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韓勇把車停下來時,在下車後,焦奇吃驚地望着眼前的這兩套別墅張大了嘴,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還清秀的男子,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別墅,而且還是兩套呢!
就在焦奇發出“嘖嘖”的羨慕聲時,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了起來:“章爸爸!”這聲音,正是小毳的聲音,她看到了永生過來,一時激動,竟然喊了出來。
永生在與韓勇說了幾句話後,韓勇走後,這纔過來,一看到小毳喊自己,他就應了一聲。可是他這應的一聲,反而讓焦奇更加奇怪,爲什麼這個小女孩喊永生爲爸爸,而永慧站在一旁卻絲毫沒有吃醋的意思反而還微笑地望着永生呢?
見狀,他忍不住問永慧:“那個……嫂子,這個小女孩是誰?爲什麼她會喊永生哥爲……”話音未落,永慧倒是先笑了:“焦奇,你把關,系搞錯了。我是你岳母的外甥女,也就是說我是你妻子的表姐,你喊永生爲姐夫纔對。小毳是我和永生認得乾女兒!”一聽永慧這麼一說,焦奇臉上呈現出尷尬神色,的確,關係真的很複雜,岳母是永慧的姨,也就是說永慧是妻子的表姐,可是,不知爲什麼,他竟然喊成了嫂子。
“永慧,表姐和嫂子都是同輩,別那麼較真!姨呢?”永生忙說道,最後問了一句。“關係不搞清楚不好,到時就太亂了!”永慧說道。一聽永慧這麼一說,永生不由想起來自己兒子的事情,因爲兒子姓柳,所以,兒子至今鬧不清姥姥、姥爺和爺爺、奶奶的區別,再加上永慧也沒有兄弟姐妹,他更加不理解姨、舅舅的關係。想到這兒時,永生倒是沉默了。
永慧一見,頓時有些後悔,她也想了起來兒子自一週歲起就開始喊自己的母親爲奶奶,就連張荷也是喚爲奶奶的,若是按照常規,張荷應該爲宜鋒的姨姥姥,而永生的姨是宜鋒的老姨。想到這時,她也怔住了。
焦奇看到這夫妻二人怔在那裡,更加覺得不知所措,他以爲是自己不小心說錯了話,也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
還好,幸虧有小毳的存在,打破了這一沉默:“章爸爸,柳媽媽,你們在做什麼?還有,這個叔叔是誰?”小毳的話一落下,永生這纔回過神,打起精神,笑道:“小毳,這個不是叔叔而是你的……姨父!是你柳媽媽的表妹的丈夫!”小毳立馬乖巧地喚了焦奇一聲“姨父!”焦奇點了點頭,撲地永生半天,大概也是思索了大半天,這才說道:“永生哥,我還是這樣喊你吧,這樣,我覺得方便,順口……那個……表姐,沒關係吧?”永慧笑了:“沒什麼,只要你覺得順口就行!走,咱們進屋看姨去!”她邊說邊伸出手,想要拉焦奇進去。
可是,永慧萬萬沒想到,她的這一個動作,反而讓焦奇嚇得一跳,竟然離她有三尺遠,因爲在焦奇那個村裡的風俗就算是親的姐妹要拉姐夫或者妹夫的手都是不行的,必須是妻子才能拉自己丈夫的手。不過,焦奇卻發現永生竟然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反而還笑盈盈地望着自己。倒是他這一跳,反而讓永慧有點納悶,自己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怎麼會讓他離自己那麼遠呢。不過,永慧也沒有再追問,而是直接轉身進了屋。
焦奇看到表姐的迷惑神色本想解釋可是一時又不知如何說起,只好先是鬆了一口氣,這才緊緊跟上。
一進屋,焦奇就看到繡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忙跑過去,蹲下,扒住張荷的腿,喊道:“娘,您受苦了!這是我們做兒女的不好!沒有想到您老!我們也過於粗心了,沒有仔細尋找您!”說着上,他再次落淚,的確,這麼多年未見面,本已覺得沒有希望時,竟然會在此時機遇到!
看到女婿落淚,張荷也動情了,淚只是掛在眼角邊並沒沒有掉下來,不過,她還是掏出手帕輕輕抹了下眼角,這才把焦奇扶起來,讓他坐在自己一旁,柔聲說道:“傻孩子,說什麼混話呢?娘這幾年並沒有受苦,過得很好!對了,大軍、小睿可好?還有玉琴如何?”
