如意在康二姑娘身邊見過,此時一臉焦急,頻頻的往自己這裡看過來。

趙如意是紅人,康家三太太也是新貴,這裡剛說了幾句話,又有人過來與康三太太說話了,趙如意樂的走開去,正想過去與那頭的廉郡王世子妃說話呢,康三太太身後的丫鬟竟然悄悄兒過來了,大着膽子拉拉趙如意的袖子,輕聲道:“安郡王妃,求您救一救我家姑娘。”

這叫什麼事!趙如意道:“我?你問錯人了吧,你們家太太不是在那邊兒嗎?”

若不是人多顯眼,那丫鬟大約就給趙如意跪下了:“不敢、不敢跟太太說,太太若是知道了,姑娘就完了,您是好人,您救過我們姑娘,求您今日再救一救我們姑娘吧。”

完了?趙如意嚇一跳,那位二姑娘又幹什麼了?

這會兒人多,有人已經好奇的看了過來,那丫頭眼瞧着真要跪下了,趙如意看康三太太與人說着話,都走到偏殿門口去了,她又不能直接跟個丫鬟講道理,只得叫她一起出來,問她:“你們姑娘到底做了什麼?”

這丫鬟大約是真當趙如意是救命菩薩了,一五一十就把康二姑娘乾的事說了出來,這一回不是二姑娘的事了,是他們家表姑娘,因與康家三房的大公子有情,如今這位大公子被提拔到宮禁衛了,一月只能回家一次,那位表姑娘在內宅裡頭,又不見得那一天能見得到,今日因是千秋節,來的人多,好容易康家三太太連表姑娘一起帶了來,那位表姑娘難耐相思之苦,要去給情郎送一回香袋兒,於是康二姑娘仗義相助……

趙如意聽的都無語了,她其實一聽就懂了,這顯然是康家不打算給大公子娶這位表姑娘了,才特意看的那麼緊,連面也不讓他們見。康二姑娘還真是真情至上,怪道當初會與田公子做那場戲呢,當然,真情破滅之後,也還是蠻絕情的。

周圍人少了,那丫鬟不由的都哭了出來:“姑娘說大公子就在宮門口,不要緊的,又有宮裡認得的姑姑帶着,悄悄的去見一回也就是了,吩咐奴婢在這裡哄着太太,可如今姑娘都去了快半個時辰了,還沒見回來,這萬一……萬一有點什麼,奴婢便是粉身碎骨也沒用了,郡王妃您是好人,求您幫幫咱們姑娘。”

宮裡的事兒,悄悄沒人管的時候確實不算什麼,可若是鬧出來就不是小事了,那位康二姑娘又不是那種運籌帷幄的人才,就是有宮裡人接應,只怕也難免安排的不妥當,趙如意也不知該嘆這位康二姑娘是不知輕重還是膽大包天了,照她說的時辰,確實有點不妙了,這丫頭自然是怕的了不得了,又不敢跟康三太太說,於是看見了趙如意,她顯然是知道趙如意曾經救過她們家姑娘的,就把趙如意當了救命稻草。

這會兒沒聽到外頭有什麼動靜,大約還補救得,趙如意心中嘆了口氣,康家那份兒厚禮收着可真扎手啊,她想是這樣想,心思動的卻快,她妹子趙淑秀今後可是康家的兒媳婦,這求到頭上了,實在是不能不管,但也不能貿然管,於是她轉頭就吩咐丁香:“張越是留在宮門口的,你去與李公公說一聲兒,說我打發你回去取藥,請他送你到宮門口去,就把這事兒說與張越,叫他便宜行事。”

張越是安郡王給趙如意的護衛頭目,在宮裡行事,想必是有分寸的,知道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所以趙如意纔沒有吩咐具體該怎麼辦,只叫他裁度着辦,能辦當然辦,若是不能辦,也總不能爲着康二姑娘的花樣,把自己家搭進去,丁香在一邊聽了全部事情,連忙答應一聲,就過去尋長春宮掌宮大太監李桂了。

趙如意又吩咐杜鵑:“我先前看見娘娘旁邊伺候的宮女徐蕊兒,她是皇上跟前伺候的小於子的對食,你跟她說,我有要緊事跟安郡王說,請她幫幫忙帶你去傳話,你身上可帶了銀子?給她一百兩。”

趙如意第一個可以依靠的,當然還是安郡王。

康二姑娘那丫頭在一邊傻乎乎的聽着,此時倒趕緊說:“回頭讓我們姑娘給您補上。”

趙如意啼笑皆非,見杜鵑忙忙的去了,趙如意纔跟那丫鬟說:“這是殺頭的事兒,這事兒瞞不住,我也不能替你瞞着,趁早兒告訴你們家太太去纔是。”

這丫頭哪裡知道厲害,此時聽到殺頭兩個字,嚇的篩糠似的發抖,嘴裡只說:“那我們姑娘……我們姑娘……”

“這會兒還沒鬧起來,大約你們姑娘還沒被拿住。”趙如意都無奈,好歹這位康二姑娘也是大家閨秀,就不知道宮裡規矩最大麼?竟然爲了這麼個事兒在宮裡亂跑,真不知道這真情怎麼就能叫人這樣膽大包天:“你們姑娘是你們太太的親閨女,總是要救她的。”

憑康三老爺的體面,估計這位二姑娘就是被拿住了,皇上也不會把她怎麼樣吧。只是趙如意這樣理智的人,實在很難明白康二姑娘這樣文藝女青年的心理,總覺得她就是沒事兒找不自在。

康三太太本來在與人說笑,見趙如意給她使了眼色纔過來,聽了趙如意的話,頓時臉色都白了:“這……這,多謝郡王妃援手。”

趙如意道:“我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不過既然二姑娘這裡有宮裡認得的姑姑,康太太想必也是知道的,還要趕緊着纔好。”

康三太太頓時明白了趙如意的意思,又不是自己的閨女,人家自然是能幫才幫,自然沒有豁出性命去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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