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去人民醫院。”凌琪涵坐上出租車,有氣無力的靠着聽着音樂,再次登上那個QQ號,還是灰色,靜得沒有一條信息!也許金蛇根本就不知道這個QQ號!
啪,凌琪涵把手機一股腦的扔出了車外。師傅奇怪的看了看,心疼了一架那麼好的手機!
好心的勸到:“姑娘,跟男朋友鬧彆扭了吧?消消氣,男女之間哪有不吵架的?我跟我老婆一星期一小吵,吵完又和好了。互相遷就點就好了,退一步海闊天空!別跟自己過意不去了,生氣又傷身。”
海闊天空,可是金蛇,這輩子我怎麼忘得了你!
楚容默,你爲什麼要用這種方式來逼我!
我好累,真的累了!累得沒力氣跟你鬥了。
也許我該退一步,至少還能換個和平相處,如果繼續鬥,會碰得頭破血流。有句話說得好,活着就有希望,金蛇,是不是隻要我活下去,我們就還有希望!可是我看不到我們的希望在哪裡?
凌琪涵下車,舒了口氣,走進了這間醫院,來到了那間病房。朝那個孤獨的身影走去。她不知道既然恨他,爲什麼還要來看他。她只是覺得把他送進了醫院,就不能讓他死在那,
這是間普通的三人病房,前面的兩張病牀旁圍滿了照顧和看望病人的親人。唯獨最後那張只有一個穿着病服的男人躺着,心如死灰的望着窗外。
有人輕輕的問自己的病人:“那個男人他老婆是不是死掉了?怎麼住進來快一個星期了也沒一個人來看望照顧他?”
病人同情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我看八成是,可能孩子也沒有。”
“哎,所以呀,我們都勸你別離婚,你看如果離婚了孤苦人一個,萬一生病了也沒個端水喂藥的。就像他一樣,看你寒心不寒心!”
那個男病人愧疚的點點頭。
凌毅背對他們,聽着他們的議論,躲在被子裡偷偷的擦眼淚。
親人!他的親人現在只剩下一個在坐牢的兒子了。是自己毀了他!如果當初沒有把他拉進奪回淩氏的計劃中來。他現在還好好的在國外讀博!我毀了我兒子的一生!
“喝點水吧。”凌琪涵走過去,把一個水杯端給他。
凌毅擡頭盯着她好久,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自己眼前的真的是凌琪涵!
怎麼可能?
凌毅沒有去接那杯水,警戒的問到:“你來做什麼?來看我笑話的嗎?”
凌琪涵苦笑了下:“你現在這個樣子還用得着我來笑話嗎?”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凌毅的心裡更空了。他好孤獨,想有個人陪他說說話。不管是誰!
十分鐘後,當凌琪涵提着快餐盒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的態度沒有像剛纔那樣冷冰冰的。臉上揚起了若有若無的笑意。
凌琪涵坐在牀旁,舀了一小勺豬骨粥喂到他嘴裡,冷冷的說到:“喝吧。”
凌毅急忙張開嘴含下了,暖的不止是胃還有他的心!
凌琪涵見他狼吞虎嚥的樣子,心急的罵到:“你就不會慢點嗎?嚥着怎麼辦?”
“哦,好,”凌毅一邊吃一邊點頭。
一碗粥喂完了,凌琪涵把快餐盒扔垃級桶裡,撕了張紙給他擦嘴巴,沒留下一句話再次離開了病房。
同房的一個病人問凌毅:“兄弟,剛纔那女的是你什麼人呀?對你這麼兇,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麼沒禮貌?”
凌毅笑了笑說到;“是我女兒!”
凌琪涵站在病房外面一聽,身體靠了牆壁上。眼眶溼潤了。以前威風無比的凌毅從來沒在別人前面這樣自豪的說到她是他的女兒!
一個護士走了過來:“請問你是98牀病人的家屬吧,“
“是”
“終於找到你了,請您跟我去一下醫生辦公室吧,留下您的資料,好讓我們聯繫上您,98牀的住院費三天前就用完了,請您抓緊時間去補存一下。醫生有話要對你說。請跟我來。“
凌琪涵跟着走進了醫生辦公室。醫生把三張拍的片子給她看。嚴肅的說到:“病人三天後可以出院。但他的情況很不理想,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隨時都有離去的危險。他的心臟病是天生的。我們能做的只是暫時控制它再次縮窄,但具體能保持多久,很難說,有可能是一年,也有中能是一個月。”
凌琪涵聽到這個消息,眼淚涌了出來,哽咽的問到:“醫生,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比如說送到國外先進的醫院?”
醫生搖了搖頭:“如果有錢的話,你可以抓緊時間送他去聖母馬莉亞醫院看看,那裡是技術最先進的。不過依我看,沒多大必要。出院後,你們要儘量別讓病人的情緒上起波動,讓他在一個平和的環境下靜養。可以拖延病發的時間。請你先去交下錢。我給你先開些出院後帶回家吃的藥。因爲三天後我要出差,不在醫院。”
“好,謝謝醫生。我先回去取錢,馬上就來交。”凌琪涵雙腿發顫的走出了醫院。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下一步要做什麼,她腦子全亂了。凌毅是那麼趾高氣揚的一個人,怎麼生命就會變得如此短暫呢!
我該怎麼辦?金蛇,你告訴我我該拿他怎麼辦?我是那麼的恨他!可是我做不到把他丟在醫院,讓他自生自滅!如果是你,你一定會贊同我接回家,對不對?因爲你是個重情重義的好男人!
凌琪涵一想到金蛇,突然心中仇恨的雲霧拔開了。跳上輛出租車急忙趕回家,程雨詩告訴她金蛇給她留了張卡。
剛下車,就見到一個男人從院子裡風塵僕僕的跑回來,一把把她擁往懷裡。生怕懷裡的人會一下子就從他眼前消失不見!頭頂傳來了擔憂急切的聲音:“你總算回來了,你去哪了?打手機又沒人聽,急死我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