永生看到妻子和焦奇一前一後進了屋,這纔對小毳一點頭,說了聲:“我有事。”便也走進來,恰巧聽見張荷在問焦奇的事情,可是聽見這三個人名,他懂得就是小睿和玉琴,可是大軍又是誰呢?
焦奇說道:“娘,大家都過得不好!大哥在你走後,就與大嫂吵架,說是她不孝,是她逼走了你……後來,他們就分居了,至今大嫂還在孃家,說大哥什麼時候向他道歉纔回去……大哥因爲想你就把名字改成思連了!二哥和二嫂也是過得不大好,上個月,二嫂的姑姑過70大壽,二嫂要二哥去,二哥就生硬地回了她一句‘過什麼壽,我娘沒找到,沒心情去!’讓二嫂哭了半天……大姐自從你走後,也是整天以淚洗面……不過,因爲她是長女,有時會在我們面前強打精神……”聽到這時,張荷的熱淚最終還是滾滾而下。
看到此情景,永生忙喊道:“姨,焦奇,你們應該是笑纔對,怎麼越說越傷心呢?再說,你們這相認是好事呀!”見永生這麼一說,永慧也忙附和:“對,對,永生說得對。姨,焦奇,你們的確是該笑而不是傷心!”
被這對夫妻這麼一說,焦奇和張荷都收住了淚,隨後相視一笑。焦奇這才說道:“娘,是我不對,不該讓您老傷心的!告訴您一個好消息,剛纔在送小晶的路上,我接到二哥的電話,他說晚天要帶大姐、大哥和鸝鸝來看望您老人家呢。而且永生哥也答應下來了,說到時就
可以一起團聚了,還說要帶鸝鸝看病呢,這邊醫院比村裡要好很多的!”
“這樣好,這樣挺好的!我也是想他們了!剛纔我還在想,如果永生、永慧他們剛剛回來沒多久,再送我該是多累呀。正好,小睿替我解決了……對了,別忘記告訴你二哥讓他帶上外孫、外孫女、孫女、孫子,我都想看看!”“娘,這個你就放心吧!他們一定會帶的!”兩個人開始聊起天了,聊着聊着,又都從普通話變成了家鄉話,也就是他們村的方言。
看到此情況,永慧悄悄對永生耳語道:“要不,晚上咱們出去吃飯吧?就算是給姨和她女婿的相認宴請?”“好,好,正好把胡伯和小梅也叫上,咱們一起去吃飯!”永生立馬應道。“那好,我這就告訴姨去,你去請胡伯和小梅吧!”夫妻二人商量好後,各自去說了。
不過,在得知後,胡伯和小梅拒絕了一是因爲家裡已經做好飯了,不吃怕放壞了二是他們的理由是張荷的親人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畢竟他們只是永慧家的管家和小保姆。永生無奈只得讓隨他們意願了。
當然,張荷在聽說要出去吃飯時,一開始也是拒絕的,說道:“這怎麼能行呢?出去吃飯花那麼多錢做什麼?不如在家吃……”“姨,你就別客氣了!此番請客算是給你和焦奇相認的宴席!”在永生永慧的勸說下,張荷總算答應了下來。於是,他們一行五人,在給胡伯和小梅打了個招呼,便開車來到了一家名爲慧心的酒家……
“來,讓我們爲姨找到親人乾杯!”永生舉起了手中的茶杯,因爲他開車沒法喝酒,所以只得以茶代酒了,不過,除了小宜鋒其他人面前都是紅酒,張荷、永慧和焦奇也舉起了酒杯,稍微敬了下,這才各自呡了一口,小宜鋒一見,也忙舉起自己手中的杯子,嚷道:“乾杯!”不等有人給他乾杯,他倒自己先喝了下去。他這一動作反而把大家給逗笑了。
焦奇撫摸着小宜鋒的頭,笑道:“真得跟我二女兒很像。”“叔叔,你揉得我頭痛了!”宜鋒嘟嘴道。“宜鋒,他不是叔叔,而是你的……”永生剛剛想解釋突然想起來當時岳父堅持要是妻子的姓,不由看了妻子一眼,永慧也察覺到永生的突然停住話題,擡起頭,看到永生的猶豫神色,先衝永生笑了下,隨後又笑着對宜鋒解釋道:“宜鋒,他是你表姨父!”
