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雲走進小辦公室後,伸手掏出手機,查看起信息來。
信息是張雲秋髮的,詢問他是否有空,有事需要電話聯繫。
宋青雲將門關嚴實,立即撥通了張雲秋的電話。
張雲秋接到電話後,當即便將縣長打電話力保趙海全,並將他狠批一頓的事說了出來。
“我本來準備晚上和你聯繫的,沒想到他們的動作這麼快。”
宋青雲沉聲道,“我剛纔看見趙海全去縣政府的,看來便是爲了這事。”
張雲秋輕嗯一聲,低聲道:
“趙海全抱大腿再正常不過了,我想不明白,縣長爲什麼會搭理他?”
這一問題確實令人費解,張雲秋想不明白,宋青雲同樣也不明就裡。
趙海全只是副局長孔鑫的跟班,他雖認識縣長,但孫金榮沒理由如此力挺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宋青雲蹙着眉頭,沉聲道:
“張局,這事先放一放,看看動靜再說!”
“老弟,不瞞你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張雲秋出聲說。
以宋青雲和張雲秋的層級,不足以與孫金榮叫板,除了退讓以外,別無他法。
宋青雲輕點一下頭,低聲說:
“張局,我覺得趙海全在今、明兩天一定會有動作,你想方設法盯緊了他!”
“行,我知道了!”
張雲秋應聲答應下來。
宋青雲沒再多言,輕道一聲再見後,就掛斷了電話。
“縣長如此力挺趙海全一定有原因,可究竟因爲什麼呢?”
宋青雲的眉頭皺成川字,但卻不得要領。
閆康和趙海全單獨交流一番,便讓其走人了。
老闆之前的話對他很是不滿,閆康不敢怠慢,快步向縣長辦公室走去。
閆康進門偷瞄孫金榮一眼,見他面沉似水,愈發小心起來。
“老闆,您喝茶,十分鐘後,常委會擴大會就要開始了。”
閆康滿臉堆笑道。
孫金榮並未出聲,擡眼狠瞪,冷聲道:
“小閆,等忙完這段時間,我準備安排你下去,你有什麼心儀的去處?”
作爲秘書,鞍前馬後的伺候,就是想有一個好的去處。
按說閆康聽到這消息該高興纔對,他卻是一臉苦逼之色。
“縣長,我哪兒做的不對,您儘管批評,我一定改。”
閆康可憐兮兮的說。
“你覺得呢?”孫金榮冷聲反問。
閆康擔任縣府一秘的時間雖比宋青雲長,但也才一年出頭。
這時候孫金榮將他放下去,只有一個原因,那便是對他不滿,不想用他了。
閆康不是傻子,聽出老闆的弦外之音後,嚇得不輕,急聲道:
“老闆,我今天不該刁難趙主任,但我的想法是……”
“行了,我不想聽你的想法。”
孫金榮沉聲道,“別忘了,你只是個秘書,我的事輪不到你來做主。”
“是,老闆,我知道錯了,請您見諒!”
閆康不敢再爭辯,乖乖認錯。
孫金榮擡眼狠瞪着他,沉聲道: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再有下次的話,你就給我走人。”
“謝謝老闆,我絕不會再犯類似的錯誤了。”
閆康信誓旦旦的說,額頭上出現了細密的汗珠。
孫金榮狠瞪閆康一眼,伸手輕揮一下,沉聲道:
“你先出去,五分鐘後,去縣委。”
“好的,老闆!”
閆康伸手輕擦一下額頭細密的汗珠,轉身出麼去。
回到辦公室後,閆康滿臉陰沉,低聲罵道:
“姓趙的,你這王八蛋,給老子等着,我他媽絕饒不了你!”
這頓訓斥完全因趙海全而起,閆康不敢責怪孫金榮,將這筆賬記在前者頭上。
趙海全此時正洋洋得意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孔鑫出事後,張雲秋本想收拾他,但他靈機一動,抱上了縣長的大粗腿,借姓張的一個膽子,也不敢動他。
“小陳,你個狗日的給我等着。”
趙海全低聲自語,“等老子明天官復原職,看我怎麼收拾你!”
在這之前,趙海全吃足了司機小陳的癟,此時他一心想着如何報復對方。
趙海全正悠然自得的騎着摩托車,突然覺得鼻子癢癢,用力打了個噴嚏。
“他媽的,誰在咒老子!”
趙海全低聲罵道。
罵完後,腰間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趙海全將摩托車剎停,見到張雲秋的號碼,心中暗道:
“姓張的,你難道還不死心,再敢找老子麻煩,我這就給縣長打電話。”
張雲秋答應孫金榮明天讓趙海全官復原職,再加上今晚還要去胖子酒家。
趙海全準備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不去單位上班了。
沒想到張雲秋的電話竟然追過來了,這讓他很是不爽。
趙海全伸手摁下接聽鍵,一臉裝逼的問:
“喂,張大局長,請問有什麼指示?”
這話頗有幾分戲謔之意,有縣長撐腰,趙海全並不把張雲秋放在眼裡。
張雲秋儘管很是惱火,但卻並未表現出來,沉聲問:
“趙主任,你在哪兒呢?”
“我在縣政府呢,請問局長有什麼指示?”
孫金榮在電話將張雲秋懟的無言以對,當時趙海全就在他身邊。
儘管他此時已出了縣政府,但這麼說,張雲秋絕不會懷疑。
“趙主任說笑了,哪兒來的這麼多指示。”
張雲秋出聲道,“你今晚有空嗎,我們一起吃個飯聊一聊,怎麼樣?”
趙海全沒想到張雲秋如此給面子,竟要請他吃飯,心中暗道:
“姓張的,你不是要撤我的職嗎,怎麼接完縣長的電話就慫了?”
“張局,縣長今晚有應酬,可能讓我過去作陪,現在還沒定,不好說。”
趙海全一臉裝逼道。
張雲秋臉上露出幾分不屑之色,心中暗道:
“你他媽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縣長就算有應酬,也不會讓你參加。”
趙海全這麼說,只不過想借機擺個譜而已,張雲秋對此心知肚明。
“既然如此,那我傍晚時,再和你聯繫。”
張雲秋一臉陰沉的說,“到時候,我們再敲定。”
“行,那就這樣。”
趙海全一臉裝逼道,“縣長找我有事了,再見!”
說完,不等張雲秋出聲,便掛斷了電話。
張雲秋將話筒重重砸在話機上,低聲怒罵道:
“姓趙的,你只管裝叉,有你哭都找不着調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