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但給過她溫暖的,還是他。?。給予她無盡關愛的,還是他。曾經的傷痛都已煙消雲散了,她以同樣深情的眼眸望着他,說:“我……也……愛你……”
空氣彷彿在一瞬間凝固,倆人相擁而泣,悲慟聲哀悽無限……
上官宏來的時候,屋子裡已經一片靜寂。
“大哥,你這麼急的叫我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他四處觀望了一下,說:“傭人呢?怎麼一個人都不見了?”
“宏,你現在帶凌林去郊區療養院,我已經安排好一切了,那裡有專人照顧她。”上官昭深情的望着凌林,眼眸之中有無盡的不捨。
“去療養院?爲什麼突然間要去那裡?”上官宏滿是疑惑的不解。
“遲一點我會告訴你的,現在先帶凌林去那裡,快!”上官昭急切的催促着他,他不希望讓凌林見到他被警察抓走時的樣子,他不想……
上官宏還想多問,但卻被上官昭黑着臉一擺手的攔回去了,沒再多說,上官宏推着凌林的輪椅走出去,把她抱在車上坐好。
汽車緩緩駛出別墅的黑色鏤空大門,上官昭的眼眸終於在一瞬間模糊了。
十分鐘過後,別墅外響起了雷鳴般的警笛聲。
坐在沙發上的上官昭如釋重負般的嘆了口氣,要來的終於來了。
茶几上一把泛着寒光的水果刀此刻格外耀目,他黑色的瞳仁直盯着它,直到雙手把它緊握在手,他冷澈的心裡纔有了微微的沉重感。
該結束了,一切都應該劃上句號了……
他再次以不捨的眼神掃視了這間屋子,曾經冰冷的房子因爲凌林的入住而有過短暫的溫暖,就像她溫暖着他的人生一樣。他如此冰涼的人生已擁有過短暫的幸福,已經足夠了……
當那鋒利的刀尖刺入他的小腹時,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傳來。
別墅裡頓時人影竄動,穿着制服的警察大批進入,整個屋子瞬間就變得嘈雜起來。
他握着刀柄的手更深入的刺進去,滾燙的鮮血如同開閘的洪水傾泄而下……
一切,都結束了!
上官宏把凌林安置在療養院裡之後,便心急火燎的往市區趕。
在去療養院的途中,凌林已經斷斷續續的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而他此刻要做的,就是趕去警察局,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調查清楚。
纔剛進入市區,他的手機便傳來短信的聲音。
他打開一看,是如意傳來的:宏,剛剛出門的時候,我們家又有人放了一個紙盒……
一股莫名的驚恐頓時涌上來,該死!如意會不會有危險!
車速已經到達最快的極限了,上官宏拼命往安如意的家趕去。
他的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出事,如意一定會沒事的!
在進入如意家附近的那條街時,他已遠遠的看到她正徒步走去地鐵站的身影,他停下車,從車上跳下來,以瘋狂的速度跑向她!
幾乎是在同時,他看到從拐角處進來的一輛車,在他身後以疾速之勢駛來。透過前窗玻璃,他看到那個開車的人,是父親的貼身保鏢!
不!他拼命跑動着身體,他要趁他傷害如意之前攔下他!
他從人行道直接跳到公路中間,整個人呈大字型站着,疾速而來的車終於在他面前停下來!
一道清脆的剎車聲響徹長空!
他以將要殺人的目光奔過去打開車門,從駕駛室裡拎出那個冷血無情的保鏢,咆哮着怒吼:“回去告訴上官展鵬,說我上官宏沒有他那種冷血的父親!要是你們再敢來傷害如意,我絕不饒過你們!滾!滾!馬上滾!”
保鏢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駕着車轉頭離開。
上官宏回頭看了一眼,安如意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
他如同虛脫了般的跌坐在地上。
而與此同時,身處方氏集團的上官展鵬的辦公室裡,迎來了兩位警察。
他們向他公佈了上官昭的死訊,以及他從前犯下的殺人罪。
上官展鵬銳利的雙眸陡然間就好像失去了光彩,他跌坐在那張凝聚了無數財富的大班椅上,心臟病突發……
上官宏趕到醫院的時候,上官展鵬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突然間失去兒子的他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他兩眼直直的盯着天花板,一句話也不說。
上官宏沒想到,大哥竟然會以這種方式來贖罪。他更想不到,先前與大哥相見的一幕,竟成了永別。
一時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上官宏的心疼痛得厲害。
他冷眼看着躺在牀上的上官展鵬,說:“爸,你滿意了嗎?事情發展到現在你滿意了嗎?如果剛纔不是我及時趕到,如意就被你殺了!爸,你爲什麼要這麼狠心,爲什麼!大哥已經死了,難道你要看到死更多的人你纔開心嗎,啊——”
上官展鵬卻不說話,他那深邃的雙眸裡似乎沒有一點溫情。
良久之後,沉默着的上官展鵬發出一句冷冰冰的話:“只要我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不會放過她!除非你和安如意一刀兩斷!”
這句冷酷無情的話,透過虛掩着的門,直接傳進站在門口正準備進來的安如意的耳朵裡。
她的身體頓時一陣冷嗖嗖的發麻,腳步就在瞬間凝固。
“爸,我恨你!”上官宏從牙縫間擠出憤怒的話。
他絕望地轉身,打開房門,與滿臉驚恐的安如意四目相對。
沒有說話,他牽着她的手就往醫院外走,安如意只是靜靜的跟在他身後,在聽到那些話後,她似乎知道最近幾天家門口那些可怕的東西是誰放的了……
夜色漸濃,他在酒吧裡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只有讓那酒精一點點的麻醉心智的時候,他才能忘記一切的痛苦,忘記一切一切……安如意陪在上官宏身邊,看着他一咕腦兒的猛灌酒,她只能也端起酒杯,任由那冰涼的液體進入自己的身體。