“表姨父?”宜鋒有點不解地問道。當然,他從來沒有喊過姥姥不懂得這種關係。此時,張荷說道:“的確是,因爲他是你媽媽的表妹的丈夫。而你媽媽又是我的外甥女……按理說你是應該喚我爲姨姥姥的,只是你……”
“來,來,別的話題不說了。咱們繼續吃飯……”永生一看到張荷又要談起兒子的姓,急忙打斷,他不想再回憶過去那事情,畢竟已經過去了,再回憶那也是傷心,倒不如不提。張荷看到永生打斷自己的話,也有點後悔自己的冒失,所以,低頭吃飯,吃酒,隨後開始聊起天來……
到晚上九點半時,五人從酒家出來,在上了車後,永慧突然想到一件事,急忙問永生:“你有沒有給郝叔打電話,讓他不用幫忙尋找了,就告訴他說姨已經找到親人了!”“我剛纔告訴韓叔了,想必他會告訴郝叔的!”
“這可不行,要不嫌你太不禮貌!最好是你打電話告訴他一聲!畢竟,當初是你打電話讓郝叔幫忙的呀。”“好,好,等我回家就打電話,現在我開車,要是打電話會被扣分罰款的。罰款倒是無所謂,主要就是怕被扣分,你樂意我這樣嗎?”
“討厭,誰讓你現在就打呢。”永慧白了永生一眼,“說好了,回家後,馬上打電話告訴郝叔!”
“我知道啦!”永生應了下來……
十點鐘,準時進家門,焦奇和張荷在客廳裡一直聊天,宜鋒一回到家,立馬跑進乾淨的衛生間,把自己洗了個透徹,而永生在永慧的催促下給郝超遠打了個電話。
“哈哈,永生,你不打也沒事的,我已經聽韓勇說了。這真是幸運呀,看來,這真得是老天爺在幫你們。如果不是沒有火車票,估計你們也遇不到的。對了,有時間,咱們聚會一次,到時,你可不能不來呀!”郝超遠爽朗地笑道。“郝叔,現在還不行,恐怕得要過一陣子,第一,我是剛剛回來,二是我還要送姨回家呢。第三,我還要考慮將來的事情……要不,我空閒時間再給你聯繫。”“好好,到你有空閒時間再說。那麼……”
永生又想到一件事情,說道:“郝叔,我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什麼事,你說?”“是這樣,姨的小女兒,也就是永慧的表妹,因爲思母心切,已經臥病在牀上數年了,這次來,能否麻煩下小姨幫忙給檢查下身體,順便也給她治病下。”郝超遠笑了:“這個沒問題,你就放心吧。賀玫還經常說要請你到家來玩呢。說要不是你,我也沒那麼多錢。對了,等他們來後,給我打電話。”
“好的,那就麻煩你了,郝叔!”
“永生,怎麼又來了?不是早說過,不要與我客氣嗎?”
“哈哈,下次,下次,下次絕不會再客氣了。”
三天後,永生接到二哥的電話,在電話裡二哥告訴他因爲家裡孩子多,怕帶過去煩人,再加上家裡又有地什麼的,所以經過一番商量,只能讓大哥、他和張鸝去,大姐、二嫂在家照看孩子和地。
“二哥,這不大好吧?姨一直想見孩子呢,不帶他們,姨可能
會傷心的。”永生略爲有點擔心。“沒事兒的。母子連心,母親的心,我明白,不過,孩子多了,到那兒吵吵嚷嚷也是很煩的,再加上他們又不是很懂城市規矩,怕給你們惹麻煩。還有,反正娘過一陣就要回來,正好可以見到孩子們……到站後,我再聯繫你。就這樣說好了。”
“好的,二哥一路小心點。”
“我會的。”掛斷電話後,永生這才告訴了永慧和焦奇,但他隱瞞了張荷。永慧說:“我倒想去見見二哥,還沒見過。”“永慧,恐怕你去不了,大哥二哥和鸝鸝都來,這三個人,我開車的,焦奇是認識大哥和二哥的,帶他去最好。正好,一輛越野車擠上了。再去,就是多了一個人。這也不好,畢竟,我們不能違法呀。”
焦奇說道:“要不,就讓表姐去,我……”“噗,我開個玩笑,你別介意,永生說得對,的確是該你去。要是我去,我也不認識,到時候是兩眼一摸黑。”永慧笑了,焦奇這個人的確是更加憨厚老實,“等大哥、二哥來後,就能見到了。只是可惜,我媽……”說到這時,永慧揉了揉眼,是呀,要是母親在,能見到親人多好呀。
三個小時後,永生再次接到電話,說他們已經到了長途汽車站,讓永生去接他們。永生立即帶上焦奇,開着越野車向汽車站走去……
在汽車站門口,永生剛剛停好車,焦奇就立即打開門,隨即奔到看樣子,都是在四五十歲左右的三個人面前,兩男一女,如果不是焦奇喚他們爲“大哥、二哥和鸝鸝”時,永生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三個人就是姨的兒女。
“永生哥,永生哥。”焦奇邊拉着他們向車這邊走來,邊向永生揮手,永生也下了車,還未等他發問,看樣子大約有四十多歲的男子開口說話了:“我叫張思連,他是我的弟弟思睿,也就是給你打電話的……那個女的不用我介紹了吧?”張思連指着歪斜靠在焦奇身上的婦女,笑道。永生點頭,伸出手:“歡迎你們的到來。大家上車再說吧。”
“表姐夫……謝謝你,照顧我娘……”張鸝想說話,立即被永生打斷:“張鸝,現在不是說客氣話的時候,先上車,回家的路上,我再給你們說。那麼,大哥,就麻煩你和焦奇、張鸝坐在後邊,我在駕駛位,二哥就在副駕駛位上。”“不麻煩,上車,咱們去見娘!”
當永生看到張思睿上車後,並沒有系安全帶,就提醒他:“二哥,系下安全帶,要不交警看到會處罰的。”可是,當他看到思睿要把安全帶套進自己脖子裡時,急忙說道,不是那樣,隨後,又給他一一指點。張思睿雖沒有說話,但永生已經察覺出來他很不耐煩了,因爲很多人都覺得在副駕駛位置不繫安全帶是沒關係的,畢竟自己又不是司機。看到張思睿繫好安全帶,永生這纔開車向家駛去……
三十分鐘後,車順利到家,當永生還未停穩車時,張荷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他們來了嗎?”一聽這個聲音,車上的幾個人頓時都要着急開門下車,永生急忙提醒道:“等下,等我停穩,等我給你們開門。”邊說邊把車停了下來,隨後按開了門,焦奇打開門後,這才扶着張鸝出去,張思連也跟着下車,而張思睿也是慌慌張張打開門,四個人此時再也顧不上永生了,而是都奔向屋裡,見他們的親孃去了。永生無奈地搖了搖頭,鎖好車門,這才也進了屋裡。
一進去,就聽見一陣哭泣聲,永生看到張思連和張思睿跪在張荷面前,而張鸝被張荷抱在懷中,焦奇也是跪在岳母腳下,五個人痛哭起來。
永生說道:“永慧,你也不勸勸看,大哥、二哥和張鸝來與姨相見,這是好事,怎麼讓他們哭呢?”永慧揉了下眼,說道:“我也被他們感動了,如果我媽在……”說到這時,她的眼圈也紅了,永生意識到什麼了,忙說:“好啦,好啦,咱們趕緊落座吧,張鸝身體不好,讓她這麼跪着不好。還有,姨,你也不能讓大哥、二哥一直跪着呀,他們可是親戚呀。要不,嫌我這個主人當得不好。”張荷被永生這麼一說,急忙停住哭泣,把張鸝扶到沙發上,隨後又拉起兩個兒子,讓他們也坐在沙發上,又把焦奇拉起來,嗔怪道:“你也不幫忙勸着些。”焦奇一臉憨厚的笑,但說不出話來。
在坐好後,張荷這才把自己的家事一一說出來,原來她的老公死的早,是她自己把這四個孩子帶大的,可是未想到……
“娘,你別提冉婕了,我準備與她離婚呢。”張思連立馬說道。“說什麼胡話,離什麼婚?你那三個女兒怎麼辦呢?不過,我現在也想通了,管它什麼孫女孫子的,要是早想通了,也就沒這麼一回事了。回去後,趕緊把她請回來,道歉又怕什麼。”張荷責怪大兒子,隨後又吵起二兒子:“你也不帶孩子過來,我多麼想見他們呀。”思睿一笑,不說話,倒是張鸝說話了:“娘,二哥是怕太煩勞表姐和表姐夫的……所以,這纔沒帶孩子……等你回去後,一律可以看到,他們都過得不錯。”也許正因爲女兒是孃的小棉襖,張荷不再說什麼。
永生又提議道:“既然張鸝到這兒,要不,下午咱們給張鸝去看病,正好把他的病治一下?”除了張鸝反對,其他人都表示贊同。可是爲了方便乘車,經過一番商量,於是,永生開車,張荷、二哥、張鸝和焦奇四人坐車,大哥在家與永慧聊天說話。
永生開車前,先給郝超遠打了個電話,在得知賀玫在醫院時,這才向醫院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